毕竟吃人嘴短嘛!
沐沐心想。
告别苏言后,沐沐去找了一趟张大夫。
顾惊云走时,没有把张大夫带走,说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一帮沐沐。
这不,眼下,沐沐就来找他帮忙了。
张大夫一时没注意,被沐沐抱住了小腿。
“张大夫!沐沐想和你商量点事!”
“何事?”
只要不是你又出什么事就行。
张大夫摸了摸胡须,被沐沐带着,坐在了座位上。
沐沐讨好地笑了笑。
“是这样的,张大夫知道我的师傅吧?神医!她能有想法开展义诊,想借你的医院用用可以吗?我们有银子的!”
张大夫听到神医的名号可就认真了。
“此话当真?那敢情好啊!我答应了!”
“不仅如此,还能帮助你店里卖出一批药材……唉?你答应啦?”
沐沐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张大夫再次点了点头,沐沐高兴地蹦哒一下。
转身就往外面跑,“张大夫再见!我下次再来找你!”
得了张大夫允许,沐沐第二天就和苏言说了这事。
“你说什么?神医会在张大夫的医馆中义诊?只收一个铜板的诊费?”
沐沐点头,“对呀,不过药钱还是要如实付给张大夫的!”
苏言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这是自然!我这就去告诉姐妹们这个好消息!”
……
两天后,全镇人都知道有一个神医在张大夫医馆坐诊。
无论是谁,诊金都只需要一个铜板!
一时间,无论有没有病的人都蜂拥而至。
在张大夫门前排起了长队。
而最先收到消息的百花楼姑娘,自然是排在最前面。
坐在桌子后的,自然是沐沐。
叶云枝坐在她稍后的位置,头戴帷帽,时不时会和沐沐说上几句话,然后搭脉。
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义诊是神医为了让自己的徒儿增长经验所设。
但其实神医是沐沐,叶云枝才是徒儿。
总之,义诊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个坐在沐沐面前的,是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
她脸色煞白,浑身冒着虚汗,连路都走不了,是被同伴扶着过来的。
沐沐明白,这就是苏言口中的那位朋友了。
沐沐不敢耽误,开始搭脉。
眼睛转动几下,就有了决断。
然后对守在一边的张大夫耳语几句,让人更随张大夫去抓药。
之后一连五六个,都是一样的问题。
女子癸水来时,小腹绞痛难忍。
其实这方法,无非就那几种。
喝药、针灸、食疗。
中药调理可以选择,温经汤,膈下逐瘀汤。
针灸治疗是最常用的方法,针刺关元、气海、三阴交等穴位,以缓解疼痛症状。
食疗需要长期坚持效果更佳,生姜红糖水或者山楂粥等。
等百花楼的姑娘都诊治完了,沐沐扭了扭手腕,迎来了第一个男性病人。
那人自从排队开始,就一直在咳嗽。
在这严寒的冬日,咳得面如纸色,好似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了。
看到给他诊治的是个小女孩,他有些犹豫,视线在叶云枝和沐沐只见来回摆动。
沐沐也不生气,毕竟自己的年龄是个硬伤,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
所以她回头看了一眼叶云枝。
叶云枝会意,“不必担心,我的徒儿诊治完,我会再搭一遍脉,以防出错。而且我这徒儿天资聪颖,你可以相信她。”
这男子才放下心来,将手腕放过去。
不过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他患的可是肺痨,不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这次来也是冲着神医的名号,但……
正想着,沐沐已经放下了手,问了几个问题。
男子一一回答,眼里逐渐有了光芒。
“咳,咳咳,小大夫,你可是有办法?”
沐沐等叶云枝搭脉之后,才回答,“自然是有的,但是这药你要坚持吃,至少要坚持半年才能停止服药,你可能坚持?”
男子激动的手指微颤,“当,当然。咳咳咳!”
沐沐跟随张大夫去开药了。
本来也不用这么麻烦,但无奈沐沐那一手狗爬一样的字,实在不宜见人。
所以只能躲着人开方子。
也幸好张大夫对药材熟悉,一眼就能看出她写得什么药。
张大夫按照药方配完药,脑子里不断推演着药效,最后一拍大腿。
“神啊!当真是神!沐沐,你可知道这药方唤作什么名字?”
沐沐转身往回走,随口道:“就叫补天大造丸吧!”
身后,那名肺痨男子小声喃喃:“补天大造丸?我从未听过这名字,想来,那定是神医自创,我有救了!”
沐沐不知道那男子的激动。
她正在给下一位诊治。
后面的连续几个都只是一些风寒,一帖风寒灵下去就能好了。
就在队伍只剩最后几人的时候,突然有人来闹事了!
“救命啊!庸医杀人啦!大家快来看啊!”
医院门口,一个妇人,一个劲地叫唤着庸医杀人。
沐沐看到这一幕,连忙询问道。
“这位婶婶,你先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妇人手染鲜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还不是你开的药!我家孩子一喝下去就口吐鲜血,现在叫都叫不起来了!你这是要杀人啊!”
张大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冷凝。
沉声道:“慎言!这可是神医的徒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孩子现在在何处?”
“在家,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既然如此,那就让神医再给我孩儿看一次!这小姑娘这么小,万一真的是她开错了药,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沐沐挑挑眉,往后看了一眼排队的人。
“既然这样,诸位就下午再来吧。那边毕竟人命关天,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败坏我的名声。”
她的余光看到妇人的眼神飘忽一瞬。
接着又大声说,“不用,只要神医去就可以了!”
叶云枝却不会惯着她,拉着沐沐走了出来。
“不是说人命关天吗?带路吧!”
张大夫紧随其后,暂时关上了医馆的门,提上药箱。
妇人本来只想带着一个人回去,却莫名多了两人。
心虚得咬紧嘴唇。
一双手撕扯着围裙,手上的鲜血抹得到处都是。
张大夫突然走到她旁边,同时她的背后感觉到一抹寒意。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手上的是鸡血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喝错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