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牵毛驴还好,这一牵,刘福双眼一亮,扑上来就要抢。
“不许牵,把毛驴给我留下!”
“刘福你可想清楚了,这头毛驴是宋郎花40两银子买的。你真敢昧下,回头他去告官,别说你剩下这三根手指头能不能保住,就是你项上的人头能不能保住也两说。你可想清楚了?”
“小娘皮还敢吓唬老子!”
刘福被气坏了,气急败坏咒骂着。
楚娇娇才不管他,骑上毛驴就催促着赶路。
有毛驴就是快,时间不长,她就追上了宋时烈三人。而此时,宋时烈已经陷入了昏睡中,两个孩子在一旁又哭又喊,也没能把人喊醒。
“快,把人扶上驴背。”
亏得有了这头小毛驴,否则,宋时烈这么高大一个男人,哪怕他现在骨瘦如柴,可昏死过去的他依旧不是楚娇娇这样的柔弱女子能带走的。
等把人扶上驴背时,宋时烈又咳嗽着醒来,“咳咳……我自己来……咳咳!”
他努力忍着爬上驴背,发出一阵阵闷咳。结果走到半路,不知何时又昏死过去。
“走,我们把你爹直接送医馆!”
楚娇娇咬咬呀,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吧?
“我知道怎么走,我带路。”
勋哥儿脸上带着泪,积极走在前面。等赶到医馆时,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斜。
这家医馆就开在小镇的边缘,从外面来看,若非晾晒在院子里的几样中草药,真和医馆看不出有丝毫关系。不过既然勋哥儿敢把人领来这里,显然这里是勋哥儿熟悉的郎中。
“大夫,快!大夫快救救他。”
楚娇娇丢开缰绳就冲进了医馆,不多时一名小哥听见动静就出来了,赶紧把驴背上的人扶进了医馆。
“是宋小哥,快,扶进来。”
大夫很明显认识宋时烈,把人放下躺倒后,就立刻上前诊脉、扎针,忙忙碌碌。
楚娇娇抱着燕姐儿,牵着勋哥儿,坐在医馆的椅子上,双目迷茫又困惑,她怎么觉着,这位大夫瞧着很眼熟?
眼熟的大夫这一忙碌,就差不多忙了一个时辰。
等他再出来时,明显很是疲惫。
“适才刚顾着忙,忘记给嫂子问好了。嫂子别介意乔生失礼之处。”
“乔先生认识妾身?您叫乔生?呀,是不是妾身与宋郎成亲那天,先生也来过?”
“没有!”
乔生很肯定地开口:“我肯定没去,你看错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
楚娇娇笑笑,朝对方一福身,“乔先生,宋郎的情况如何了?”
“某就是想与嫂子说明此事。”
乔生叹了口气,“前几日月明就来过一趟。我见他身子骨弱,就劝他多躺多养,可他偏不听。还恳求乔生帮助他开了副能令他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的药。想着他的新婚之喜,乔生拗不过到底给他开了。只是眼下看来,那副药到底害了他。”
对方唉声叹气,频频摇头。
“嫂子怕是不知,那药服用后虽能让人在短时间内与常人无异。可实际上却是透支身体。等药效一过,各种病症来势汹汹……吐血就是其中一点。不过适才我替他把脉,发现他身体内的药效没过,似乎是气急攻心,这才昏死过去。”
“不错!”
楚娇娇并未否认此事:“今日宋郎一时气急攻心,这才……对了,乔先生。宋郎这病,到底是什么病?”
一句话,让乔生沉默了。
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其实,他不是生了病,而是……中毒!”
中毒?
“你确定是中毒,而不是……不是……”
“嫂子说笑了,乔生医术再不济,是肺痨还是中毒起码能分清。只是这毒,非常之歹毒。也怨乔生学艺不精,到现在也无法完全辨认出全部毒素,解毒更是遥遥无期……”
得知宋时烈是中毒,楚娇娇脸上的怪异之色就没有褪去。
她记得清楚,之前用积分兑换转盘次数的转盘上,就有一味“万能解毒丸”。虽然她没试过不知道药效,但既然是系统出品,肯定是精品。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多做任务多发布交易,挣更多的钱,更多的积分。
去撞那近乎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能成功吗?
楚娇娇没有答案。
得知了宋时烈是中毒后,她反倒放松下来,端起药童送来的汤药,吹凉了给宋时烈灌下去。
天色擦黑时,昏睡的宋时烈终于醒来。
楚娇娇很高兴。
燕姐儿哇哇大哭,闹着要爹抱,嘴里不住嚷嚷着:“爹,爹,不疼,燕儿帮爹呼呼……”
燕儿也知道心疼她爹。
“燕姐儿你别压着你爹,你爹喘不上来气。”
楚娇娇故意说着,把燕姐儿抱了下去,这才对宋时烈开口:“饿不?我去给你买点吃食?”
“嗯,来点粥。”
宋时烈没胃口。但是他不希望大家担心,还是勉强开了口。
“好,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楚娇娇把燕儿交给勋哥儿,自己快步出了医馆。
小镇上人其实不多,尤其是现在,又正值中午时分,这里的人们一般都只吃两餐。中餐没人吃,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几乎都没什么人。
楚娇娇沿着街道往前,原本是打算寻一家食肆,不料走了半条街也不见。转过一个十字街口,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抨击声,似乎还掺杂着忍痛的哀鸣声。
楚娇娇脚步一顿,原本都想退走了。或者说,按照她本来的习惯,她已经退走。
可今天的她居然鬼使神差般,脚步一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走出多远,眼前豁然开朗。
就看见前面是一个被废弃的庭院,庭院中间有一棵断头树,发出的侧枝一边枯一边荣,瞧着分外诡异。废弃的庭院杂草丛生,院子的小屋都掩映在杂草之中。小屋的屋顶有不少瓦片已经脱落,变得斑驳不堪。
动静传来的地方,就是在庭院中间那棵半枯半荣的大树后面,几个看上去就痞里痞气的叫花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对着地上躺着那人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