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半梦半醒中,感觉脚边的沙发塌了下去,淡淡的薄荷清香浮在鼻尖,她深呼吸了一下,睁开阖着的双眼,男人姿态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看不清眉眼。
“你来啦。”温锦朝他伸手,一开口,绵软的嗓音,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奶猫。
男人上半身微倾,大手捏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人带到怀里。
“不是不搭理我吗?”
温锦坐在他腿上,双手如春日里初绽的柳枝,轻盈而无骨,悄然缠绕在他的颈项之上。
纤长而细嫩的手指,如同丝绸一般柔滑,轻缓地在他后颈的软肉间流转,轻轻捻动着。
明明是埋怨的意思,声音却跟裹了蜜糖似的甜腻。
只是话一说出口,男人还未应声,她就不敢置信般地先笑了起来。
原来撒娇也是无师自通的啊。
她敛着眼皮,带着凉意的指尖从男人的后颈一点一点攀爬至他紧绷的下颌。
手指细细描摹他精致立体的轮廓,圆润小巧的鼻尖轻轻蹭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樱唇微张,吐气如兰,“心口不一的家伙。”
“因为你男朋友出轨,所以你找男人是为了报复他?”
男人靠在沙发上,微低着头,坚毅的下巴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发顶,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腰,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情话。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变得温柔起来。
也不知是他手大还是温锦的腰太细,对于有轻微腰肌劳损的她来说,整个腰身像是贴了一张暖宝宝,暖暖的很舒服。
“一半是一半不是。”
温锦惬意地哼哼了几声,撑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坐起身,即便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依然表情认真地点头又摇头,“第一次是,这一次不是。”
她没骗他。
如果说没见到他之前,她会以为她现下的放纵是酒精作祟和报复秦舒,但从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后,她就知道,她是食髓知味了。
“因为那个……很棒……我超爱……”
温锦像是寻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双手捧着他瘦削的下颌,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腻腻歪歪的问他,“我们是body ate,本来不应该接吻的,但是我喜欢你……的身体,每一处都喜欢,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喝醉了,口齿不清还吞字。
男人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胸腔起伏发出轻嗤声,“怎么,你还有ul ate?”
温锦仰起头,抬着精致小巧的下巴,重重点了点,“当然啦。”
“我猜一定不是你男朋友。”男人说话时,掌心的力度不自觉加大。
“别提他,晦气!”
温锦不高兴地扭了一下腰,正想问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低眉吃吃笑了一声,细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他的腰带扣,声线绵软悠长,“好啦,你的身体已经替你回答了,你,也很喜欢我……的身体呢。”
只是笑声还未落下,“呜”,揽在后腰上的大掌猛地一紧,温锦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瞬间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炙热的唇如疾风骤雨般不容抗拒地压了下来。
她不知道在这样暧昧情迷的氛围里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个苞米,大概是前几天看程瑶心演的农偶剧,她吃苞米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了。
呼吸被吞噬殆尽,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无意识在加重力道,当他再一次咬到她的舌头时,她有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他当苞米吃掉。
“你是接吻还是吃人啊?”
她掌心抵在他下巴上,拼尽全力将人推开。
额头轻轻地靠在他的颈窝里。
嘴上埋怨,心里却在暗爽,不仅是处男,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也是初吻呢,这么棒的活体玩具,还是刚拆封的,可真是赚翻了。
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什么都还没做,空气里已升腾起混乱的味道。
待两人都稍作平复后,男人拎着温锦的细腰站起身,单手将身上的夹克衫脱了下来,铺在沙发上,放她坐上去,单膝跪在她腿间,手掌抚着她的侧脸,低沉的嗓音欲念浓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温锦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和修身羊绒衫,没有上一次方便。
她身子一软,像只被人类顺了毛的小猫,惬意地眯了眯眼。往后靠在沙发上,手指挠着他凸起的喉结,七分醉意地道,“还是你动手吧。”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手指勾上她的皮带,大概是嫌沙发脏,他没有脱她的上衣。
……
幽暗的包厢里,音箱单曲循环着的那首英文歌,温锦上大学时就很喜欢,那时室友说,这首歌适合当做ai的背景乐,她还笑人家“人心黄黄”。
此时此刻,节奏舒缓的慢摇吉他,搭配主唱那颗粒感十足的慵懒嗓音,让人生出想无限沉沦的欲望。
她想,室友是对的。
对于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无需眼神交流和言语挑逗,身体自然而然就接纳了对方。
折腾到最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那时的姿势,只是这一次,男人直接从差等生一跃成为优等生,无论是技巧还是时长,都有了质的飞跃。
在他的“优异”表现下,温锦闭上眼睛,只觉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宁静。
她伏在他的宽肩上,发出几声娇柔而含糊的哼哼声后,便再没了声响。
“哎。”男人抖了一下肩膀,嗓音暗哑,“你是要我奸尸吗?”
“我困了,不做了。”
温锦将头埋在他滚烫的颈窝里,明目张胆地耍赖皮,反正她爽过了,才不要管他,就当是报第一次让她飞仙失败的仇了。
男人极为压抑地低喘了一声,手指捏住她的后颈,想把人提起来继续,结果,温锦像只闹脾气的小猫,猫爪在他脸上挠了几下还不满意,干脆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一字一句道,“我、不、做、了!”
男人掐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即便身体忍到快要爆炸,语气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说不做就不做,嗯?”
“宝贝,下次……”
怀里的女人又娇又媚地哼唧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
男人一愣,微微偏过头看她,薄唇若有似无贴在她耳边,像是情人温存过后的耳厮鬓摩。
“宝贝呀,乖乖的哦”,柔嫩细滑的小手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呢喃出声。
男人垂首,轻轻笑了一下,反手握住她的手,揉在掌心。
这时,吉他揉弦发出一声颤音,仿佛补齐了心脏漏掉的那一拍。
他关掉吸顶音响,黑暗静谧的空间里,轻浅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就这,还有脸骗我解锁几多姿势。”
男人倏地低头,在她细白的脖颈上重重咬了一口。
“嗯,讨厌”,怀里的小女人无意识发出抗议声。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真是无趣极了,还是如此这般任人宰割的小羔羊更为可爱。
男人浓重的眸子愈发沉溺,突然很想看一看她在他身下绽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下次,开着灯好不好?”
他像是哄小朋友一般极有耐心的在她耳边询问。
“好的呀,宝贝。”她看似睡着了,可句句都有回应。
男人的唇动了动,最终在她滑如瓷器的小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静心做了几个深呼吸,待眸子里的欲色褪去,抽身而起,帮她穿好衣服,将人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