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欧式窗帘如幕布般一层层合上,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你在等什么?”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不远不近处传来。
温锦站起身,寻着他的声音看过去,连模糊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她轻呼一口气,汲着不合适的一次性拖鞋朝声音的方向挪。
“咔嚓”,打火机掀盖的声响过后,正前方亮起一点猩红。
温锦步子迈大了一些,没走几步,只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
前一秒,她自我安慰地毯很厚,很软,摔倒了也没关系,下一秒,只觉后腰一凉,被一只大掌揽入了一个冰冰凉,硬邦邦的怀抱里。
“啊。”事发突然,温锦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抱住了男人的颈项。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嗯?”男人轻笑一声,偏头对着温锦的脸吐出烟雾,手掌从腰间移至她的后颈,使得她不得不扬起下巴。
清甜的薄荷烟草香充盈鼻尖,清爽干净的气息拂面而来。
温锦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唇。
男人轻嗤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像是被风吹起的羽毛,一路飘飘荡荡抚过脖颈,轻点锁骨,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带着凉意的手掌从光滑的小腿处缓缓向上移动,他的指腹有轻微的薄茧,掠过的皮肤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战栗。
黑暗放大了触觉和听觉,温锦甚至能听见身体里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这感觉很舒爽很刺激,仿佛唤醒了身体里潜藏已久的欲望。
她轻抬起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尖如在他身体上跳舞一般,一路迁移到他的腰腹上。
这是她第一次摸男人的腹肌,每一块都壁垒分明,线条清晰,让她想起小时候吃过的方格巧克力。
“嗯。”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大手猛地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提起来,以跨坐的姿势摁在了大腿上。
她手脚发软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一点。”
……
温锦人生中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灵魂出窍,飘然若仙”。
可就在她渐入佳境的时候,男人的一声喟叹,将她的飞仙之路给彻底断送了。
“就这?还学人家出来约?”
吊着的那口气无处发泄,她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男人没有说话,连喘息声都淡了下来。
这一刻,屋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敲一敲能掉一地的冰渣子。
理智回笼,温锦懵了,刚刚那话,那说话的语气,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伤害性巨大,侮辱性极强的。
职业经验告诉她,现代人很脆弱的,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可能诞生一个心理障碍患者。
她在心里思忖要不要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时,感觉男人掐在她腰上的手松开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锦借机提着裙子从他腿上起来,眼睛看不清,用脚在地毯上找到内裤,弯下腰正待捡起。
“哎”,来不及反应,一只手臂从她胸前穿过,她就像是一件夏天的薄衫被男人轻松拎起挂在了手臂上。
她被带到落地窗前,“哗啦”一声,窗帘被扯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摁在一尘不染的玻璃上。
海市瑰月酒店是世界最高的酒店,他们现在所处的楼层垂直高度接近600米,从温锦的视角,她感觉自己仿佛悬在半空中,只要男人一松手,即刻便会粉身碎骨。
她双手撑在玻璃上,指尖在玻璃上乱抓,可什么都抓不住,这种无力感更加加剧了她的恐惧。
她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呵,你说呢?”
男人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温锦仿佛被烫到一般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她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根据形状和质感,她猜测是领带,心有余悸,还好不是来勒死她的。
“我今天心情好,就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话音落下,温锦身上的针织小黑裙被他从领口处“刺啦”一下撕开。
男人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双手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覆在玻璃上,开始教她什么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后半夜,从落地窗到浴缸,从吧台到大床,从沙发到地毯。
……
温锦不是没有求饶,她被他抵在浴室的墙上时,说了好几遍,她承认,她刚才的声音是大了些,她知道错了。
然而男人不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
温锦在晕过去之前,对着明珠塔发了一个毒誓,这样的错误,这辈子只会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