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轻轻抿口茶。
“不过人家似乎不喜欢你啊。”
最轻柔的语气说出最刺痛人心的话。
不过刺痛的是萧君珩的心。
萧君珩敛下眸子,随意坐着,姿态慵懒散漫,不知道在想什么。
“哟,真伤心了?”
皇后见他这样子,语气带着一丝嘲笑。
难得看见自己儿子想要什么却得不到的神情。
真是有趣。
萧君珩面不改色,似乎没把皇后的话放在心上。
“父皇不想批折子,把所有的折子都让我处理,昨日不小心被大臣御史大夫看见了,偏偏父皇还来了翊坤宫”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果然。
皇后猛地瞪大眼睛,原本端庄气质瞬间消散。
“什么!”
“我说昨日他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原来是这样啊。”
“肯定有大臣说我迷惑皇帝,让他无心政事!!!”
皇后咬牙切齿,“可恶!我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都要被他毁了!"
萧君珩一脸淡定看着皇后发怒。
一旁的丫鬟吓得脸色发白。
完了完了。
娘娘的人设要崩了。
好巧不巧。
外面传来声音。
“什么事情啊,惹得我们时宜这么生气。”
啪!
迎面飞来一个茶杯。
萧昊宇眼疾手快躲过。
险些破相。
“你好意思说!”
时宜气的要死,咬着牙怒气冲冲,“昨天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萧昊宇心里咯噔一声,余光注意到一旁淡定喝茶的萧君珩。
心里一下子明白是什么事情。
脸上一阵心虚,“啊、哈哈,这不是想锻炼锻炼那个臭小子,而且今天那些大臣的话全被朕怼回去了。”
萧昊宇一脸骄傲,“放心,他们不敢说你。”
皇后非但没有解气,脸上扬起假笑。
萧君珩眉头一挑,下意识觉得不好。
抬脚想离开战场。
“呵呵,老娘维持这么久的人设全都白费了。”
一想到她每天早起贪黑,处理后宫那些事情。
还要在所有妃子面前树立威信,端着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
结果。
因为萧昊宇,人设全都崩塌。
甚至还谣传自己是祸国妖后。
天天缠着皇帝,让皇帝无心政事。
这么一想,时宜觉得天都黑了。
有种期末考试背错重点的绝望无助感。
萧昊宇还想狡辩些什么。
下一秒。
父子俩被赶了出来。
萧君珩:不是?关我什么事啊。
还没缓过神,对上萧昊宇的死亡视线。
“你不是答应我,不告诉皇后吗。”
萧君珩:“你也答应过我,要赐婚。”
萧昊宇急了,“我也没说不赐婚啊!”
“沈黎初已经找过你了。”
她只会为退婚一事找皇上。
萧昊宇幽幽道,“她确实找我撤回旨意,但我没同意,我把你们婚期订在一年之后了。”
父子俩就这么坐在翊坤宫前。
俨然没有皇上和太子的样子,反倒怡然自得。
“没同意?”
萧君珩心情明朗起来。
下一秒被萧昊宇破坏掉。
“但由于你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打算同意了。”
“”
萧君珩眸子一沉,改口道,“君无戏言,你若是反悔,我就告诉母后。”
“!!!萧君珩!”
萧昊宇简直被气笑了,“你试试看。”
没想到萧君珩并没有被威胁到。
反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儿臣多谢陛下成全,不过陛下当时答应儿臣立马赐婚,现在变成一年之后,也算陛下先违背誓言,怪不得儿臣。”
“好啊,反了你!”
萧昊宇假意生气,想教训教训他。
谁料,萧君珩根本不怕。
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走了。
气得他在原地蹦跶两下,然后开始翻墙。
是的,翻墙。
随性的王公公已经习惯了。
毕竟时不时他就要面对像刚才那样父慈子孝的名场面。
还得给皇帝当垫脚的,方便他翻进皇后的宫中。
——
武信侯府。
“到底是谁干的!”
沈柏江脸色阴沉看着院子里躺了一地的尸体。
胸口隐隐发痛,伤口似乎有些撕裂的趋势。
“侯爷,这些人看着倒像是我们府中的人。”
“什么!”
沈柏江心中怒火大起,一副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自己府中的人受人指使来刺杀自己。
还是这些人本就是他人的奸细?
府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柏江心生寒意。
整个武信侯府说不定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一言一行都暴露出去。
到底是谁!是谁和武信侯府这么大的仇!
有个侍卫仔细观察一阵,忽然出声道。
“侯爷!这人是去抢绣球的!昨日不知道为什么离奇消失,估计是有人故意派来的。”
越听沈柏江的心越凉。
所以是自己误打误撞挑中奸细。
还是他们被人威胁。
他的脑子划过无数仇人的名单,感觉每一个都有可能。
“下令下去,严查府中每一个人,伙夫也不放过!”
“是。”
沈清远沉默半晌,缓缓出声道。
“父亲,有没有可能是沈黎初搞的鬼。”
沈柏江微微一愣,很快反驳。
“不可能,她没这么大的本事。”
从小沈黎初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去收买一大批的侍卫来行刺。
“说到那个小贱人,她怎么还不回来?”
沈柏江神情不算好看。
当务之急是要让沈黎初身败名裂,避免她和太子染上关系。
“二叔这么想我,我肯定要回来啊。”
门外响起沈黎初的声音。
刚踏进门。
入目见到院子里一排排的尸体。
沈黎初有些的失望。
可惜。
沈柏江命真硬。
这么多人都没弄死他。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演戏。
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啊,这是什么回事!好吓人啊。”
连翘也拉起袖子挡着自己的脸。
见状。
沈柏江心里冷哼一声。
怕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她搞的鬼。
沈清远探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深思一会儿。
“既然回来了,就回去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出府。”
这是变相的拘禁。
切断沈黎初和镇国公府的联系。
“二叔,恐怕有些不行。”
沈黎初似乎有些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