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有眼不识泰山,拜见郡主,世子。”
张娘子正欲起身向师鸢与师砚宁行礼,就被他们给拦住了。
“张娘子不必拘礼,你的医术我与砚宁都是见过的,也都是认可的。有你来担任侯府内宅的府医再合适不过。”
师鸢说这话就是给张娘子吃了一记定心丸,让她放下心来。
“可是……我夫君……”
张娘子心中牵挂于力,她也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跑去侯府做工,就为了挣一点糊口钱。
“我们明白,既然如此,你就三个月后到侯府报道怎么样。侯府的府医每个月是5两银子,如果三个月如果还不够的话可以……”
“三个月足够了,多谢郡主。”
师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娘子将话接了过去。
张娘子也感念师鸢的恩德,三个月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
况且侯府一月五两银子,她自己那些药材买,每月最多一吊钱,多的可是现在收入的五六倍。
这待遇已经够好了,她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那就三个月后,我们在侯府静待佳音。”师鸢站起来说。
寒暄之后,他们同张娘子告了辞。
走出院子之前悄悄将那装有一百两银票的盒子放到了张娘子平日里晒药的药篮子里。
她与师砚宁一致觉得,这三个月,张娘子是需要这笔钱的。
其实当时师鸢说让张娘子来侯府当府医,也是有私心在的。
她们被张娘子夫妇所救,知道这对夫妇的为人和秉性。
现在侯府多半都是一些师衡安插在内,监视她与师砚宁的人。
这样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安全。
何况剩下侯府的产业需要打理,师鸢明白一件事,要攘外必先安内。
他们需要自己的人,在侯府安插自己的眼线,才能做到分庭抗礼,慢慢铲除异己。
师鸢与师砚宁上了车,告诉车夫去找个代写的地儿。
下一步,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他们都不想在彻底拿回侯府掌控权之前,被躲在暗处的敌人杀死。
马车停在了一间卖笔墨纸砚的书屋前,经老板的引荐,师鸢与师砚宁来到了书屋封闭的内部。
那是专门为一些达官显贵提供代写服务的地方,许多显贵有需求,但是又不想让外界知道,就会来这个地方代写。
而这个地方,不光只是代写,还管分发传播出去。
来一趟,一举数得,省时省心又省力,真的很不错。
出来迎接的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长期在书屋里面做代写的活计,赚一些钱养家糊口。
师鸢与师砚宁说了聘请护卫的一些要求和条件,以及选拔地点,又说了护卫一职的薪资待遇。
等书生记录完,写了个样板给师鸢和师砚宁,两人看过后一致认可了,将钱交了之后,这件事就算完了。
两人把选拔地点定在了离侯府有一定距离的福祥酒楼。
那酒楼是师鸢分到的财产之一,定在那里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人隔墙有耳,做出什么他们不好应对的动作来。
师鸢和师砚宁上了马车,师鸢回想起刚刚在书屋让书生写的聘请信息,心中惴惴不安。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来。现在已经是冬月了,临近过年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来应聘护院,这可如何是好?”
师鸢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焦虑,她有些懊恼,刚刚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早知道就答应白熠让他派一些士兵过来看家护院了。
“阿姐不用担心,我们侯府的护院出价可比市场上的那些普通护院出价高得多,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来的问题。”师砚宁安慰道。
其实背地里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如果没有人来应聘,正好就中了他的下怀。
他可以让阿海以及潜影卫的其他护卫都来参加选拔,潜影卫可是先皇训练给他的亲密队伍。
里面随便挑出一个人来,武功在这些普通应聘者里都是佼佼者。也不愁他的姐姐看不上他们。
“希望如此吧。”她这句话像是在自我安慰,说给自己听的。
“杏儿,我们回去吧。”师鸢揭开帘子对杏儿说。
师砚宁手中抱着的那几个账本,他还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是,郡主。”杏儿说。
马车才开始走不久,师鸢就反悔了。她觉得不该就这么回去,如果被人看到,可能会给张娘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还是去市集吧。”师鸢说。
“好的,郡主。”杏儿在帘外回答。
师砚宁看向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又想去逛市集了呢?这个不是师鸢的做事风格。
以他对她的了解,师鸢不是应该回去看账本才对吗?
他还想着早点回去,然后将消息发给阿海所在的潜影卫呢。
“怎么又不回去了?”师砚宁问。
“我们现在这么回去,太过打草惊蛇了,今早是从后门出来的,没有人看见。如今这侯府分裂严重,还不知道谁是我们的人,谁是对方的人。所以一些障眼法是很必要的。”
师鸢耐心地解释道。
“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等会儿早点回去。”师鸢对这些方面一向很体贴。
既然她都这么发话了,那他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陪着她逛街呀。
“走吧,我也许久没有逛街了。”师砚宁说。
“正好快要过年了,我们可以提前上店铺预定一些过年的东西,到时候直接送到府上来比较方便。”师鸢建议道。
很快就到了集市,师鸢一行人下车,约定好让车夫在下午申时来这里接他们。
就打发车夫和丫鬟杏儿回去了,就留她和师砚宁两人在集市上。
因为是冬月,天气太过寒凉。
前几日大雪又下得深,将地面堆高了好些。
许多商贩都没有出摊,师鸢他们就只能进店里去逛逛。
师砚宁回府之后,老是穿着之前带来的那一身衣裳,没有衣裳用来给他换洗。
师鸢就想着要给他做几件合身的衣服换着穿,也免得出去有人说侯府寒酸,连件衣服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