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不用在意。加拉赫兄弟是明白人,他了解我们的难处,不会跟我们计较这些。不然他怎么不出言阻止我们?这说明加拉赫将军默认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正合他心意。”看着尴尬的薛仁贵,苏定方一边快速的再次回填土一边化解薛仁贵的尴尬。
看到薛仁贵脸色还是不对劲,苏定方继续说道:
“加拉赫兄弟,如果你有意见就哼一声。”
………………
“加拉赫将军,既然你不吱声,那就表示你没意见了。”
张小瑜:“……………”
我尼玛,这两个王八蛋牛逼。
别说你把他手臂弄断,你就是把他再给扒拉出来头朝下埋了,他也不能说你们啥。
埋好后,薛仁贵直接把加拉赫生前的破床板给拆了一块下来,然后又掏出匕首歪歪斜斜的刻了“加拉赫将军之墓”几个大字。
然后猛的往坟头上一插,“嘎巴”的声音再次传来。
当然,这次不管是苏定方还是薛仁贵,又或者张小瑜都选择性的没听见。
这边处理好,外面程处默他们吆喝声就传了过来:
“你们好了没有?酒菜都到了,快来喝酒。”
听到这,苏定方和薛仁贵立马走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看着房间里一个新坟包,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坟头床板墓碑上格外的阴森。看到这,张小瑜腿软的赶紧也冲了出去。
当张小瑜走到外面,发现苏定方和薛仁贵正在哭泣。王玄策,席君买他们一帮兄弟在边上劝着。
“两位兄弟,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没法子的事。”
“加拉赫的为人确实不错,可是我们各为其主,必须拿出自已的职业精神,总不能卖主求荣吧?死在自已兄弟手里,未免就不是一件好事。”
“没错,此时毕竟是出征在外,不比在家,一切只能从简。如果加拉赫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理解两位兄弟。”
……………………
苏定方和薛仁贵是御林军举足轻重的牛逼人物,属于老大哥级别。两位老大哥兄弟死了,兄弟们自然是纷纷围过来慰问,只有程处默他们四个没过来不说,还阴恻恻的笑。
“我说两位将军,这人也埋了,哭也哭了,劝也劝了,酒席什么时候办?人家加拉赫可是出了十几个金币的,可别小看了这十几个金币,每个都有一斤重,这可是十几斤黄金,值不少钱呢。”
听到程处默这话,苏定方和薛仁贵明显很是不满。虽然他们不满,可也没办法。虽然他们是御林军老大哥,程处默他们又何尝不是?
先不说人家几个的显赫家世,就是人家和御林军真正的大佬张小瑜关系都是自已惹不起的存在。
“老程,现如今天色已黑,哪里还来得及?”
“屁,狗屁来不及,瞧瞧这菜,怎么喝酒?”
程处默刚说完,库毒和强装立马不好意思的走过来。
“老程,我们真没钱。以前没成亲,我们光棍汉一个还能存到钱。现在成亲了,还真存不到钱。”
“要不然这样,你先借我们点钱,让兄弟再去买菜。以后的战斗我们一定努力多砍人,多抢钱,把这钱给还上。”
程处默:“………………”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我是挑你们的理吗?都是过来人,你们有没有钱我能不知道?老苏和老薛刚刚得了十几斤金子,这可是人家加拉赫留下来的,他们不应该用这钱摆席吗?毕竟这是加拉赫最后一次摆席。老苏,老薛,你们把那十几个金币拿出来,让兄弟们再去买菜。”
“老程,太晚了,下次,下次再摆。如果现在去买菜,等菜买回来,我们早饿扁了。”苏定方一边说一边又摸了摸自已口袋里的金币。
“不晚,我们现在先喝着,让兄弟再辛苦一趟去买。等我们这边吃完,兄弟买菜也已经回来,刚好。”
看到程处默如此坚持,苏定方看了看薛仁贵,薛仁贵秒懂。
“老程,这次是老库和小强补办喜酒,我们给加拉赫操持的是丧事,这白酒和喜酒弄在一起不合适。”
薛仁贵刚说完,尉迟宝林立马大咧咧的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补办喜酒和丧事很配哦。”
库毒:“……………”
强壮:“……………”
我尼玛,如果不是你这厮背景深厚,老子一定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看到库毒和强壮一脸懵逼,想发火又不敢,程处默走过去小声说道:
“你们两个想清楚了,如果你们此时点头同意刚刚宝林说的话,那么这酒席钱就得老苏和老薛出,反正那都是加拉赫的钱。如果你们此时不点头同意,这酒席钱可得你出。我会借钱给你们,你们后面慢慢还钱吧。也别想着跟我耍浑,我程处默要账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记住了,是十几斤黄金。是黄金,不是银子,更不是铜钱。”
听到这,库毒和强壮立马明白。
“尉迟将军说的对,什么白事喜事的?都是一样的。不就是摆酒吗?一起呗。至于不吉利?更是瞎几把扯犊子。老子娶媳妇后肠子已经悔青,加拉赫那王八蛋如果能把我这婚事给搅黄了,我年年给他烧纸钱。”
“没错,这真没什么不合适的。再一个,我们是补办喜酒,又不是真办,这有什么不好?”
听到库毒和强壮这话,程处默他们四个一脸坏笑的走向苏定方和薛仁贵。
看到来势汹汹的四人,苏定方和薛仁贵立马知道这金币保不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口袋里金币掏出来。
看着地上十八个一斤重一个的金币,程处默立马冲刚刚前去买菜的兵痞喊着。
“你们再辛苦一趟,这十八斤金子花不完不要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多了,老传统了,吆五喝六的喝酒。
等菜吃的差不多,前去买菜的兄弟刚好回家。
这次去的人多,十几个。买的菜也很多,用马车拉过来,而且都是硬菜。这么多兄弟,或多或少都沾了光。
程处默也够意思,给那十几个兄弟每人赏了一坛白酒,乐的那十几个兄弟合不拢嘴。
有酒,有菜,兄弟们有是久别重逢,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逢知已千杯少。
等酒喝的差不多,众人开始了吹捧模式。
看着吃的差不多,还剩下不少菜,众人纷纷赞叹苏定方和薛仁贵够意思,事情办的很漂亮。说到这,苏定方和薛仁贵又上道的嚎了两嗓子,众人立马又是一通的赞扬。
什么重情重义啦,视金钱如粪土啦,义薄云天啦………………
至此,苏定方和薛仁贵成了几十万大军中有名的重情重义之人,兄弟们还给他们每人弄了个名号:一个叫及时雪,一个叫及时霜。
在众人吆五喝六的吹捧背后,加拉赫的坟墓是那样的孤伶。没人在乎加拉赫蜷曲在那狭窄,浅小的土坑里难不难受,憋不憋的慌,会不会腿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