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跟着身穿长官制服的男人，走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门外停着一辆轿车，一旁站着一名中年男人，正和李虎交谈着。
“报告所长，程川带过来。”那名男人敬了个礼，恭敬道。
“嗯，”中年男人应了一声，笑着对李虎说道，“李教练，你的学生我给你全须全尾地带过来了，我保证他没在看守所里受什么委屈。”
程川向前走两步，站在李虎身旁，“李教练。”
李虎点点头，冷漠说道，“既然人到了，徐所长，那我们就打扰了。”
徐所长脸上堆笑，“好说好说。”
李虎可没跟徐所长客气，拉开主驾车门，程川坐在副驾，一脚油门，轿车转了个弯，掀起阵阵烟尘，渐行渐远。
徐所长目送着轿车驶远，脸色忽然一变，“他妈的，武者就是牛气。”
一旁站立的制服男人说道，“所长，刚才我在带程川来之前，放风广场发生了大规模械斗，是奔着这个程川来的。”
“嗯？”徐所长淡漠道，“我看那个程川身上不像有伤的样子。”
制服男人说道，“等我赶到时，一大群囚犯被程川给打趴下了，还有几个被打成重伤。已经查清楚了，是兴隆会要找人教训程川。”
“哼，兴隆会……”徐所长重重哼了一声，“就是王雄罩着的那个帮派，一群废物，能被一个武馆学员打成这样。”
“王雄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都敢插手到我的地盘上。”徐所长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丝凶光，“你安排一下，在整个看守所进行一次大整顿。”
“是，所长，我这就去办。”制服男人郑重敬礼，匆匆离去。
轿车内，坐在副驾上的程川，颇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教练，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我昨天有些忙，没注意到那个陌生电话，是之后高明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被治安局抓走了。”李虎教练说道，“你是我的学生，是武馆的学员，你出了事，我当然要来帮你。”
李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你先给你叔叔打电话，报个平安。”
程川接过手机，没想到李虎教练想得如此周到。拨出叔叔家的电话号，刚一接通，程平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川，你现在怎么样？”
“叔叔，你不用担心，我从看守所无罪释放了，现在正坐教练的车回去，这次还要多谢教练出面，我才能没事。”
“没事就好。”程平长舒了一口气。
和叔叔又简单聊了几句，程川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李虎。
“教练，我们现在去哪？”程川好奇问道。
李虎淡淡说道，“你和家里打过电话，我就先不送你回家了，我们直接去武馆，我想要现在对你测试一下武道灵性。”
对于武道灵性，程川颇为好奇，他之前经过多次测试，一直没觉醒武道灵性，如今眼看自己进步这么快，想来是教练怀疑自己觉醒了武道灵性。
“教练恐怕要失望了，我不是觉醒武道灵性，而是有了金手指。”程川心中默默道。
不过这武道灵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程川还是搞不懂，于是开口询问。
李虎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武道灵性，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只有少数人能觉醒武道灵性，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在武道修炼上有如神助，进步飞速。”
“说实话，我也没觉醒过武道灵性，我能成为武者，除了勤学苦练外，还靠了一点幸运。每个能成为武道强者的人，都不可或缺地有幸运的成分，就像灵感一样，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创作不出来一部好作品。”
“天才就是99的勤奋，加上1的灵感。”程川脱口而出。
“没错！”李虎扭头看了一眼程川，“你能说出这么精辟的话，看来你也是个天才啊。”
天才这一称号程川可受不起，他充其量只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所以你问我武道灵性是一回事，我还真答不上来，可能是天赋吧。不过武馆内对于武道灵性的测试，是有一套标准的。”李虎说道。
程川想起之前自己与普通班的其他学员统一去测试武道灵性的场景，他们一群人排着队，挨个站在一块黢黑的圆形石台上，自石台底部涌起一道道的白色光线，密如织网，将整个人笼罩起来。
依据武馆的说法，如果是觉醒武道灵性的人，在被这些光线覆盖全身后，光线会由白色变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七种颜色分别对应的是七个不同的等级，其中红色为一等，依次排序，紫色为七等。
等级越高，武道灵性也就越高，于武道上也就更有天赋。
以往的多次测试，武馆内绝大多数的学员，都没有觉醒武道灵性。程川可不是少数的幸运儿，他对这次的测试，同样不抱多大的期望。
来到武馆入口，李虎开着车进入到武者专用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乘坐电梯，从停车场进入到武馆主楼内部。
又来到熟悉的测试地点，面前的圆形石台十分古朴，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程川站在石台之上，李虎教练按下了一旁的开关，测试开始。
一道道光线顿时从石台底部散发而出，形成一道网，程川内心平静，等待着测试的最终结果。
白色光线刚一触碰到程川，像是遇到什么危险似的迅速弹开，倏忽间发生扭曲变形，不断弯曲旋转。
这些光线没有变色，可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一旁的李虎也愣住了，有些拿不定主意。
片刻，光线消失不见，石台恢复了它古朴的原貌。
程川走下石台，好奇问道，“教练，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李虎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你现在跟我走，我去请示一下主管。”
程川跟着李虎来到武馆六层，李虎敲响主管的办公室门。
“进。”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李虎推开门，一名魁梧大汉，正坐在沙发上，他瞧了瞧李虎和身后的程川，“这个学生就是这次普通班选拔的第一名程川吧。坐。”魁梧大汉一挥手，示意两人坐下。
程川和李虎坐在大汉右手边的沙发上，李虎恭敬说道：“秦主管，他就是程川。我刚才带他去做武道灵性测试，结果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待听完李虎的讲述后，秦主管眉头微微皱起，“测灵台发生这样的异变，我之前倒是从未听说过。”
思索片刻后，秦主管一拍沙发扶手，“这样吧，既然测灵台有变化，那我拍板决定，将程川定为1等武道灵性，享受武馆优待培养。之后我会把此事再上报给分馆主，看能否得到一个解答。李虎，你带程川去办一下手续。”
“好的，秦主管，我这就带他去。”李虎说罢，与程川离开主管办公室。
走廊中，李虎拍了拍程川的肩膀，“我这次给你测试武道灵性，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为你争取一个武馆优待名额。我原以为你最近的进步这么大，应该是武道灵性的原因。”
“教练，1等武道灵性，能获得什么优待啊？”程川好奇问道。
“除了进入到精英班，每个月还会获得5万元的生活补助、两份b级营养液。同时可以免费在武馆内挑选一套完整的c级功法。一句话，武馆会大力培养拥有武道灵性的学员提升实力，成为武者。”
听着李虎教练的描述，程川心中乐开了花。这可真是天上掉下馅饼来了，不论是生活补助还是营养液，都是程川当前所需要的，而且c级功法，仅仅是入门第一层就需要花上几十万元才能在武馆学习。
武馆向学员免费教授的d级功法，基本上就是一些基础的功法，再想学d级以上的功法，就需要花钱购买了，且是分为全套购买和分层购买。一套我能挣的c级功法，其价格要花上百万元了。
“武馆真舍得下本啊。”程川感慨道，“获得这些，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
李虎补充了一句，“代价就是和武馆签订合同，成为武者后，必须加入星空武馆。”
“这么说来，倒也是合情合理。武馆下大本钱，就是为了能培养出更多的武者。”程川心中暗道。
李虎察觉到程川在思索着什么，笑了笑，“你就别东想西想了，能加入星空武馆，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你现在拿了这些好处，以后大概率是能成为武者的，稳赚不赔的买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可不是犹豫，能加入星空武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程川急忙说道。
“是啊。加入武馆，好处不少，管理还宽松。想外出猎杀怪物，还能加入武馆内的武者小队一起行动，安全有保障。”李虎说着，抬起左手敲了敲他的金属右臂，笑了笑。
“受伤残废了，还能在武馆内谋个教练的职位，天底下哪还有这么好的事。”
李虎的这一句话，打断了程川头脑中的想法。“教练，你……”
“到了。”李虎忽然说道，他们已经走到了管理办事处的门口。
“进去吧，程川，签了这份合同，你就迎来了崭新的生活。”李虎说道。
手续办理得很快，武馆内的办事人员早就准备有标准格式的合同，只需要程川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再盖一个手印就可以了。
合同签署后，武馆为程川办了一张一星银行卡，每个月的生活补助会直接打进这张卡里。办事人员还特意提醒程川，一星银行卡可以无息透支100万以内的金额。
告别了李虎，走出武馆，程川又掏出了那张上面点缀着星辰的银行卡，翻看起来。十分钟前，他还是个兜里只有几百块钱的穷人，现在，他的卡中不仅有10万元，还有100万的透支额度。
程川将银行卡放进口袋，刚抬脚准备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忽地站住了，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不坐地铁了，今天我打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