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给江先生和焦大夫的礼物,许怀义才得空回了后院,两口子也总算能说几句体己话了。
丫鬟们显然是误会了,觉得俩人这么久不见,肯定是要先温存一下,关门时,笑得颇为暧昧。
顾欢喜,“……”
这就尴尬了,还不能解释。
偏许怀义还挺配合的凑过来腻歪,嘴里说着肉麻的话,手脚也不老实,“媳妇儿,咱得领她们的这番好心啊……”
顾欢喜没好气的在他腰上掐了两把,无语的吐槽,“昨晚还没闹够?大白天的,你给我正经点儿。”
许怀义收回手,大刺刺的瘫在软榻上,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嘴里犹自调笑着,“跟自个儿的媳妇要什么正经?我要真正经起来,你可要该哭了……”
“滚!”
“嘿嘿……”
两口子贫了几句后,才说起正事儿,顾欢喜听他说临进城门了还又被人刺杀了一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平远伯都中风了,孟瑶还不肯死心?她会不会太猖狂了?天子脚下,都敢动手,这是不把谁放在眼里呢?”
许怀义道,“有恃无恐呗,有丹药吊着,她这是吃定建兴帝会庇护她到底了,呵呵,不光是个疯子,也是个蠢货,真当帝王是那么好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朝廷威严,建兴帝肯定都给她记着呢,就算我不收拾她,迟早建兴帝也会要她的命。”
顿了下,他若有所思的道,“指望建兴帝,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行,但这之前,倒是可以再添一把火,最好让孟瑶的这份猖狂引起众怒,也戳在建兴帝的底线上,这样,等我再下手,就会顺利多了。”
当一个人不受左右人待见,连帝王都烦了,那她的死,不就是众望所归?
届时,还有谁在意?
他脱身就容易多了。
顾欢喜好奇追问,“怎么添一把火?”
许怀义坏笑着道,“你说,今晚我在功宴上自演自导一场下毒谋杀的戏咋样?会不会踩到建兴帝的底线?”
顾欢喜听的眼睛一亮,“推到孟瑶头上?”
许怀义点头,“旁人不确定凶手是谁,但建兴帝肯定清楚,我在功宴上被忍下毒,建兴帝第一反应能想到谁?必须是孟瑶啊,皇宫可是他的地盘,孟瑶都敢这么蹦哒,他心里能痛快?”
“这法子好是好,施展起来会不会太危险?”
“不会,先下手为强,咱掌握着主动权,反倒是更安全些,谁知道今晚孟瑶还有没有行刺打算?万一她也有安排呢?我抢了她的戏,她就无戏可唱了。”
“万事小心。”
“嗯,放心吧。”
许怀义歇了没多久,就被孙钰派来得人叫走了,参加庆功宴,需要注意的事情不少,有些规矩必须牢记在心,不然,很容易惹出麻烦。
尤其他现在风头正劲,满朝文武都盯着,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暗处还有人想要他的命,说句处境艰难都不为过,所以一举一动,都得合乎规矩,不能落人话柄,给对方攻击的机会。
许怀义去孙家开小灶,被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如何面圣,如何与朝臣周旋,如何跟同僚打交道,如何应对明里暗里的试探和考验,还有如何避开宫宴上常见的那些算计手段,孙钰都倾囊相授。
孙尚书偶尔补充几句,着重强调,不要轻易相信宫里那些内侍和宫女的话,往往都是陷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落单,也不要多管闲事。
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许怀义老老实实听着。
孙钰最后,还特意提醒了一件事,“怀义,这次战事,你居首功,没人不服气,届时皇上定会厚赏,除了晋升官职,其他金银珠宝,田地宅子等钱物,想来也不会少,除此外,还有可能会赏你几个婢女……”
许怀义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茫然,“婢女?赏婢女有什么用?给护卫多好啊……”
孙钰哭笑不得得解释,“说是婢女,其实就是伺候你的房里人,宫里调教出来的,模样才气都不会差,也知情知趣,这算是惯例。”
“什么?”许怀义面色变了,急切的道,“弟子可不纳妾。”
孙钰无语的瞥他一眼,“谁叫你纳妾了?当个通房就是,万一生个一男半女的,再抬一下身份就是,反正,甭管你喜不喜欢,你得把人带回去。”
要不是知道徒弟在这方面跟常人不一样,他都懒得提醒,帝王赏赐美婢,哪个将领不欢天喜地的接受?也就是他徒弟,会把这等风流韵事当成避之不及的麻烦。
许怀义还要抗争,“师傅,通房弟子也不需要啊,弟子答应过欢喜,这辈子就她一个,绝不背叛。”
孙钰没好气的斥道,“你答应有什么用?皇上要是开了口,你还能抗旨不尊?老实笑纳,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师傅……”
“你个憨子,你先带回去,大不了就养着不碰!”
许怀义哭丧着脸,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