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已经到了目的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见董音正在里面翻着菜单。
她径直走进去,坐到董音对面。
“你看看你想喝什么。”
沈涵接过董音递过来的菜单,随便点了一个。
“你是真心想求带?”沈涵不喜欢拐弯抹角,甚至不喜欢过多的浪费时间,她来不过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而已。
“当然,”董音点头:“我也不想让人瞧不起我。”
沈涵并不觉得所有人都可以复制自己的这套成功办法,出发之前她也想过,可以让董音开一点小公司,然后自己与她合作,带她赚一点小钱。
可是一见面,虽然董音嘴上说的好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透露着心机。
沈涵不得不考量一下。
董音没有着急说怎么赚钱的事,反而看着窗外问:“你司机怎么没把车停到地库里?”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基本在外面停车场。”
地下车库好是好,但是太过分了昏暗,如果人流量少,发生一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哦。”董音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是啊,现在这什么事情都有,还是谨慎一点好。”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将咖啡送上来,董音突然站起身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咖啡,说:“我来吧。”
沈涵看着这一幕有些缓不过来劲儿,她来?什么意思?
董音将咖啡端到沈涵手里,声泪俱下:“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只想求你原谅我。”
沈涵被这几句话惊讶到失语,这也变化的太快了吧?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希望你以后可以带我一下,让我日子也好过一点。”
说着,就将咖啡送出去。
沈涵没有想到玩得这么大,不少人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她不想这么社死。
于是,也站起来伸手接咖啡:“你不用这样,虽然你我关系不好,但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一句话刚说完,沈涵失手没有接到咖啡,反倒让咖啡洒了自己一身。
“哎呀,”董音惊呼:“都是我不好,怎么把你裙子也弄脏了。”
沈涵不在意这条裙子,可是这湿乎乎的黏在身上有点难受。
“那边有卫生间,你赶紧去处理一下,我记得上面好像就是商场,你先处理,我先去给你买件衣服。”
沈涵只顾着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并没有注意到董音眼里闪过的一丝得意。
“好。”
看到沈涵走到卫生间,董音没有出去买衣服,反而靠在沙发上,开始打电话:“她已经进去了,就是满身咖啡的这一个,你们做事不要让我失望。”
她的确受够这样的日子,也的确被人欺负,但是与其慢慢地寻找成功之法,还不如直接将这个人解决掉,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和自己比较,那么,她董音不就是最优秀的?
这样想,她就开心很多了。
而还没有开心到一分钟,对面居然坐了一个男人。
董音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是陆慎,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这张脸,她心里居然带了几分羞涩和温暖。
故意娇媚的开口:“你怎么坐在这里?是不是在这附近有案子?”
陆慎单刀直入:“沈涵在哪?”
董音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怎么天天都是沈涵,一个两个都是围着她转,这世界是不是没了沈涵不行?
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还装起了无辜:“我不知道,说起来也奇怪,我今天约她喝咖啡,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董音已经在这摄像头上吃过亏了,特意挑到一家注重隐私的,根本不存在有什么摄像拍照的问题。
陆慎没有心思在这浪费时间,直接打通沈涵司机的电话:“你们老板出来了没有?”
司机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等着,没有看见沈总。”
陆慎挂断电话,狠戾的看着董音:“我再问一遍,她人呢?”
董音心理发虚,但依旧嘴硬:“我真的不知道,司机把她送过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着,根本没有看见她。”
“好,那你就当我弄错了。”
陆慎起身往外走,董音虽然不了解陆慎,但知道他肯定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也跟着后面跑出来了。
“你等等我!”
陆慎回头看着董音:“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她在哪,又让我等你干什么?”
董音一时语塞。
陆慎自然明白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董音,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她没有来,那么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司机能够证明沈涵下车走进来,那么就算你死了,这件事情都和你有关。”
董音本来就心虚,现在被陆慎这么一吓唬,更是有点害怕。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慎冷哼一声:“一旦报警,你知道定罪之后你是什么处罚,最起码也是三年以上五年以下。”
这只不过是陆慎随口瞎编的,退一万步来讲,倘若这件事情真和董音没有关系,拿到司法部门还能随意定罪吗?
普通人都能够想明白的道理,董音却因为心慌转不过来弯。
陆慎继续往下说:“我听说你的日子不好过,如果被定罪,陆家会不会还要这个被定罪的儿媳妇?”
肯定不会。
董音两行热泪就这么流下来,她明白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现在就认罪,否则一切都完了,只好卖惨:“你这样诬陷我做什么?你也知道我日子不好过,如果今天别人听到你的话传出去,我该怎么办?”
从小董音就听母亲说过,女人的眼泪是一把厉害的武器。
可陆慎看着她的眼泪,不为所动:“你别哭了,看见你的眼泪,我只觉得恶心。”
董音打死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听到这句话,这是一种羞辱!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约沈涵喝咖啡。”
陆慎阴沉着脸,不愿再继续说话,转身就走了。
董音看见他的背影勉强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那句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像一个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上。
如果真进去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所有一切都将白费。
董音认命似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随即拨通电话:“你们在哪?有没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