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去了一趟姐姐姐夫家,提了一些礼物,小孩子在闹,大人追着咒骂,鸡鸭满地跑,门前河里面都是鸭子,“嘎嘎”叫得心慌,水被上游的猪场污染,臭不可闻,坐了半个小时,连忙推迟离开。
我这几个亲戚,令人十分失望,被人关照习惯了,伸手就是要钱要项目,不想自己奋斗,不想开拓事业,思想守旧保守,烂泥扶不上墙。
去了一趟广告公司,里面热火朝天,机器轰鸣,订单不断,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11点钟。
我请的经理姓段,三十多岁,很有能力,善于交际,见人笑嘻嘻的,对我十分忠心。
他本来是大山走出来的大学生,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在外打零工,早不保夕,混的很惨,来公司应聘,被我一眼看上,从打字员做起,崭露头角,一路升到总理,年薪18万,在加县这个小地方,已经是很高很高的待遇了。
我喜欢使用贫困地区,贫困人家的孩子,一方面我也是出身寒门,吃过万般苦,在底层挣扎奋斗,对他们有天生的亲切感。另一方面,底层的孩子能吃苦,知道赚钱的不易,更渴望改变命运,懂得感恩,懂得团结,知道自已的不足,抗得住压,给他们一个机会(必须的),他们会奋力抓住,不会令你失望。
实践证明,我的决策是对的,在他们最落魄的时候拉一把,他们永远忠诚你,感激你。
当然,你也要懂得驾驭人,放权,给他们表演的舞台。规范,让他们知道来自来哪儿,为什么而来。
近年的脱贫攻坚,各种报表、宣传广告、宣传册等等,接活接到软,效益非常好,段经理的脸上堆满了笑。
“段经理,想不想随我去唐府创业?小地方委屈你了。”
我现在极度缺钱,小小的广告公司生意再好,也是小广告公司,规模有限,市场有限,生意有限,利润有限,现在是黄金期,一旦脱贫攻坚结束,生意肯定会断崖式下跌。
我的想法是将广告公司开到唐府,开到唐能的旁边。
唐能公司的人特别懒,很多设计的活都交给广告公司,他们只需要修修补补,如果我把广告公司搬到唐都,有班底,有经验,有人脉,肯定发展比加城好十倍百倍。
“去,谢谢赵总,我想去大地方发展!”
段经理斩钉截铁,眼睛里面都放着光。
“最近几天,整理好公司的账务,尽可能地收拢资金,找个接班人,下个星期,带几个硬人,来唐都报到。”
“嗯,好的,好的。”
段经理是个行动派,事情谈完,立即开始行动,安排交接的事情。我欣赏的,就是他的执行力,今天吩咐的事情,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
何雅静兴奋了两天,终于冷静下来,面对罚金78万,焦头烂额,拿出所有的存款,借遍亲戚朋友,才凑齐60万。许多人,以前关系很好,一提到借钱,吞吞吐吐,借故有事撂了电话,拉黑删除联系方式。
大家都看在眼里,何家败落了,没有官职,没有权力,连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是个问题,借给他们,怎么还?
何叔是个正直的人,虎死不倒威,倔脾气,一辈子不求人,不肯低头向部下、战友借钱,只能闷着头抽烟,眉头拧成麻花。
何雅静还是有一嗒没一嗒地拨打着电话,不肯死心,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谁敢借给他们?
何雅静年纪轻,不懂这些,何叔不懂吗?
“雅静,别打了,让赵帅想想办法。”
何叔心里亮堂,有些电话,不打还有一丝人情,打了,这人情就彻底断了,以后见面都是尴尬,都避着躲着,不成仇人都是运气。这就是人情冷暖,墙倒众人推。
“还缺多少?”
“18万。”
“嗯,我这里有20万,先拿去用吧。”
我立即转账20万。
这二十万,是我从广告公司里面扣的,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离婚的一百万已经通过律师,交给前妻了,胡雪彤代为管理。
她一直想动这个钱,被我批评了几次。
这可是前妻的救命钱,胡家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妻子出狱,她怎么生活?有了这一百万,至少几年内不会困顿。
“吧唧!”
何雅静不顾父亲在一旁,高兴地跳起来,给我一个亲亲。何主席转过头,不忍直视,悄悄抹了一把眼泪,眼角都是笑。
日久见人心,患难之间见真情。
何家有事,我这个“外人”跑前跑后,事无巨细照顾周全,比亲儿子还要殷勤,这样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女儿交给他,放心。
我和胡玉梅离婚,何雅静与我同居,何叔何姨是知道的,也很认可。毕竟,在何雅静抑郁期间,是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乐见其成,认为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妈咪,我也要亲帅爸爸!”
小玥婷见母亲高兴,也来凑热闹,恍如一家人。
我挤出笑脸,心里一片苦涩。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何雅静,看不懂这个女人,思索着是揭破她的真面目,还是继续忍着,两人继续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