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何雅静笑吟吟地等候在玄关,穿着白色半截吊带,洁白如玉的大长腿晃得眼睛疼,跳起时下抖音流行的神曲《pannama》,活像一个痴情的小娇妻,迎接胜利归家的丈夫。
激吻过后,我说起胡玉梅爽约的事情,十分郁闷。
何雅静沉默了,没有说话。我可以感觉到,她不太高兴,希望我早点离婚,恢复自由身。
可是,离婚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胡玉梅不到场,刻意躲避,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公,离婚是大事,今天没有离成,抓紧时间,明天继续!”
我们已经正式同居,彼此接受对方,她叫我老公,自然没什么毛病。
我们边吃饭,边猜摩着胡玉梅为什么没有出现。
何雅静分析:“玉梅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答应离婚,她会履行约定,一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是呀,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拖拖拉拉。
对视一眼,似乎找到答案,我们连吃饭都顾不上了,迅速联系妻子的亲戚闺蜜同事和朋友,询问她最近的情况。
令我们吃惊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没有一点消息,胡玉梅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我们放下碗筷,都有一种立即冲向胡家别墅的冲动。
其中一人提供了一条消息,引起我们的重视:胡氏一家人都失踪了!
这不妥妥和何父何母消失的情况一样吗?
难道,他们被专项小组请去喝茶了?
绝对有这个可能!
何雅静说:“胡家和蒋庆辉生意上联系十分紧密,几乎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蒋庆辉赚取的一些见不得光的钱,可能胡家参与了洗钱!”
“这些年,蒋庆辉干得坏事里面,胡家也有参与,至于参与多少,参与深浅,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蒋庆辉入狱,想第一个拉下水的人就是胡家!”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何雅静,没想到胡家与太子辉联系如此密切。
如果胡玉梅被关押审问,她没有出现在婚姻登记中心就合情合理。
问题是:我们暂时离不了婚了!
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我和何雅静大眼对着小眼,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哈哈哈——”
短暂的怔愣过后,我们忍俊不住,同时爆发嘲讽的大笑。
这狗屁的人生,还真是戏剧化。
我和何雅静遇到的问题,何其相似,像个残忍的冷笑话。
两人都要离婚,却因为对方违法,都暂时离不成(胡玉梅案件还未调查结束,无法见面)!
不过,胡家的生意,与胡玉梅有什么关系呀?用得着关她禁闭吗?
何雅静一脸白痴地望着我:“胡家的项目,胡玉梅怎么没有参加,不用说你都想到了。”
是呀,这还用得着说吗?这些可都是违法的呀,一旦查到,锒铛入狱,判刑绝对不会太低。那么,儿子怎么办?离婚怎么办?
我们突然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儿子的事情好解决,我只需要接到我的住处,我们共同抚养,没任何问题。可是,如果胡玉梅判刑五年、六年,我就要等五年、六年吗?
这太搞笑了吧!
不管搞不搞笑,我们还是积极行动,开车来到胡家,看见大门紧锁,黑灯瞎火,拨打小姨子的电话,关机,大门上贴着“封”字的扫黑领导小组封条。
可以肯定,他们被抓的时间太急,连要好的亲戚都没有通知。
接着,我们又走访了胡氏集团办公地点、放置器械设备和材料的厂房、小姨子的人力资源公司,毫无疑问,全部被查封!
在保姆处了解到,胡家被带走的时候非常急促,连后面的事情都没有安置好,再三请求下,胡父打了一个电话,让唐城的堂姐代为照顾云帆。
蒋家倒了,胡家也倒了,辛辛苦苦一辈子打拼下来就这样被查封了。
为了这些资产,为了这些项目,胡家用了多少阴谋诡计,到头来违法违规,接受审判,可能一无所有,锒铛入狱。
“老公,我好想,好想做一个普通人,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纠葛,好好工作,好好跳舞,与丈夫、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
看着紧闭的铁门、大大的“×”字和鲜红的印章,我们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妻子看不透,宁愿牺牲自己,牺牲婚姻,牺牲家庭和孩子,去帮助胡家拓展人脉,争取项目,获得非法利益,最后不过是昙花一现,一无所有。
面对冰冷的铁窗,值得吗?后悔吗?
我对妻子的付出感到不值,为她的无知感到悲哀。
可是,在阴暗的角落里,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不是都在上演吗?胡家倒霉,被蒋庆辉拉下水了。那些还没有被发现的,或者永远发现不了的,他们数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不是活的潇洒自若吗?
至少,何雅静是清醒的,是聪明的,出淤泥而不染。结婚后,财务独立,不花蒋庆辉一分钱,不参与他的生意和事情,划清与蒋庆辉的界限,还时刻提醒我,远离太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