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君喊住:“苏神医,门外的可是你夫君?”
苏如锦回神,定定看着女君,温柔笑道:“正是。”
“他待你,可好?”
刚说完这话,女君自己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必定是好的,听府上的人说,他半步不肯离了你。”
苏如锦没说话,转身推门而去,背影潇洒。
叶帷安正等在门外,原本冷漠的脸,一见她便有了温度。
好像屋顶那垂下的冰凌,照在冬日阳光下。
苏如锦倒是没笑,她一出门就看见门口等着伺候的丫鬟一脸花痴看着叶帷安,红着脸眼神紧紧追着他,贪婪得好像要叼走一样。
苏如锦打量一番,对那丫鬟道:“喜欢我这男人?”
“喜欢。”
“不不不,这是欣赏,不敢喜欢。”
苏如锦没忍住,笑出声:“你还真是够坦白…”
“宗阳府女君有你在门外照顾,也算……造了劫。”
说完,拉起叶帷安的手离开,趁人不注意去掐他的腰:“合该给你带个面纱出门!你没见,这几日南兰的女人,一看你像猫见了耗子,恨不得立马吃掉!”
“呵呵…又吃醋?放心,不让她们吃,只给你吃。”
吃……
苏如锦脸红到耳根,扑进他怀里折腾他。
身后乌月前看看后看看,一脸无奈:“主子,别扑腾了,让人看见不好!”
叶帷安被她勾搭的,耐不住笑意,嘴角勾住一个极好看的弧度,边揽着她走,边在她耳边低语:“着急了?上马车给你吃也行。”
“叶帷安!”
苏如锦想从他怀里出去,却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轻松竖抱着她,像拎个孩子。
“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我堂堂神医的面子要不要了!”
“没人看见,再给我抱会儿…”
苏如锦只能把头埋在他颈间,手勾着他脖子,又装死。
她本就没长多高,轻寥寥的身材也没几两肉,叶帷安拿剑惯了,抱起她来轻松得像拎猫。
走到马车,嘴角也一直噙着笑。
两人进了车厢,苏如锦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果然,叶帷安忍了一路终于没忍住。
歪头吻上了,挑着她舌尖嬉戏了半晌,才在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放开。
苏如锦瘫在他怀里,擦嘴上的水。
怒道:“我有正经事呢!差点让你捣鼓忘了。”
叶帷安挑挑眉,伸手去摩挲她微红的嘴唇,喉结在嗓子里滚了一圈:“好,你说正事。”
“打开药箱,看看我的玉佩还在不在。”
叶帷安闻声皱眉,从她头上取下钥匙簪。
果然。
那枚外祖给的双鱼佩不见了。
两人相视,笑了笑,没说话。
——冬日宴前晚。
苏如锦站在客栈床边,喝着茶水望外面依旧热闹的大街。
“看出来冬日宴热闹了,今晚怕是大家都不睡了。”
街上,放烟花的、嬉戏的,从街头到巷尾,延绵不断。几个大的酒楼也是灯火通明,客人来来往往。
突然屋内一黑,蜡烛被吹灭了。
“唉你干嘛…”
苏如锦正面朝窗外,看烟花盛开在漆黑的夜空。
叶帷安已贴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头含着她耳珠轻吻:“看你的烟花,别分心。”
“你……”
苏如锦微微蹙眉,只能咬着嘴唇忍耐脖颈传来的酥麻。
被他圈在怀里,躲也躲不开。
“外面有人…啊。”
“嗯,放心,他们看不见。”
说着,扯下外袍,苏如锦半片玉肩暴露在空气中,即使屋里烧了十足的银丝碳,在接触空气的这一刻,还是紧了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喊冷,叶帷安温热的嘴唇就跟了上来。
手也摸进了里衣。
“砰……”
屋外天空烟花炸开,苏如锦额头冒出细汗,被叶帷安桎梏在窗前,眯着眼恍恍惚惚看着重影叠叠的烟花。
随着身体波动,烟花散去又绽放,余波不尽。
屋顶,南与风正坐在上面,笑着看黑夜中此起彼伏的绚烂。
转头对身旁的男人道:“鸣川,你就答应我,如何。”
“不可。”
“那你干嘛出来见我,还跟我一起看烟花?”
鸣川俊逸的脸随着空中烟花绽放,清晰一下,随之黯淡。
“为了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姑娘家家,要矜持。”
“矜持?我南兰姑娘,上当得了朝廷肱骨,下主得了家庭琐事。骑马提刀可上战场,握笔研磨可写篇章,为何要矜持?”
鸣川抿紧了嘴角,眼中闪过一片波澜。
“既如此,便更不需要固执于我一人。你有更多选择,别来惹我。”
说罢,鸣川便要跳下房顶。
南与风皱眉,起身跳到他面前,拦住去路,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娇俏。
“你若是吃醋,我说过,我可把后院的男人都遣散。”
“女君还是付些责任的好,那些男人既已跟了你,你就应该养他们终老。”
鸣川想着,华炎有妾室的男子,也是需要照顾妾室一生。
南兰虽然是女尊国度,想必道理是一样的。
南与风向前一步。
鸣川握剑的手紧了紧,退后一步。
南与风笑了笑,故作脚滑,斜着身子就往下倒。她倒是想看看,这个面冷的男人,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么?
鸣川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伸手去抓,胳臂用力,给她揽了上来。
两人贴在一处。
南与风抓着他衣襟,听着他疯狂乱跳的心脏,小声低语:“我又没碰过他们,为何要负责。”
说完,耳红一片。垂着眼,眼中闪过舒润的光。
她说的话…
鸣川一愣,反应过来后,滞顿了几个呼吸,喉间仿佛梗着什么。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揽着她的腰。
随着新一轮的烟花绽放,他回过神,忙放开。
后退一步。
握剑的手已经恨不得将那玄铁捏碎。
“那是你的事,我……是不可能留在南兰的。告辞。”
说完,他毫不犹豫跳下屋顶,消失在烟花之下。
南与风叹口气,自顾自坐在房顶,托着下巴看漫天烟火。
“纨绔潇洒了十年,今朝遭报应了,被嫌弃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