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如此亲密,他又怎会知道这么多…
“你你别亲了,亲的我难受呀。”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脖颈间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浑身战栗难安,想去推开他,又怕碰了他的伤口。
“哪里难受?嗯…”叶帷安不仅没放开她,还变本加厉去挑逗她,手也开始不老实,往她衣衫里面探去。
苏如锦急了,她还没回房验证一下呢!
只能冲门口道:“兰因!进来!”
“嗷!来了…”兰因突然被点名,浑身一颤,立马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乖巧地回应她。
在兰家,他可是出了名的黑脸教头,除了家主,就属他威严最甚。
现在竟被这个小女娃娃呼来唤去,而且心里还不觉得不舒服,甚至……挺爽的。
一定是因为这女娃娃救了家主的命,还毁了家主的清白!等家主醒过来,她是要给家主的清白负责的,不能让她白看一顿。
这样想着,心里更舒坦。
推门进去,就看见苏如锦站在家主病床跟前,仔仔细细换着药。
不过,走进看,她脸色好像有些害羞的红,眼神也朦朦胧胧一层水汽,定是对着家主这几乎全裸的身子动了心思!
兰因自作聪明想着,却不知道,她红是因为在他进来之前,被床上那人团揉了一番。
“神医,叫我何事?”
没事,就是为了让叶帷安停下快伸进她衣衫的手。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动作,苏如锦脸又红了几分。
可这一幕落在兰因的眼中,却成了她不好意思面对家主裸露的身体。
“神医,你不用不好意思,反正您连他最关键的……”话没说完,就被苏如锦怼了回去,不知为何,她十分害怕床上之人知道自己看见过兰煜的,那什么。
“兰因,我喊你进来是为了教你!如何给兰煜擦药…”苏如锦突然一句,把兰因话截断了。
兰因看看家主,又看看苏如锦,之前都是神医亲自给家主上药,为何……现在要让他代替神医。
难道是……
上次给的医钱花完了?
想着,立马从怀里又掏出一沓子银票,塞进苏如锦怀里:“神医,药钱我续上!我手脚没个轻重,以后还是得劳烦神医亲自给家主上药,反正之前,家主上上下下的伤口,都是您亲自给治疗的…”
这话说完,兰因突然觉得背后射来一股不怀好意的光线。
犹豫着回头,就看见病床上那个昨天还半死不活的男人醒了,还坐在床边,两眼幽深地望过来。
看着男人湿润的嘴唇,好像还微微发红。
兰因不免去想:这神医,果然是好手段!昨天还苍白如纸,今天嘴唇就这么红润了!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啊,看来自己家主有希望活过来了。
对了,床上之人是神医的叔叔,那便是自己人。
走到床前,双手抱拳作礼:“兰因刚才进来得急了,未曾见到您已苏醒,在此给叔叔赔个不是!望叔叔见谅!”
这叔叔叫的真亲切,小嘴抹鹤顶红了么?
叶帷安面无表情,甚至愈发阴沉,他听了两人刚才的交谈,才发现,这房中竟然还有一个男人。
还说什么,‘家主上上下下的伤口,都是您亲自给治疗的…’,这话什么意思,叶帷安眼神往兰煜的下半身看去,薄被子盖着,看不见是不是光着的。
可心里愈发不爽利。
苏如锦看出来他的不满,推着兰因往外走:“我叔叔刚醒,反应有些迟钝,你先出去吧。我来给兰煜上药…”
说着把兰因推了出去。
回到房内,故意不敢去看叶帷安,想无视他的眼神往窗台下的兰煜走去。
“锦儿,这男人是谁。为何会在我们房内,二楼明明有客房。”
“嗯……二楼客房是我和楚然在住。”
这话,还不如不说!男人脸色愈发阴沉,在苏如锦爪子要碰上兰煜皮肤的一刻,叶帷安提高了声线道:“锦儿,过来。”
过来过来过来,一个时辰说了八百遍!
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我是什么很听话的小玩意儿吗。
苏如锦远远白他一眼,拿着旁边的药就要去往兰煜伤口喷,眼看着脸都要凑人家胸肌上了。
“锦儿,若是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说完就要掀被子下床,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他故意倒吸一口凉气‘嘶…’,一副很疼的样子。
苏如锦蹭地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他这副疼得要死的模样,下意识就想起身去阻止他。
“你别动,你浑身都是刀伤,一动就会撕裂的啊!”
她急了。
赶忙扔了手中的药粉,奔到床边,阻止他再大动作地自虐,“我过来了这不是,你别动行么。”
说完这话,她才发现自己声音颤得不像话,眼窝也湿了些,话里话外都是止不住的心疼。
更不用说,现在心头弥散的痛楚和心肝脾肺的纠结。
她对这男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叶帷安不说话,就看她着急看她心疼,看她眼窝被泪水打湿,看她站在床边握着手心焦急。
一分一秒在两人之间流淌,一呼一吸之间视线交换,苏如锦陷在他深如海的黑瞳中,呼吸愈快,倏地感觉好像有东西刺破了捂在心脏的束缚,渗出丝从未感受过的滋味。
说不出甜腻还是伤感,说不出痛快还是怅然。
只是脑海中依稀记起些什么,大约是一个模糊的高挺的身影,是一个永远站在她身后的宽厚的肩膀,是一个面色坚毅却对她嘴角含笑的面庞…
“你是叶帷安么?”
到现在,没有人告诉她这是叶帷安。除了苏醒那天,这些人没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对,我是叶帷安。”
之前的记忆好像一本翻过去的书,她以为脑海中完全没有了痕迹,却没想到,原来属于他的这一页早已折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