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如锦这样说。
张老爷哭声停止,忙跑过桌边,很听话地拿起馒头。
苏如锦给张老爷夹了一些小菜,开口:“李公子受伤后,都是谁人在照顾?”
张老爷不明此意,却还是如实回答:“都是吾家心腹,其中张教头每晚陪护,甚是用心。苏小姐刚才说,您能治好我儿的病?!这是何意、何意啊?”
苏如锦转着滴溜圆的眼珠子,笑的十分可爱:“先吃饭。”
【我这儿媳妇,虽然是个小结巴,但真是心善得很!和她婆母一样!!】张老爷忙举起盘子,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苏如锦趁着张老爷吃饭,去看了看李公子的情况,又换了一个新的输液瓶,涂抹了消炎生肌膏,最后探了探他的脉搏:沉而有力,救回来了。
“张老爷,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苏如锦请张老爷一起出门散步,随后对着门口的家丁吩咐道:“谁也不准进,哪怕皇帝来了都不行。”
张老爷带着苏如锦来到前院的练武台边,苏如锦这才有机会看到整个镖局的全貌:恒伟大气,庭院楼阁错落有致,这在现代社会怎么也是个市里的首富级别啊…
“张老爷,想救你儿,要听我的。”
“我听听听听听听!”
“你镖局中有奸细,得抓到,才能保公子无虞。”
张老爷一脸怀疑,却不知怎么就是相信这个丫头,随即点头:“你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只要能救我儿。不管你说什么,在下全部照做。”
“那就请张老爷马上寻来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夫,再给公子把把脉吧…”
张老爷拧起眉头:城中大夫都请遍了,都说回天乏术。再请无非就是再听一遍这话,无疑是往自己的心口插到刀子啊。
“放心,我说能活,就能活。”苏如锦背着双手,站在高台之上一脸平静。
“好!老夫这就去请!”
……
一个时辰后,张教头亲自带着白胡子大夫赶来:“哎呦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可让你给踢蹬坏了!都看了多少次了!那症结发在血肉里,治不了治不了!”
“我们老爷让您来,不会亏待您的!您快点吧!”
白胡子大夫气喘吁吁赶到李公子房内,见房外竟站了十几人。心下疑惑:“这是等着送殡么…”
苏如锦站在房内望着众人:【只是叫个大夫来,就有这么多人记着来看热闹了……】
只见张老爷哭着喊着:“大夫啊,快看看吾儿吧,今日早晨他突然回光返照,我害怕啊!我儿是不是要走了!!”
大夫不忍看这父亲哭天喊地,只能坐到床边,细心把脉。
周晚行细细打量着外面每个人的表情,有的皱眉,有的着急,有的掉泪,有的长吁短叹。
都不像装的……
那白发老大夫惊地一下子站起身:“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张老爷,这这这,你给公子吃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了?”
“此此此…话何意?”
“令公子身体正在好转啊!不仅脉搏有力,烧竟也退了,呼吸亦是平稳,估摸啊,明日晌午便能苏醒!”
张老爷呆住了,喃喃道:我这儿媳竟是仙姑子…仙姑子啊…
其余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那张教头,有一瞬间的呆滞。
张老爷欣喜若狂,亲自将大夫送出门去,回到房内正言:“吾本以为小儿病重,喊来各位商议后事,没成想小儿有天仙护佑,竟回魂有命!你们都先回去吧,还是尽各自本分,做好手头上的事情。”
众人退散。
苏如锦缓步走出屏风,张老爷双腿跪地:“不知何方仙人驾临我张府,救我儿性命!”
苏如锦扶起张老爷,随后坐在桌边:“我非仙非神,只是稍懂医术的凡人罢了。机缘巧合救李公子一命,亦是缘分。”
“那今晚…”
“按照计划行事。”
——
红河大街,街道两旁早已挂上灯笼,星星点点,朦胧如画。
叶帷安寻到那日买衣服的店,正巧老板娘在收拾柜台。
“这不是那妮儿的兄长,你来给妮儿买啥?”
“老板娘,在下不是来买东西的。她走失了,恐是被歹人掳走的。”
老板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几日街上真是不太平,走失了好几家的娃娃。”
“您可认识志远镖局的人?”
“志远镖局?认识啊,他们总镖头叫张志远,妻子早年死了,孤身一人罢儿子养大。这老头长得五官端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剑眉星目、有鼻子有眼……”
叶帷安忙打断:“这志远镖局非熟客不让进,我听说,您和志远镖局的总镖头关系匪浅。请问老板娘可否带我等前去!”
“你们去镖局做什么?”老板娘一脸狐疑。
“我们怀疑,锦儿被困在那志远镖局。”
“哈哈哈,不可能,那总镖头为人我十分清楚,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断不可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老板娘笑着又开始整理手头上的活计。
“可是,只有志远镖局有能力将这么多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十里铺镇。”
老板娘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匹,寻思片刻,却依旧坚定:“公子,老身不信张志远能做出这等滥事,但最近街上非议四起,有不少都是冲着志远镖局去的。为以正视听,明日早晨,我陪你走趟志远镖局!”
“一言为定”
——
客栈,叶帷安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问乌月:“他们三人进入镖局了么?”
“回将军,今日中午便进去了,也已回信,主人十分安全。但不想现在出来。”
叶帷安皱起眉:“为何?”
“主人是想把孩子们都救出来,然后揪出幕后主使。鸣川回话,说那些孩子太小,被灌了大量的蒙汗药,已昏睡一天一夜了,还未醒…”
“好,未避免打草惊蛇,明日布匹店的周老板带我们从正门进去,跟他们里应外合。”
“将军,自主人走失,您就一直未合过眼啊…您这身上还有伤,如何扛得住。”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