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哦。”
被逮了个正着, 卡纳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狗勾心虚地夹着尾巴，垂下脑袋，又望着呵呵冷笑的老大, 差点没伸手把杰森的脑袋也按下来。
QAQ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啊老大, 这不是你说的嘛！！
卡纳哀嚎。
杰森没空理他，他直接朝蝙蝠侠竖起中指，哪怕是红通通的头罩也能看出万般嚣张肆意，他直接大声挑衅。
“Fuck batman！”
杰森同时按下扳手，火箭.弹滑过绮丽的轨道向阿卡姆冲去，蝙蝠侠面色不改，直到他设定好用来撞击火箭.弹的程序无故中止。
轰——
大片特殊区域陷入火光, 人群沸腾，尖叫声骤然升起又落下。
蝙蝠侠面色微变。
高空之上, 达米安从蝙蝠飞机一跃而下, 黑色的刺客服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碎发擦着脸颊往后, 露出一双清亮稚嫩的瞳孔。
男孩抽出武士刀, 清脆的童音一本正经地表扬。
“父亲, 我认为加西亚做得没错。”
“哇大米！！！”
卡纳惊喜地摆手, 隔着一栋楼也能听到声音里的雀跃。
达米安稚嫩的脸上浮现明显的嫌弃, 鼻腔发出轻哼, 但屈尊降贵为他黑脸的爹解释。
“在陶德死后，加西亚就该这么做了, 这样也不至于落得个同样被小丑杀死的下场, tt。”
“……”
“……”
“……”
现场没人说话, 飒飒的风吹动着披风和外套, 卡纳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无声尖叫。
真的，真的，他很喜欢大米，他很欢迎他的弟弟来快乐哥谭，但是能不能别一来，第一句话就是拆穿你哥哥我啊啊啊啊——！！！
卡纳心跳比炸阿卡姆还快。
他听见杰森原本还臭着脸嘀咕“儿子揍老子天经地义”，“这就是老头子的亲儿子”以及“老头子儿子可真多”，逐渐变成一声不敢置信地尖叫。
“What the fuck！？？你说什么，谁被小丑杀死了！！！”
达米安平等地嘲讽所有人，他高高在上扔开不屑的眼神，“陶德，你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吗？”
“你他妈的！！”
杰森怒上加怒，胸膛快速起伏，本就高度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他怒不可遏地望向卡纳，唇瓣哆哆嗦嗦半天，也没吐出一个脏字——
卡纳强行压下想逃走的冲动，硬着头皮心虚地解释，“也，也不疼，你不是说，这些都过去吗？”
“过去个屁！！！——好好好好，狗宝宝，我还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杰森气得七窍生烟，他一脚踹在卡纳膝盖，想想不解气，又补了几脚。
他冷下脸来解释，“卡纳加西亚，我等会儿要听你一个字一个字解释，你可以现在开始编故事了。”
他冲这个胆大包天的蠢货扔下眼刀，又才恨恨转过身去，这次身后腾起的火焰，比在得知小丑还活着时高出数倍。
卡纳死了？
为了给他报仇？狗屎的报仇！！
Fcuk！！
杰森简直要气笑了。
他妈的这个狗屎世界，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他逐渐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指着蝙蝠侠的鼻子破口大骂，“所以呢？蝙蝠侠，我死了我罪有应得，我鲁莽自大，我不是个合格的罗宾，但是卡纳呢？？你就不能多为这个蠢货费点心！”
“What the fuck？我以为我会是小丑杀的最后一个！该死的，我以为我能理解的，但是去你妈的底线，如果超级英雄连自己想守护的人都守护不好，还当你妈的超级英雄！！！”
越说越气，杰森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跟着冒火。
“去你妈的蝙蝠侠！！”
他一声暴喝，直接扔下火箭筒朝蝙蝠侠对冲，卡纳甚至阻拦不急。
“杰森！你先冷静下来！”
蝙蝠侠快速格挡，他捏住杰森的手腕，男孩却借力踩在胸膛，跳起对着他脑袋一个肘击。
“冷静个屁！”
杰森怒气不断腾升，“他妈的狗宝宝是个疯子，你也是，布鲁斯，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既然失而复得的欣喜是真的，那么失去时的痛苦也是真的，所以蝙蝠侠怎么还能让小丑还活着，甚至他还活得好好的，害了不止他们两个。
杰森咬牙砸出拳头，“狗屁不通的原则，蝙蝠侠你放过了凶手，是想杀了自己吗？”
“杰森……”
蝙蝠侠解释被打断，短短几小时噩耗接连不断，男孩早就被怒火淹没，他疯狂攻击周围一切，言语充满暴怒和恶意。
但他不是蝙蝠侠的对手，从前罗宾不是，现在刚复活的杰森也不是，布鲁斯极力让男孩平静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远处的警铃声已经越来越大，夜翼和罗宾已经赶去现场支援了。
很快蝙蝠侠就找到破绽，愤怒并不足够让男孩维持理智地继续战斗。
他握住杰森的手，束缚绳索刚卡在男孩手腕，就被利刃斩断。
卡纳满脸心虚，挥爪的动作却极为利落，蝙蝠手套上的钢刃摩擦出火花，几秒后，战衣划破两道裂痕。
“对对对不起老爹！都是我的错，我让杰森来的，他还小，他只是太生气了，你没错，他也没错，我们只是信念立场不同，这没什么，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杀人的超级英雄！”
卡纳一边欲哭无泪疯狂道歉检讨，一边和老爹过招碰撞，父慈子孝融洽极了。
很好，按照蝙蝠测试，确实能够阻挡狼爪的手套碎裂，隐瞒数据的狗勾喉咙发出心虚的呜咽，但仍然坚定不移地挥下拳头。
没有踹他爹的老二是最后的孝顺。
但达米安不需要孝顺老爹，他来哥谭就是为了继承他爹的一切。
他冲退在后面大口喘气的杰森发出不屑嘲讽，很快就举着刀加入战场，甚至颇为愉悦地说，“加西亚，你成长了，今晚干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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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米！”
卡纳很坚强地接住表扬，随后猛的侧身，砸在胸口的拳头让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很好，感谢老爹手下留情。
布鲁斯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卡纳借力疯狂后退，随后一把捞起旁边咬牙不甘的小杰伊，揣在兜里就疯狂向远处跑去。
铛——
蝙蝠侠的脚步被武士刀格挡。
达米安挡在三人中间，正巧空气中传来卡纳留下地最后一道声音，“谢谢大米，谢谢大米，老爹再见！！！”
蝙蝠侠：“……”
孝顺弟弟达米安抬起下巴，眼中战意更甚，“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父亲。”
*
直到狗狗祟祟藏进安全屋，卡纳才松了一口气，抓抓头发郁郁寡欢。
“这下是真的被扫地出门了。”
他叹了口气，又望向杰森——一路上都板着脸的男孩冷冷扫他一眼，很好，狗勾这口气又提上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忐忑不安地把人放在沙发上。
杰森刚才发出冷哼，狗勾就嗷一声跪在地上，捏着耳朵大声检讨。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
杰森愤怒升腾，脸色更臭，他刚要开口，卡纳话又来了。
“我不该这么蠢，尽干一些坏事，没报仇还把自己搭上了，我…”
狗勾顿了顿，神情萎靡许多，他踌躇沮丧道，“我不能轻视自己的生命，对不起，杰伊，我不会了吗，我已经在改了。”
卡纳忐忑难安地抬头，见杰森表情憋屈，顿觉有戏，狗勾膝行两步，就能把头放在男孩膝盖上。
他试探地去牵杰森的手，被甩开也不急，反复六七次，他总算能亲亲杰伊的手，又放在脑袋上摸摸。
摸摸就别气了。
卡纳可怜巴巴地仰视他。
“……”
杰森是真的一口气憋在心底不上不上，what the fuck？又来这招？？又来这招？？？
这招真的这么好用吗？？？
他愤怒地揪了一把卡纳耳朵，狗勾立马发出可怜兮兮的哀嚎，他下意识轻了些，很快又气不过，一脚把躺在他大腿上的人踹开。
杰森揪着卡纳的衣领，对上那双心虚忐忑的绿眸，连连冷笑。
“卡纳加西亚，你最好老实交代，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别让我知道你还想隐瞒什么，信不信腿给你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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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神情一僵，硬着头皮争辩，“你原谅了我的！你说过成年后有小秘密很正常！就算这样，我还是你的乖狗狗！！”
“乖个屁！你看看你干的这些蠢事！！我一没盯着你！你就干了些什么？What the fuck！你疯了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杰森气急败坏戳着笨狗额头，卡纳指尖动动，还是没能把那根手指从额头移到唇边亲吻，他神情黯然解释。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
一起什么？一起死吗？？？
杰森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那种，嘴巴张了半天，也没能冒出一个词。
他手指戳着卡纳额头，又颤颤巍巍移向空白处，垂着肩没过两秒，又怒喝一声，猛地捂住自己的脸揉搓。
“Fuck！”
“Fuck！！！！”
卡纳没说话，于是他就痛快地捂着脸怒骂尖叫，时不时指着卡纳加西亚，连带着他不存在的亲爹，不负责任的亲妈，教育失职的后爹，榜样失德的后哥一起骂了个遍。
哦当然，还有他自己，他才是带坏狗宝宝的那个罪魁祸首！
杰森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妈的，不如把他给埋回去！
这个狗屎世界真的是呆不了一点了！！
“杰伊，你别生气……”
卡纳抱住男孩，杰森踹他几脚挣扎，却还是颓废地任由男人把他搂进怀里。
狗勾吸了一口自己喷喷香的男孩，小声祈求，“我知道这不对，杰伊，你可以帮我改正。”
最好能改一辈子。
卡纳纯良无辜地望着男孩。
杰森抹了一把脸，又抹了一把脸，最后长叹一声，挺直背正坐着，双手使劲揪着卡纳的脸蛋儿，眼睛对着眼睛，费劲观察。
记忆里肉嘟嘟的脸颊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显现的棱角，五官逐渐褪去青涩，眉眼展开，圆润的眼睛逐渐拉长，绿色瞳孔会在装可怜时微微放大，透出湿漉漉的水色和无害光彩。
Fuck！
这不是他的笨狗狗。
他被这个狡猾的大家伙从家里拐出来了！！
杰森恼怒地用额头砸向卡纳。
狗勾微微睁大自己的眼睛，湿漉漉的瞳孔放着光，笑的时候露出甜甜的酒窝，两颗小虎牙也相当欢快无害。
卡纳哼哼唧唧地抱着杰伊，黏糊糊撒娇，“好啦，杰伊，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