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才回到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张紫鹃就端着一份打包的饭菜进来了。
她猜疑的目光投过去:“?”
“殷设计师,宴总担心你没吃饱,特别让我给你再打一份拿过来……宴总出的钱。”
张紫鹃暧昧地笑着,走近,把便当盒放在殷宛央办公桌上。
殷宛央此时最关注的是,宴南修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说的。
但她不好意思问,免得招来揶揄。
张紫鹃主动把宴南修在食堂的话重复了一遍,还强调:“当时整个食堂的人都听见了。”
殷宛央扶额:“谢谢你,张设计师。”
“好了,不耽误你吃饭了,我走了。”张紫鹃知趣地快速走掉。
殷宛央刚才确实没吃饱,但折腾一下,已经没胃口了。
她不知道宴南修接下来还会有些什么高调的举动,真是很影响她工作的心情。
她想着,有没有必要找他谈一下?
殷宛央烦躁地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重申自己的态度。
面谈的话,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总裁室她不想去,其它地方人多眼杂。
发vx?他还在黑名单里躺着呢。她不想把他拉出来。
发信息,还怕他根本不看短信。
那就只有打电话了。
他估计这会儿还在食堂,晚上上去可能午休,吵到他午休,怕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那就注意一下时间,等到下午上班时间以后。
殷宛央掐着时间点,打宴南修电话。
会议室里,人已经坐齐,宴南修刚在主位坐下,电话响了。
他示意蔡熠城接电话,自己冲着一众高管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要对前三个季度的情况做一个总结。”
说着话,他听到铃声还在响,不悦的目光投向蔡熠城。
蔡熠城一脸难色,把手机屏幕亮到宴南修面前。
不是他不出去接电话,而是,殷宛央的来电,他不敢接啊,怕接了被宴南修穿小鞋。
宴南修看清名字,眼睛一眯,接起来:“什么事?”
难得这个女人肯主动给他打电话了,虽然来得不是时候,虽然已经可以大概预料她是冲着什么事来。
“宴南修,你能不能低调点,不要祸害我了?
你签我进宴氏,是看重我的工作能力,对吧?
但是你现在对我造成了负面影响,已经影响到了我正常工作。
这对大家来说,都是损失,不是吗。”
殷宛央那边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还算克制,来讲道理的语气。
一群高管大眼瞪小眼。
看宴南修跟蔡熠城的互动,他们已经大概推断出打电话来的是殷宛央了。
他们都竖起耳朵听着,虽然听不清什么,但他们的兴趣丝毫不减。
一个个紧紧盯着宴南修的表情变化,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宴南修露出一抹在他们觉得罕见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特别给你找了公关公司,但你不领情,我以为你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所以配合你。”
蔡熠城推了推眼镜:宴总,您现在是在会议室说话啊,好多人盯着呢,您都知道“万众瞩目”,考虑一下影响行不行?殷小姐要是知道,可能要大呼社死了。
众高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别提多丰富了。
他们之中大多数是男人,按理说,没有女人八卦,但涉及男女关系,他们可是不分年龄,都非常感兴趣。
那边,殷宛央的火气成功地被挑起来:“根源在你,你不注意言行,找再好的公关公司,又有什么用!”
“好,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宴南修语气特别好地说。
蔡熠城摸摸鼻子,目光快速扫过会议室,宴南修不尴尬,他却尴尬坏了,好想问一声:“宴总,您能不能到外面接电话,或者先散会?”
但瞧着宴大总裁兴致挺高的样子,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一众高管则是大跌眼镜:谁有资格教宴大总裁做事?那边是殷宛央,应该错不了了。宴总这是坠入爱河的节奏?恋爱中的男人这言行,就是那么“不可理喻”。
那边,殷宛央被噎了一下。
她可不觉得宴南修真的会那么听话,她说怎样,他就怎样。
但她还是要说的:“就像我昨天说的,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消耗时间和精力了。放过我。”
最后一句,她多少带了祈求的语气。
宴南修脸色阴郁,目光扫过,看到众高管眨巴着眼睛,像是终于后知后觉:“我现在在开会,有事等我下班了,回家再讨论。”
那边,殷宛央特别快地挂断了电话,脸直接红透了。
可恶的宴南修,既然在开会,接什么电话!
不,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他有没有开免提。
要是开了……容她想想,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被他气晕了,竟然都想不起来了。
殷宛央直接崩溃地趴到了桌子上:局面还能更糟糕一些吗?
而这边,众人听到宴南修说“回家”, 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信息量太大:是回殷宛央住处,还是宴家?还是已经有了共同的“爱巢”,但听这情况,他们已经同居了。
宴南修挂了电话,目光扫过,大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宴南修也一本正经地继续开会,又恢复了一贯威严的样子,好像早前跟女人暧昧的不是他一样。
殷宛央跟他们的理解自然是不同的,宴南修明显打算今天光顾她家里。
反正有庄欣瞳在家,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得努力解决问题。
殷宛央的心情又放松了不少,投入工作,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她出去上个洗手间,在外面,遇到同部门的人,有人阴阳怪气地:“殷设计师,你也还没下班啊?是在等宴总,还是做什么?”
“工作。”殷宛央也不想特别得罪谁,一板一眼地回答。
“设计稿交上去,是给宴总评价的,你不必那么拼吧?毕竟宴总……对你那么认可。”
这人语气酸溜溜的,也没有什么特别露骨的话,但言语间满满都是映射。
殷宛央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反驳此人的话,却有人朝着她背后看去,低喊了声:“宴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