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庄文星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薛祖平则看向林寒。
“林小子，到目前为止我们几个已经凑了四千两多一点，就让你先拿四千两去开工，想来也足够你开始了。剩下的一千两，用不了几天便能够凑齐，到时再给你送去。”
“就是不知道这馒头生意和造纸的生意，你何时能给老夫出成绩？”
林寒没有犹豫，道：“大人，造纸因为工艺极其复杂，而且我改良了工艺，所以接下来造出的纸的效果会比之前我带给大人的效果更好。”
“因此，时间上可能要慢一些，恐怕再快也得过年之后了，也就是说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毕竟，要大批量建造，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加之做纸的材料要制作，也得花不少时间。”
“大人，在下能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最晚两个月后，能够做出成品纸，而且是成批成批的成品。”
“而且，从那时起，成品纸将会源源不断。”
薛祖平听着这番话想了想，倒是点了点头。
“嗯，这纸之事慢一点倒也无所谓，老夫还等得起。但这馒头的事，难道也要两个月吗？”
一听这话，林寒哈哈大笑。
“那倒不用，有了那四千两银子，馒头铺的生意，最晚三天之内我便能开起来。”
一听只需要三天，现场几人眼睛都瞪大了。
“做馒头这么快？”
林寒点头：“做馒头的工艺并不复杂，只是如果咱们要开始卖的话，生产的数量肯定要多很多，因此我还需要大量招人，而且必须是要可靠之人。”
“否则一不小心把做馒头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在薛大人您的地盘上没人敢开第二家店，可人家完全可以逃到其他县城去开店啊！”
“而咱们只要能够守得住秘方，除了在咱们县城以外，如果薛大人您在其他县有与你关系好的同僚，咱们在他们的县城开店，到时数钱都数不过来了。”
这番话瞬间把薛祖平说的心花怒放，忍不住啪啪啪拍手叫好。
“哈哈，好，如此果真妙哉。林小子，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不过有一点，每日的收入支出的账要记清楚了，霍山，你要随时查账，这点不可含糊。”
一旁主薄霍山自然拍胸保证。
林寒更不会有任何异议了，连道：“大人请放心，我开店起家，靠山是你。没有你，我上哪儿赚钱去，我要想把生意长久做下去，可不会贪那点蝇头小利。大人想查账，随时都可以，我林寒经得起老爷的盘查！”
这种态度让薛祖平甚是喜欢。
“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你。”
这时，林寒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道：“不过……大人，在下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薛祖平此时心情正值最好的时候，哈哈笑着点头。
“哦，小要求，你说吧，看在你今天请老夫吃包子的份上，只要不过分，老夫都可以答应你。”
林寒顿时露出一幅苦着脸的表情，道：“薛大人，这就不得不提我生活的黄丰村了……”
接下来，林寒将自己从最初发明出馒头和包子，并开始创业的艰辛过程，各种添油加醋的跟现场的几个大人说了一番。
说自己如何如何被地主欺负，如何如何被里正、亭长他们欺辱等。
听得薛祖平直皱眉。
在听林寒说完后，他也不禁叹息一声：“没想到你小子为了把包子送到老夫面前，还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啊，也是不容易。”
林寒一脸卖惨的模样，道：“大人，咱要找靠山肯定得找个大靠山嘛。而且乡里那些亭长啊、里正什么的，一个个心狠腹黑，贪婪的不行，平常就时常欺负我们家。”
“原本我也想要找啬夫大人或游徼大人，但一想，如果能够得薛大人的垂青，我还抱他们大腿干什么？专心抱紧薛大人的大腿，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马屁拍的是又响又香，让薛祖平满面红光。
“嗯，林小子你这点想法好，很拎得清，那你到底求我何事？”
林寒嘿嘿道：“其实小人就是想请求大人给我在乡里谋个一官半职的，有了这个名份，以后也不至于再受那帮人欺负了不是？”
“更何况，那样的话，属下在大人手下做事，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了吗？”
薛祖平摸着胡子听着话，也在默默思索着，倒是身旁的管乘风倒是很开了口。
“林寒，那个欺负你的亭长叫什么名字？我记得在你们黄丰村边上那个村有个亭长叫张富贵的，该不会是他吧？”
林寒心中一跳，看来管乘风猜到了。
但他也只能装做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苦笑着点头：“正是他。张富贵确实颇为贪婪了些，平日里鱼肉乡里百姓也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管乘风冷笑一声，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寒。
“如果我要告诉你，这个张富贵是我的大舅哥呢？”
林寒愣了一下，继续装出丝毫不知情的模样。
“啊？这这这……”
时表现得不知所措一般，结结巴巴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在卡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管大人，我我我……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的大舅哥，要早知道如此，我哪儿还……”
不待林寒说完，管乘风却呵呵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这个张富贵我也看他不爽，要不是仗着我这层关系，他能当个鬼的亭长。他鱼肉乡里的事，我早有耳闻。”
“而且，他也不是我正房的兄长，只是我一个小妾的哥哥罢了。前段时间还来找过我，给我送好处，想让我再给他升一升呢，被我压下了。”
林寒一愣，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薛祖平，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说话了，于是干脆闭嘴。
薛祖平倒是心思通透，扫了管乘风一眼，道：“乘风，你的意思是把张富贵的这个亭长之位给林寒坐？”
管乘风点点头：“正是此意。把张富贵撸了吧，也省得以后再给我惹麻烦，我给他擦屁股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本来见他就烦得很。”
薛祖平顿时一阵低估。
“我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宝林乡的游徼之位给林寒呢，毕竟，亭长这职位太小了点儿，说是我薛祖平的人，那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林寒心头一喜，身旁霍山却道：“大人，要当游徼，除了要有身份背景之外，多少还是得有点阅历或者成绩才行的。毕竟，到了这个程度，盯着这个位置的可不有不少，咱们那些亲朋故友，或是其他一些有名势的大地主老爷们，哪个不是眼巴巴盯着的。”
“没有点儿成绩，他们那边，不好交差啊！”
管乘风笑道：“确实也是这个理。”
听着几人演双簧，林寒自然不可能戳穿。
县令虽只是个小九品芝麻官，可那是对体制内来说的。
在他治下这些根本不算正式体制内的啬夫、游徼啥的，想要任命，基本就是一句话的事。
无非是哪家给的好处多点，哪家权势大点用哪家的人罢了。
这时，薛祖平说道：“林寒啊，你还是先把馒头店和造纸厂顺利运营起来再说。游徼的位置嘛，晚一些吧。等你弄出点儿成绩来，老夫也好再提拔你，这亭长之职，你暂时先干两天吧！”
霍山几人纷纷点头。
显然都是老狐狸了，哪怕林寒说的天花乱坠，他们没拿到实际利益，也不可能随意凭林寒拿捏，更何况他们本身拿出的诚意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可就得看林寒自己的表现了，对此，林寒自然也看得透，不会有任何意见。
而且，能够讨得个亭长之职，也已经赚了。
正巧这时庄文星已经带着几个抬着重宝的下人赶来了。
林寒赶忙抱拳道：“多谢诸位大人栽培，多的不说了，几位大人一切看我的成果便是。”
这时，管乘风沉声道：“林寒，这四大箱子的银子可不轻呢。你打算放在哪里，我派人给你护送一下，否则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狗西要动了心思，那可麻烦了。”
林寒道：“回大人，造纸厂的地址我已经选好了，就在玉水乡的南林村，那里先天条件极好，非常适合造纸。而花钱的大头，就在造纸厂，恐怕我起码要运三大箱回去。”
“剩下的一箱暂时就放在县衙内吧，也方便我随用随取。”
管乘风微微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到时我派人帮你一起压送回去即可。”
“多谢大人！”
霍山笑道：“林寒，现在钱已经到位大半，其他还需要我们几个帮你做些什么吗？”
林寒反而认真的思索起来。
在想了片刻之后，他问道：“几位大人，你们是想把生意做长久还是，暂时捞点钱就罢休？”
几人纷纷露出疑惑之色。
“什么意思？”
林寒直言道：“恕我直言。如果要想将生意做长久，那生意就是生意，最好不要参杂进自家亲朋故友来。几位大人都知道，开馒头铺肯定是个肥差。因为用人量比较大，几位大人又都难免会有些亲友啥的，到时想要塞进来。”
“可因为他们都有亲戚关系，真要塞进来了，我又不太好管。他们进来难道单纯只是为了干苦力活？肯定不是，捞油水肯定是会捞的。这事实上，就等于在从几位大人身上捞钱。”
“此外，因为我不好管他们，所以他们捞习惯之后，胃口也会越来越大。长期以往，恐怕生意都不好做。”
众人听到这番话，纷纷点头。
他们可都吃过馒头和肉包，知道这玩意儿美味，真要开张，卖起来绝对会风风火火。
到时，真要是有几个亲戚在里面混水摸鱼捞油水，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搞不好账都不好算了。
“林寒，你此话有理。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寒道：“既然要长久干下去，那就麻烦几位大人想借口找托词，把自家亲戚等想要进入馒头铺的想法给断绝掉。杜绝后患后，馒头铺子乃至于造纸厂将会是一个长期稳定的大收入来源。”
“说难听点，将来我以及诸位大人有个什么麻烦困难，光靠这两样东西，想要翻身都绰绰有余！”
薛祖平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嗯，这事就这么定了，林小子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我那帮烂亲戚来刁难你。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吧！”
霍山他们几个也纷纷保证。
有了这番话，林寒这才算定了心。
“时间宝贵，在下也不再浪费时间，不知管大人是否有空闲，辛苦你带几个人随我走一趟，咱们要正式开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