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慕军上前把东西捡起来。
大家伙的目光全都聚了过去。
【哈哈,苟栋新的好东西还不少呢!】
【这是枚秦朝的刀币啊!】
慕小小啜着手指眨着大眼睛,就……有点想要。
“苟组长,你想往孩子身上放这个?”
慕军一把将苟栋新拎了起来,就跟拎个小鸡崽似的。
张会计和大队长,还有跟过来的村民也全都围了上来,那眼神都跟要吃人似的。
“干什么,你们想造反?都退后!”
十来个红袖章喊的声音挺大,但村民被这栽脏的手段弄的很愤怒,呼啦啦就把他们给围了。
“你们想栽脏一个孩子!”
“你们还是不是人?”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想害我们家,我跟你们拼了!”
赵翠芬嗷唠一嗓子,一跺脚直接顶在苟栋新肚子上,然后利索倒地,躺直了。
“哎哟!闹出人命了!”
王莲芝跳着脚喊了一嗓子,张会计赶紧跑过去把赵翠芬抱了起来,哭了两嗓子。
大家伙的情绪一下更激动了,纷纷抄家伙要把苟栋新这伙人叉出村去。
苟栋新被撞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被慕军拎着,瞬间脸都白了。
“别激动,大家别激动,误会,就是个误会。我哪能栽脏一个孩子呢!”
特么的,那死鹅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这时候出来。
他瞪着旁边摇摇摆摆嗄嗄直叫的大鹅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是在上个村里搜出来的东西,我正想揣兜里,都是那只鹅叨我一口,误会,都是误会。”
周宏义冷冷扫了苟栋新一眼:“是不是误会一会再说。你把我婶婶气坏了,这事怎么算?”
“呜呜呜……媳妇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张会计抱着躺的笔直的赵翠芬配合地嚎起来。
苟栋新明知赵翠芬是装的,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我,我认赔,你们说怎么办吧!”
“赔我婶婶15块钱这事就算了,我婶婶身体不好,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去医院住着一年半载可出不来。”
【哦吼吼,亮亮讹人的本事真是越发练的炉火纯青了哎!】
慕小小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出声。
她就喜欢看亮亮坑这些坏家伙!
真痛快!
苟栋新差点把牙咬碎,这死小鬼怎么不去抢,张嘴就是十五块。
“十五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一群村民手里的家伙什全举起来了。
那架式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要朝他身上招呼了。
苟栋新舌头硬生在嘴里打了个弯:“十五块挺合适的,我这就给,这就给。”
见他掏出钱来塞到张会计手里,大家伙手里的东西才缓缓放下。
张会计一抹眼泪,抱起赵翠芬就送屋里去了。
“我婶的事说完了,现在说搜身的事。”周宏义一指旁边一个红袖章:“你,过来搜我。”
“啊?”红袖章瞅瞅苟栋新,怯生生过去把周宏义全身搜了个遍。
“我身上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周宏义小脸严肃的一批。
红袖章连连点头。
周宏义又把张家几个人都叫来,刚被抱走的赵翠芬也叫二蛋和他姐扶了过来,赵翠芬冲周宏义挤了下眼睛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哎哟一声。
那样子就像还有一口气吊着,只要想断气,随时都能断气似的。
【哦吼吼,赵婶婶的演技也得给点个赞。】
【奶奶和张伯伯的配合也相当不错。】
慕小小晃着小脑袋看好戏。
一大家子人全部搜完,什么都没搜到。
周宏义板着小脸问苟栋新:“我们一家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你看清了?”
“看,看清了。”苟栋新恨的直咬牙,却也没办法。
他怎么也是一百来斤的人,被慕军一只手拎着,那沙包大的拳头,怕是一拳就能打废他。
“如果有来调查这件事的人,希望在场的叔叔伯伯,婶子大娘都给我做个见证。”周宏义冲大家伙说道。
这回他肯定不能放过苟栋新。
周宏义从慕军手里把那柄刀币要过来,揣进兜里:“这个东西我要交给我爷爷,你想把它放我身上,我得问问我爷爷,我们周家是哪里得罪了苟组长。还有这东西你到底是从来的。”
完了!
苟栋新腿一软,慕军手松开直接一屁股瘫在地上。
这个死小鬼的爷爷还真是那个大人物,这下他可全完了。
“苟组长,下一家吧?”大队长没好气地道。
苟栋新哪还有心情搜,推说身体不舒服,带着十几个狗腿子夹着尾巴跑了。
“呸!什么东西!”
王莲芝狠啐一口,真是头一次见这种想栽脏孩子的混帐东西。
两天后,苟栋新又上村里来了,刚一进村子,就叫一群村民围住了。
短短两天不见苟栋新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
“大家别误会,我是来给亮亮赔礼道歉的。”
那小鬼真是个有来头的,昨天他被叫到领导跟前好一顿骂,让他写检讨,还要停他的职。
他三十好几才在革委会混到个组长的职位,这下算是全毁了。
【咦?那不是苟栋新那个秃瓢吗?】
【他的脑袋怎么没有前两天亮了?】
正在地里跟周宏义一块玩的慕小小远远就看到苟栋新的大秃脑袋。
“走,过去看看。”周宏义勾勾唇角,苟栋新怕是已经被爷爷修理过了。
慕小小点点头,两小只手牵手跑到人堆跟前。
苟栋新一看到周宏义就跟孙子见到爷爷似的腆着脸就过来了。
“小朋友,叔叔是来给你道歉的,你跟你爷爷说说,放叔叔一马好不好?”
见周宏义板着脸不说话,苟栋新差点把一张老脸笑烂。
“你看你怎么才能不生叔叔的气?叔叔给你买了点吃的,都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要不,给你点钱买玩具?”
苟栋新如数家珍般把他能想到的讨好小孩子的东西全说了一遍,任由周宏义挑。
不管是啥只要周宏义开口,他就是头拱地也给他办到。
直到说的他口干舌燥,周宏义的小脸连个变化都没给他。
“我滴祖宗哎,你倒是要啥,只要你说,你说话好不好?”
苟栋新都快哭了,他一把年纪要是被开除了,那可就真完蛋了。
周宏义看他一脑门汗,眼泪都快急出来,才不紧不慢地深呼吸一口道:“我什么都不要,叫你外甥过来把他挖的井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