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跑的气喘吁吁也没追上慕军,回到打井的地方,干活的师傅正坐在地上等她。
没人付钱这话人家可是听的真切的。
说啥也要司念先给一千块钱定钱。
一听打个井一千块钱只是定钱,赵金凤钻进人群就溜了。
司念哪能掏得出来这钱,眼看干活的师傅收拾东西要走人,打村口跑来一个报信的说是镇上的领导来了。
大队长一听赶紧带着几个干部去接人,听说村里旱情严重,井水水位下降的厉害,镇上的领导也不敢怠慢。
让大队长带着在村里转了一圈,又看了看井里的水位。最后也去了打新井的地方。
“这位就是我说的司念同志,说是从这里能打口新井。”大队长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司念同志说她也是在古籍上看到类似的情况,按着咱们村地势的走向推算到这里应该能打出水。”
镇领导的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只苍蝇,打量了司念几眼后问道:“司念同志,你能保证这块能打出水来?”
上头也不知道打哪知道这事的,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要保证槐树公社平稳度过旱情。
要是真打不了新井他的乌纱帽也要丢了。
司念连连点头:“能保证。”
她上辈子亲眼看到慕小小找的地方就是这里,肯定不会记错。
“那打这口井得需要多少钱?”
“这井得打二十多米,全得靠人工挖,怎么也得三千块钱。”
这是司念最初跟打井的师傅商量的价钱。
三千块钱也不是笔小钱,镇领导脸上明显带着愁容。
“那这井多长时间能打好?”
“要是咱村里能出点人帮忙,十天,最多十天保证打到二十米。”
师傅看了眼司念,来的时候他可是丑话说在前头的。
他只管往下挖,挖到司念要求的深度,出不出水这事他可保不了。
镇领导一咬牙一跺脚只能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行!这钱镇上出,不过得等两天,你给师傅写个条,我这就回去跟上头申请,不过咱话可说前头,这地方必须得出水,不然再批钱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啊!”
司念赶紧上前昂首挺胸地保证:“这您放心!我可以立军令状,保证出水,不出水……这钱我个人补给村里。”
她可是有百分百把握井一定能出水的,别说军令状就是生死状她也敢立,在镇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自然也不能放过。
有司念担着这事,大队长才回去给挖井的师傅打了个欠条,就等着镇上往下批钱。
这边,慕军直接回了家,与其跟赵金凤那个老娘们斗气还不如回家看看他宝贝大闺女。
慕小小坐在桌子跟前大口大口吃着鸡蛋,慕军就坐在旁边时不时给她擦擦弄脏的小脸。
他回来的正好,宝贝闺女也刚醒没多一会。
“慢点吃,不够一会再让奶奶做。”
“不够,还次。”
慕小小觉得她少吃一口都要被饿死了。
沉睡的这三天两夜里她得少吃多少东西啊!
真是亏大发了!
“慢点吃,奶奶再给你蒸两个蛋。”
“三个!”
慕小小头都不抬伸出三个粗短的手指头。
“好,蒸三个。”
王莲芝抿唇一笑赶紧去厨房给慕小小蒸鸡蛋羹。
“慕叔叔刚我看着村里来打井的了。”
周宏义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司念跟大队长他们说打井的事。
他很好奇爷爷找来的人都找不到水源,司念是怎么找到的。
慕军点点头:“是司念带来的人。”
【她怎么知道哪里能打出水来?】
【怕不是骗人的叭!】
慕小小咕噜咽下嘴里的鸡蛋,端起碗把底下的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
【我费了那么大力气都没找到水源呐!】
周宏义和慕军也是这个想法,但全村的人有多期待打出水来他也是知道的。
就算他们去拦着,怕是也没人会听。
慕军也是因为这个,才抽身出来不掺和。
【一会吃饱饱,我得去趟大队。】
【大队里的驴说不定知道哪里能有水源。】
沉睡的这两天里,慕小小总有个声音叫她去问生产队的驴。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还是要去问上一问的。
驴?
能问出啥来?
慕军和周宏义相视一眼,一脸的一言难尽。
又吃了一大碗鸡蛋羹,慕小小摸着滚圆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
天底下就没什么事比吃饱饱更幸福的了。
“爸爸,看驴。”
慕军早有心理准备,抱着慕小小带着周宏义就去了大队。
大队的驴就栓在大队后头的草棚子里,驴的年岁大了,干不了重活,也就磨谷子的时候能派得上用场。
慕小小走到驴棚摸了块奶油饼喂给毛驴,看着毛驴低头吃下,小家伙在毛驴热乎乎的大鼻子上拍了两下。
【这可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东西。】
【给你吃了,你得回答我个问题哦。】
毛驴打了个响鼻,嗯啊嗯啊的叫了几声,像是答应了。
【告诉我哪里能打一口新的井。】
毛驴嗯啊嗯啊的叫着,抬起一只前蹄指指栓它的绳子。
【把你放出来是叭!】
毛驴点了点头。
慕军赶紧过去把驴放了出来。
毛驴出了棚子,迎着风嗅了嗅,啲啲啲朝着后山方向去了。
这驴该不会去的也是司念叫打井的地方吧?
慕军眉头顿时收紧。
慕小小牵着周宏义的手跟在毛驴后头,不多时就看到前头围了一群人。
【咦?那个女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慕小小正想仔细看看毛驴会不会找的地方跟司念说的地方是一个地方。
就听,嗯啊一声。毛驴突然叫了一嗓子,拨腿冲进人群后蹄一弹,把一个人给踹飞了。
马双玉正在树荫底下跟司念唠嗑连妈都没喊出来就重重摔在地上。
毛驴就像发了疯似的追着她又踢又踩,附近的人群一下就乱成一锅粥。
慕军一看这情况,一手一个拎起周宏义和慕小小赶紧找了个草垛躲起来。
慕小小抓着两把草挡着脸抻着脖子往外看。
【驴怎么突然就疯啦!】
“那人是马双玉。”周宏义幽幽地道。
两人一个对视全都不说话了。
是马双玉那就不奇怪了。
全村的动物全都追着马双玉攻击。
半晌毛驴才在大队长几个人拼命拉扯下安静下来。
马双玉不知道被踩了几脚,疼的在地上哭爹喊娘直打滚。
“爸爸,亮亮,溜溜。”
慕小小缩着脖子,蹑手蹑脚的转身,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可不能替毛驴背黑锅。
【毛驴兄弟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