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按我妈说的最近几天之内,西边的井就会先没水。”周宏义一脸认真:“最好是重新打口井。”
王莲芝和张良一听脸色就不好了,这要是井没水了,等着打出井来,地里的庄家还不得都干死!
“这事先别声张,我先去跟大队长商量一下。”
“爸爸抱,爸爸抱,小小,亮亮,去。”
慕军抱上慕小小,让周宏义一块上了车,直接开到大队长家的地里。
大队长两口子累的四蹄子汗流正在挑水,一听慕军说地下河改道的事,直接瘫在地里。
“那真是老天爷不给活路了。”大队长喃喃摇头。
“这事咱先别声张,赶紧找人重新打口井。”慕军说道。
“打井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大队长眉头几乎拧成个大疙瘩却也知道打井是唯一的办法,要是等着井干了,村里的人非闹起来不可。
当即,慕军开着车拉上大队长,把村里几个干部队也悄咪咪喊回了大队部。
一听地下河改道的事,大家伙都是一个表情—愁眉不展。
大队长赶紧给镇上去了个电话,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说。
可镇里的领导一听提出问题的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立马说大队长没事找事,不等他提拨钱打井的事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看看这……”大队长拿着嘟嘟做响的电话急得直跺脚:“镇上不拨钱,村里哪有钱打井?”
“这事好办,现在大家伙都等着浇地,集资嘛。”许胜利道。
【这个办法不太行。】
慕小小拍拍慕军,咧着小嘴冲大家伙一笑:“爸爸,有钱钱!”
这个时候村里人心里本来都有怨气,要是再集资,搞不好就会把气撒到他们日子过得富裕的几家人身上。
开会的人全都看向慕军,打井可不是笔小钱,怎么也要好几千块。
不过闺女即然让他出这个钱,肯定有闺女的道理。
慕军略一垂眸道:“我回去跟我姐姐,姐夫商量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叔帮我给我爷爷挂个电话。”周宏义道:“我爷爷应该也能帮点忙。至少能帮咱们找到打井的人。”
张会计点点头,赶紧拨通了周老爷子家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周宏义就把事情跟周老爷子详细说了说。
“爷爷,还有件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刚刚大队长给镇上去电话,接电话的领导听说是我提出地下河改道这件事直接就把挂了。”
“万一我说的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就不怕伤了老百姓的心吗?这样的领导不把老百姓的生死放在第一位,思想觉悟还有待提升,爷爷,这都是您以前教导我的。”
“嗯,好,我知道了。”
“我爷爷说钱他会让镇上拨,让咱们先垫着,明天一早打井的人会到村里来。”周宏义放下电话,屋里几个大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宏义,你说真的?你爷爷真能让镇上给咱村拨钱?”大队长看周宏义的眼里都泛了光。
他搞不定的事,周宏义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还把打井的人都给安排好了。
“我爷爷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好的。”周宏义字正腔圆,非常笃定。
【不愧是大boss,这点事就是小意思!】
【一会回去,亮亮这么棒得好好奖励一下。】
慕小小牵起周宏义的手,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班班,盒盒,送你。”
“鲁班盒子?”周宏义挑了挑眉梢。
小胖子是怎么知道他喜欢那个金丝楠木的鲁班盒子的?
他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过。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小胖子也很喜欢那个盒子。
君子不夺人所爱,他也只是多摸了两下。
【嘿嘿,快夸我大方!】
慕小小一下一下点着小脑袋,虽然她也很喜欢那个盒子,不过盒子是亮亮帮她打开的。
开那个盒子的时候,亮亮眼晴里都带着光,喜欢一样东西的眼神可是藏不住的哟。
“一会再给你多编两个笼子装虫子。”
“嗯嗯。”
【亮亮最好啦。】
慕小小开心地抱住周宏义的大腿,像个可爱的小挂件。
事情安排好,大家伙都回了地里趁着井里还有水赶紧浇地。
慕军帮着张会计家拉完水,又帮着大队长家拉了一趟。
瞧见慕军帮着拉水,不少人也厚着脸皮过来问。
一听要收一块钱,又都骂骂咧咧走了。
拉完大队长家的水,慕军又帮着刘素芹家拉了几趟。
最后一车水放完,刘素芹赶紧掏了一块钱递了过去。
慕小小踮着脚丫抢过钱,转身塞到小芳手里。
小芳反应还有些慢,但明显明白事了,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人形物塞到了慕小小手里。
【啊啊啊……不是吧!】
慕小小看着手里的人形树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小芳姐姐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宝贝呀!】
【这可是上百年的何首乌啊!】
慕小小赶紧把何首乌还给小芳,小芳却怎么都不肯要,还从兜里掏出个差不多一样,表示她还有一棵。
【天呐!还有一棵!】
【素芹姨姨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发财了叭!】
慕小小差一点就要发出土拨鼠尖叫。
【小芳姐姐果然是药神下凡哎!】
“我看这个像是何首乌,素芹哪天有空,我带你上镇上找个收药材的,说不定能卖上钱呢!”
慕军和听的也是连连心惊,之前就给了他们家一棵百年老山参,现在又是百年何首乌,可说啥都不能要了。
刘素芹果然不知道这东西是药材还能卖钱,听慕军这么一说也挺高兴,不过说啥都要把那一块钱塞给他。
慕军让不过,只能勉强收下,打算从工资里再给刘素芹找补找补。
临到晚上回家,慕军也是装满三个油桶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周老爷子安排打井的人就到了村里。
等慕小小跟着王莲芝赶过去的时候,打井的人已经把村子转了一个遍了。
“不瞒你们说,这地下河确实改道了,可能我水平不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新河道。”
说话的是个五十左右岁的老头,手里拿着两根十字交叉的铁丝一样的东西,铁丝的一头还在来回摆动。
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干打井的营生,他要是都找不到地下河的河道,那其它人也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