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军点点头把钱揣进兜里,“那你收拾收拾,我把孩子放妈那,就带你去镇上。”
“我,我就不去了……”司念轻轻摸了下脸上的包,火辣辣的疼。
而且这会脸好像更肿了,丑的要死,她可不想叫人瞧见。
慕军早料到她不会去,痛快应声,“那行,那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镇上给你买药。”
“记得一定要买最好的!”司念追到门口嘱咐。
明明慕军神色如常,她心口却总闷闷的发慌,总觉得这个男人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抱着孩子进了王莲芝屋里,慕军把刚拿来的三十块递到王莲芝手里,“妈,这钱你拿着。”
王莲芝瞅着手里三张大团结,惊的合不上嘴,“你,你哪来这么些钱?”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给的,这本来也是我的钱。”慕军把孩子递给王莲芝,“我去趟镇上,给小小买个奶瓶,再给你和孩子们买些布料做几身新衣裳。”
【哇!爸爸要买布给小小做新衣裳吗?】
【爸爸对小小也太好了叭。】
【小小喜欢红色也喜欢黄色哟,啊啊啊……好纠结怎么办。】小家伙兴奋的咿咿呀呀。
慕军宠溺地摸摸小家伙的手,“爸爸多给小小买几块布好不好?”闺女喜欢的当然是全都买啊。
【啊啊啊……爸爸你是窝滴神呀!】
【小小爱你哟!】
“我这衣裳还能穿,你多给小小买。小丫头就喜欢个红色的黄色的,你多买几块布我闲着没事就给咱乖宝做。”王莲芝亲亲慕小小的小脸蛋,她家乖宝穿上新衣裳,肯定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宝。
【奶奶也是小小滴神,小小爱奶奶!】
这小家伙倒是个会哄人的,一会就有俩神了。
“买!都买!”慕军揉揉慕小小绒绒的发顶,又深深看了眼王莲芝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出了门。
这些年老妈和两个儿子的日子过得真是太苦了。
他的津贴全都寄给司念也只是让她一个人的日子好过罢了。
以前他在部队常年不在家,老妈不识字,偶尔找人写封信也是报喜不报忧,但养伤这段时间他算看清楚了。
司念根本不舍得在老妈和几个孩子身上花钱,他不是个称职的好儿子,也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不过……以后不会了。
下午,慕军从镇上带回来满满一大包东西。
王莲芝给刚睡醒的慕小小换了块尿布,乐呵呵地看着儿子带回来的一堆东西,感觉跟过年了似的。
不对,过年的时候他家都没买过这么多东西。
慕小小抱着一红一黄两块碎花布料笑的眉眼弯弯。
【这些漂亮的布布可以做好多漂亮衣服哟。】
【哦耶!小小好幸福哦!】
王莲芝立马拿来做针线活的簸箩,“奶奶这就给我们乖宝做昂,明个宝儿就能穿上新衣裳。”
【奶奶万岁!】
【奶奶亲亲,ua~】慕小小小嘴咂的吧叽响。
慕军瞅着乐开花的老妈也笑了,他这闺女真是个小开心果,他都好久没瞧见老妈这么高兴了。
“可惜我到供销社的时候太晚了,肉都卖完了,不然今天咱就能炖肉吃了。”慕军有些惋惜,“下回我起大早去,就买三指膘的肉回来炖,后面等小小大点,也能喝肉汤了。”
司念每次买肉都是自己吃独食,儿子和老妈也就能跟着闻个味儿。
都不记得儿子和老妈多久没吃过肉了。
【爸爸和奶奶想吃肉肉呀!】
【小小也想吃肉肉。】慕小小鸦羽般的睫毛呼扇呼扇地眨。
忽然就听“咚”地一声,一只野兔直直冲进屋里撞在墙上……死了!
“哎哟!”王莲芝瞅着肥硕的兔子惊的合不上嘴。
她这孙女怕不是神仙下凡吧,想吃肉就有兔子送上门了!
慕军也是一脸震惊,兴高采烈地把兔子拎到炕边晃悠,“哎哟这兔子可真肥,少说得有五六斤,咱这块还有这么肥的野兔!今儿晚上咱可有肉吃喽!”
“我这就收拾去。”王莲芝高兴地就要穿鞋下炕去烧水,她跟两个大孙子可好久都没闻到肉味儿了。
她这宝贝大孙女可真是个福星。
王莲芝刚穿上鞋,门外呼啦啦进来三个人。
一个满脸怒气的汉子牵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小丫头抽抽涕涕的哭的满脸花,头发被扯的乱糟糟的衣服也扯破了,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脑门上还顶着个大大的青包。
准是老二那混蛋玩意儿又惹祸了!
王莲芝急急迎到门口就看到这俩人后头还跟着个五十来岁戴副黑框眼镜的干瘦老头。
这老头她认得,是老大的班主任王老师,不等她开口,牵着小丫头的汉子就扯着嗓子吼的震天响,“叫你家慕敏学给老子滚出来!”
王莲芝耳膜都叫震的难受,脸一拉耷就不高兴了,“有啥事好好说,吼啥呢!家里有刚出生的娃娃呢,再给我们吓着。”
说着,老太太赶紧抚了抚小小的脑袋瓜。
汉子一抬眼便看到后头跟着的慕军,这男人比他高了一头还多,宽肩窄腰体格壮的吓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眼神还带着不悦,瞬间他高涨的气焰就消了大半,
“你家慕敏学偷了我闺女带到学校去的大英格手表,还把我闺女打成这样!给我也咬了一口!瞧瞧你家小兔崽子多狠!”
汉子伸出手臂上面赫然印着个深深的牙印。
“你们知道那手表多少钱嘛?那可是我国外的舅爷送的洋玩意儿,今天你们要是不把手表交出来,这事没完!”
汉子气的浑身哆嗦一把将哭叽叽的丫头推上前,“你说!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说不清楚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那块手表可值两百多块,那可是他几年都挣不来的钱,就指着卖了表好给儿子盖新房娶媳妇呢!
没想到被这死丫头偷出去,还叫外人给偷了!
小丫头抽抽噎噎刚要说话,不知打哪跑回来的慕敏学,像个炸弹一样冲进来,一把将人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