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也觉得有点用力过猛,孩子长大了,以后真得轻点忽悠。
而且她知道,林奇是个恋爱脑。
上辈子二十出头就被一个比他大七岁的“姐姐”迷住了,简直是舔狗中的舔狗,天天给女人洗脚按摩,女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赚的所有钱都给女人,兜里从来都比脸干净,一分零花钱都没有。
后来还听女人的话,把女人一家都接到他家来住。
女人一家是京郊乡下的。
后来就更狗血了,女人在乡下的时候其实结过婚,没领证,跟一个知青生过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在老家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被女人一家虐待,全家都去京城享福了,却把他一个人留在乡下,让他吃百家饭。
男孩长到10岁,打听了地址,一个人找了过来。
那时候林奇刚刚跟女人结婚,知道这事儿之后大吵一架。
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和好了,接纳了这个孩子,让他也留了下来。
女人娘家一看,这也太好拿捏了,从此以后欺负他更来瘾了。
后来女人的小舅子偷了东西要被抓,女人就求林奇给他顶罪。
说是小偷小摸,就一个包,里面就几十块钱,林奇有关系,又是初次犯案,没准训几句就放了。
林奇信了,去了,说包是他偷的。
结果那包是个科研工作人员的,里面有重要机密,还有一张巨额支票。
林奇被快刀斩乱麻地送进去吃了花生米。
方盈吐出一口气,恋爱脑要不得啊。
等她有空的,去找这女人,让她那死鬼知青娶她!别来祸害她家大傻子。
冯左冯右已经收拾好行李出来了,方盈带着他们,加上林秀,一块出门了。
送林秀上班,顺便告诉钱来一声,不然他得急眼。
钱来一听他们要出去天,简直要疯掉了。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能不能过了?”他喊道:“没有你就算了,反正你天天也不干活,没有他俩我这饭店是要关门吗?”
“叔,你真是死脑筋,天下就面条一种主食吗?你不会焖米饭吗?不会包饺子吗?不会蒸馒头吗?”方盈道。
钱来被说得心虚,但是看着被李翠熬得咕嘟咕嘟冒泡的汤锅,他反应过来:“那些玩意不配汤啊。”
“嗯,我想到了。”方盈下车,拎了一兜子挂面给他:“凑合着吃吧,等我回来了,教他们做一种空心的挂面,那才叫一绝呢。”
“空心的挂面?那行,我等着。”钱来顺着她的话岔开了话题。
不岔开也不行啊,死丫头的眼睛一直往富强那边瞟!威胁他呢!
他再敢说一句重话,这空心挂面,她就得去教富强的人了吧?
“早点回来。”他有气无力道。
“麻烦叔这几天和强哥一起接送一下我妹妹。”方盈道。
林秀顿时感动了,嫂子没忘了她!
虽然没带她出去玩但是她理解,冯左冯右已经走了,她再走,钱来真得疯。
而且她不想出去玩,她想赚钱。
她上个月工资发了100块!
除了基础工资,还有她给食品厂加的班,还有周末的双倍补贴今明两天是周末,她舍不得走!
方盈摸摸她的小辫子:“等嫂子回来带你逛街,买新衣服。”
“嗯嗯!”林秀点头。
18岁的女孩,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
不然她以前都要被那个家压垮了。
方盈终于开车又回了城里,电视台。
车停在门口,方芸一个人下去了。
李原和李介都在院子里,旁边停着一辆半旧的吉普车。
见到方芸,李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都几点了?啊?这都几点了?你还上不上班?忘了自己今天要出差吗?竟然让这么多人等着你!
“现在出发,到那边都迟到了!影响了采访任务怎么办?你负的起责吗?你要是这种工作态度,赶紧回报社吧!我们电视台养不起你这种娇小姐!”
他是会打压人的。
如果是以前,方芸被他当众这么骂了,真得当场哭出来,没脸见人了。
还得觉得他说得对,自己迟到了,自己理亏。
但是现在,方芸看着这张脸都想吐出来!
她低着头,攥紧手里的包道:“台长说的对,我不配在电视台呆着,我这就回报社!”
说完扭头就走。
李介脸一僵,大声喊道:“回来!”
“台长不是说不让我在电视台呆着了吗?”方芸道。
李介脸更黑了:“行啊,会拿娇了,以为电视台”
他突然忍住了脾气:“你要走也可以,先把手头的任务忙完!别人都有其他任务,没人替你,等你忙完这个任务,你爱去哪去哪!”
方芸低着头,没吱声。
其实她刚才就是要试探一下,是不是非让她去不可。
如果是之前,李介这么骂人,她转身就走,他会骂的更凶,乐不得她滚出电视台,甚至会立刻回台里给他开调令,让她滚回报社去。
现在他竟然忍了,非让她完成这个任务。
方芸浑身微微颤抖,脑子去更冷静了。
“走吧。”她直接上了旁边的吉普车后座。
摄像师沉默地拎着包上车,坐到了前面。
李原坐进了驾驶位,开车就走。
吉普车开出院子,方盈就开车跟在了后面。
因为之前停车的时候有点角度,院子里的人并没有看见方芸是从这辆面包车上下来的。
汽车开出去不远,方芸就道:“停车。”
“干什么?”李原并没有停,而是警惕地问道:“干什么?”
“我要上厕所!”方芸道。
李原他看着前面正好有个路边公共厕所,把车停下了。
方芸下车却道:“我妹妹正好也去津城,顺路,你们在前面开,她在后面跟着。”
“什么?”李原没听懂。
方盈已经下车来到了他旁边,跟他招手:“嗨,李大帅哥,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
李原看见她就火冒三丈,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要结婚了?是啊,我这婚还是拜你所赐啊!你说你嘴就那么欠吗?什么事你都管!”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