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生辰这天,凤儿照常先去送了鱼汤,伤处明显好了很多,但只剩五天,看起来要愈合有点难度。
小春焦急的催:“小姐,就剩一刻钟了,还要换衣服呢。”
凤儿点点头,有些忧心忡忡的:“走吧。”
要是眼泪连这样的小伤都治愈的这么困难,那爹爹的腿就更不敢轻动了。
要参加宫宴着装必须要庄重,好在刘元考虑的周到,订做衣裳的时候,各种样式都准备了。
“好了!”
小春满意的打量着打扮好的奶团子,乖顺的头发被盘成好看的发髻,簪着一支碧玺桃花钗,花瓣上的小蝴蝶摇来晃去,活力十足。
一身圆领小簇花锻裙,浓烈的红更衬着她肌如白雪,巧笑嫣然间让满树的海棠花都失了颜色。
小春最后把她的小人参包包挂好,满眼感慨:“沈小姐已是大美人了,真不知小姐长大后会是何等绝色。”
凤儿对什么绝色不绝色的还懵懵懂懂,光看见了来接她的英俊爹爹。
“爹爹!”凤儿小跑着冲过去,被凤擎一手抱了起来。
今天是宫宴,凤擎穿着轻装朝服,腰间扎着金丝绣纹腰带,束起的黑发用银冠固住,伟岸笔挺的身姿威严十足。
“乖女今天这么好看呢。”凤擎每次看到活力满满的女儿,心里就有无数的庆幸。
“爹爹也好看。”
凤儿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右手抱着自己,左手拿着手杖走路微微摇晃,越是相处的久,就越是心疼。
路上凤擎嘱咐她:“乖女不用害怕谁,也无需跟谁走的太近,想吃就吃想玩就玩,虽然吴家母女俩在,不过有你舅母,又是在宫里,她们也不敢怎么样。”
凤儿表面点头答应,心里可并不认同,还不知道谁把谁怎么样呢。
到了皇宫门口就必须要下马车了,江婉带沈年景早已等在了那里。
“舅母,表哥。”
江婉得体的朝着凤擎福了福身:“凤将军。”
沈年景更是第一次见凤擎,以往只听过他各种英武事迹,此时一看本人威武不凡,自然更是满心崇敬:“凤将军好!”
凤擎微微笑了下:“凤儿说很喜欢舅母和表哥,今天就麻烦沈夫人了。”
江婉牵着凤儿的手:“哪里,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凤儿好奇的打量着看不到头的宫殿,默默的估量着这得有几个将军府大。
“看傻了?”沈年景戳了戳她的脸蛋儿,“一会儿跟着我们行礼,可别闹了笑话。”
江婉拍了下儿子:“凤儿才三岁,又是刚认回来的,谁这么小气量跟个孩子计较,倒是你,已经不小了,别总是跟二皇子没大没小的。”
“二皇子?”
江婉边走边给她讲:“二皇子是淑嫔的孩子,今年跟景儿同岁,淑嫔还有个女儿,比你大两岁。”
“皇上有这么多孩子?”
“不算多了,自从皇上独宠柔妃后,后宫就再无所出了,太子的生母皇后娘娘早已过世,除了柔妃的一儿一女外,加起来不过五个子女。”
凤儿对这位柔妃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连爹爹都能管的皇上却这么听她的话,她弟弟那么罪大恶极都能包庇,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
“柔妃,很美吗?”
说着话已经进了小宫门,有宫人前来带路,江婉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能再随意谈论了。
今天的后宫热闹非凡,只要是三品以上的家眷都被邀请来参加,不过江婉的父亲只是地方官员,跟这些人并不是很熟络。
宴席摆在后花园,还要一个时辰才开始,大家难得可以有机会在御花园里欣赏逛逛。
“哇!”凤儿张大了嘴巴,将军府的小花园跟这里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里面有好多她都没见过的花草。
她好想拿着小铲子带回去几盆怎么办……
“娘,我去找二皇子了。”
江婉倒是不担心儿子,他经常跟着老爷子进宫:“去吧。”
“这不是沈夫人吗?什么时候有了女儿?”凤儿正赏花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凤儿抬眼一看,一位打扮贵气,满身金银珠宝的贵妇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凤儿下意识皱了下眉,因为本能的感觉告诉她,这女人并不是很和善。
果然就见温柔的江婉也收起了笑意,淡淡道:“这是我家外甥女。”
“外甥女?”那女子笑道,“我就说嘛,沈夫人好像已经不能生了的。”
江婉嘴唇轻颤了颤,无法反驳。
凤儿拍了拍手站起身,脆声道:“舅母,这位婶婶是谁?”
“婶婶?!”孙楚然眉心抽了抽。
江婉吸了口气:“这位是侯府夫人。”
侯府夫人?地位很高吗?凤儿就是见不得她欺负舅母。
“舅母抱我。”
江婉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抱起凤儿就想走,谁知凤儿重心一个不稳,忽然朝着孙楚然扑了过去,她完全没防备,啪的一声被她的小手拍在了脸上。
“啊!”孙楚然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吼道,“你敢打我!这是什么东西?”
孙楚然只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她忙拿出随身带的铜镜,只见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是触感有些怪异。
凤儿哎呀了一声:“我刚才沾到水了,舅母帮我擦手。”
江婉拿出手帕给她擦着手,还是替她赔了个不是:“是我没抱稳,不要紧吧?”
孙楚然气的用手帕擦了脸,又补了一层水粉,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你家外甥女?沈瑶不是三年前就……”
江婉不想听别人说小姑子的是非,抱起凤儿就往另一边走。
凤儿奇怪道:“舅母,她不喜欢你?”
江婉无奈:“她与夫君从小就认识,可以说早已对他倾心,只是夫君对她无意,后来我们成亲后,她自然看我百般不顺眼。”
凤儿撇了撇嘴:“还是大舅舅有眼光,要是娶了她可够受的。”
提起沈墨言江婉神色温柔下来:“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们和睦便好了,她再酸言酸语也无济于事。”
那可不行,凤儿心里想着,非得让她吃吃苦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