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岁态度强硬,一双大眼睛炯炯地望着管家。
宾客们也不知道她在唱哪出,目光也都好奇地落在她身上。
“请稍等。”
面对安岁岁的强势,管家听见了耳返里的命令,微微鞠躬后上前将夜明珠外面那层展示玻璃撤掉。
比安岁岁拳头还大些的夜明珠被佣人恭敬地捧到她面前。
“咱们回家再慢慢看呗。”
安岁岁小手一把将软垫上的夜明珠抓起。
瞬间沁凉到骨子里的触感让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晃晃悠悠的动作让人看着都觉得十分危险。
那可是价值二十几亿的夜明珠!
在场的人包括陈平升在内,都害怕这个小祖宗一不小心把手里价值连城的珠子给摔了。
杜棉身旁,沈越昊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安岁岁的动作。
那颗珠子对他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里面散发的气息对他来说就像是饿急了的鲨鱼闻到了血的腥味。
可面对安岁岁的强横的力量,他却只能将手指狠狠掐入掌心。
等着吧!
等他恢复,一定要将她剥皮抽筋拿去喂野狗以泄心头之恨!
安岁岁听不见沈越昊心里的诅咒。
可那双怨毒的眼睛似乎情绪太过于明显,让安岁岁似乎有感应地就直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望去。
沈越昊怨恨的视线没来得及收回,就那么落入了安岁岁眼里。
那似乎要杀人的目光让安岁岁不由得一怔。
但很快,回过神来的她倏忽朝着他扬起了得意的笑。
“外公,这东西咱们可不能带回家哟~”
这东西可脏可晦气啦!带回家不吉利~
还没等陈平升品出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岁岁抓在手里的夜明珠就在沈越昊面色突然惊变下往地上砸去。
砰——
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那颗夜明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安岁岁无情地丢到了地上。
啧。
果然,二哥哥说得对!祸害遗千年!
看着几乎丝毫未损的夜明珠,安岁岁不乐意了。
迈开小腿,上前就是一脚丫子。
夜明珠骨碌碌地顺着她的力气滚到了角落里,随后砰一声又撞在了墙壁上。
安岁岁的举动让众人都惊呆了。
什么家庭啊!
把天价拍下来的东西当球踢?
不说别人,连还没能完全从小外孙女身上什么卡能刷几十亿的震惊中回神,就又被安岁岁那毫不留情的一脚给震惊。
“岁宝,你想踢球回家外公让人给你打个金的,这个踢不得。
哪怕打个金球再建个足球场也不过千八百万,这一脚下去——
二十五亿,是陈平升都会胆颤的程度。
踢不得?
安岁岁看看陈平升,又看看墙角那依旧完好无损的夜明珠。
赞同地点点头:“外公说得没错!”
踢都不坏,那就只能粗鲁一点,用小锤子啦!
“外公不要告诉汐妈妈好吗~”
安岁岁扬起笑脸冲陈平升呲牙笑得讨好。
汐妈妈说了,小姑娘要淑女。
汐妈妈最不喜欢岁岁动粗了!
不告诉?
想起刚才安岁岁那一脚,陈平升老脸都忍不住颤抖。
原来这臭丫头也知道怕呀!
他还以为她的钱大风刮来的呢!
陈平升端着架子,但还是点点头:“行,我不说。”
还好这颗珠子命大,摔一下踹一脚的也没坏。
得到陈平升保证后,安岁岁放心了。
蹬蹬地跑到角落里,随后陈平升还没能松口气,就看见她举起手里的肉锤就直接朝着夜明珠砸了下去。
“哈——!”
“一锤定音!”
“咦?”
“八十!”
“一百六!”
为防止夜明珠会滚,安岁岁蹲着把它抵在了墙角处。
一锤子下去发现没坏,小脸上的神情闪过些许疑惑后又抬手哐哐给了几下子。
在众人的惊愕和安岁岁越砸越卖力的吆喝声中,反应过来的陈平升要上前制止,却紧接着听见了一道玉器清脆的响裂声。
喀嚓——
沈越昊眼睁睁地看着他求之不得的宝贝被安岁岁直接用肉锤砸得四分五裂。
二十五亿,短短半小时不到,就打了水漂。
陈平升愣住了。
包括楼上正看着监控画面的男人。
他怎么都没想到,用来试探的宝物噬魂珠就那么被毁了。
“来、来人!”
他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颤抖。
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默。
连杜棉投向陈平升的眼神都透出了同情。
原来他家孩子真是个傻子。
天价拍下的夜明珠就听个响。
因为处理掉了夜明珠的安岁岁并没发现她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外公~好啦~咱们可以回家啦~”
说完也不再理会那被敲成了玉渣的夜明珠,欢快地朝陈平升的方向跑去。
陈平升表情复杂,但话却都卡在了喉咙里。
毕竟今天他一分钱都没出,哪有什么资格吐槽呢?
没事,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就当没花。
陈平升安慰着心痛的自己。
“伯伯,锤子还你~谢谢哟~其他东西都替我包起来吧!”
安岁岁把肉锤递回到佣人手里。
这时陈平升才想起来,除了那颗夜明珠,今天剩下的战利品还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心里刚生出的那么一点安慰在看见展示柜里那些破铜烂铁和泥雕塑后,又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老头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肯定这小丫头的天赋的?
别的优点他还没看出来,但败家的天赋看着倒是一流!
管家也从来都没有处理过这样的场面,但出于这是客人的指令,他还是照做了。
“外公,咱们走吧。”不然汐妈妈就要等急了。
事已至此,陈平升心疼也没用。
他都不敢回头朝二十五亿碎渣的方向看,默默摇头跟着往外走。
“等!等等!”
突然——
没等他们跟着管家走出大厅,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唤声。
回头望去,只见二楼旋梯处出现了一名男人的身影。
他的脸色明显是异于正常人的青白。
语气急促,眼神明显是朝着安岁岁去的。
小姑娘愣在原地。
是叫她等等嘛?
很快,男人就走到了他们跟前站定。
“陈、陈先生是吧?”
陈平升望向眼前的男人,觉得眼生。
在确定从来没在任何场合见过他才回问:“我是,您是?”
“我是这里的老板,齐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