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抓不住,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躲开那张脸,捞起一旁跃跃欲试的雾团朝它砸过去。
原本还小小一只可可爱爱的雾团瞬间**数十倍,将带着黑色兜帽的东西一整个吞下,随后不断压缩。
黑与红的碰撞总是那么惊心动魄,极致的绚丽下是残酷决绝的厮杀,和邪神斗,就要做好随时被秒的准备。
他们没有在漏洞出现时就去消除这些东西,并不是打不过,而是不屑去管,现在居然跳到他脸上来撒野,这么想死,那就成全。
确定那个东西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后,他看向不太正常的纪殓,男人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跟丢了魂儿似的。
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不是专业的医生,但他对自己的治疗办法还是很自信的,那个张副队伤得那么重,不照样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这个纪殓什么情况,肯定和他的“治疗”没关系,纯纯是自己体质不好。
这么想着,厌炽打算不管了,能不能活看自己造化,但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看向纪殓,唉,谁让他心地善良呢。
他试着将控制的力度一点点减弱,这种做法很危险,稍有不慎,把握不好这个度,纪殓就彻底没了。
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也是兵行险招,死马当作活马医。
终于,在他将控制的力度降到三分之二时,纪殓有反应了,应该是痛感猛的回归,一时间不太适应。
男人皱紧眉头,表情痛苦,大口喘着粗气,发出“嗬嗬”的气音,似乎状态更差了,不过总比活死人要好。
厌炽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能听见我说话吗?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痛,这是正常现象,想活命就得忍着。”
话毕,纪殓没有回应,看来这几句话没说到男人在意的那个点上,他想了想,决定刺激一下。
“你的执念不是想活下去吗?一点求生欲都没有,我怎么救你?我看啊,干脆把你丢给那东西给我拖延离开的时间算了。”
此话一出,果然有了点用处,纪殓抬眸看向他,看样子很想开口,但不知什么原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可怜的小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好活着,你的命归我了。”
厌炽直起身看向不断挣扎的神秘人,有些疑惑纪殓是怎么在这个东西没有五官的情况下,看出是个老头儿的。
难道说,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如果这家伙真有那么邪乎,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如今纪殓这个状态,想要求证很难,只能暂且认为就是这样,他走上前,凑近想要辨认刚才到底是看花眼还是真的没有五官。
这一瞧,心里一惊,啧啧啧,了不得,真了不得,确实是邪门儿。
厌炽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属变色龙的?怎么看见谁就变成谁呢,侵犯肖像权了明白吗?”
看着另一个自己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架势,那画面很是滑稽,让人不太舒服。
但他还有事情要问,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杀,“那小子说你会算,呃,占,不对,管你会的是什么,老实交代出口在哪?不然弄死你!”
说完这话,他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这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下说不出话怎么办,那他这么逼问不是欺负人吗。
他可是很人道主义的,无限世界的事就是他的事,不管是NPC还是玩家,他都是一视同仁,全部放在肚,啊不,心里的。
“说不出话没关系,你本事那么大,指条明路不难吧?快点儿的,一会儿外边的小朋友等着急了。”
那东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那么盯着他,被和他同样长相的东西这么盯着,他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罢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厌炽转过身,抬手一挥示意雾团动手。
瞬间,红雾中央炸起一朵黑色的‘烟花’,煞是好看,就是消失得太快了,刚炸开就被吃了。
看来这就是个分身,根本不是本体,地上只剩下它穿过的黑色兜帽。
先前他就好奇,为什么兜帽下空荡荡的,总不可能只有一颗脑袋吧,问题估计和衣服有关。
他用棍子挑起那件衣服,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要不穿上试试?
这么想着,厌炽拎着衣服来到了纪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