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皮粘连着红色的肉,肩胛骨往下几乎整个背上的皮都被剥了下来。
失去皮的保护,背上血肉模糊一片,伤口处的红肉还在颤动,视觉冲击拉满。
纵使白钰泽是邪神,看到此等情景也不由得轻嘶一声,未免有些,太过恶心了!
汀兰做完这一切,毫不在意地将人皮丢在地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用谢哦。”
男人如同没有痛觉一般,捡起小女孩儿丢在地上的人皮,盖在了血迹上。
更诡异的是,被剥掉皮的伤口居然没有流血,就那么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
“二嫂嫂累了,扶她去休息吧。”芷兰也很满意这个结果,声音都变得欢快了些。
不等仆人搀扶,男人自己站起身,他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动作僵硬地朝外走去。
而那块盖在血迹上的人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地面融为一体。
待到男人消失在白钰泽的视线中,地面上已经看不出人皮的痕迹。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浓郁血腥味儿,昭示着这里刚才发生了怎样血腥的一幕。
其他玩家虽然看不见,但根据血腥味儿,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曼后悔万分,她不想害人,但没有办法,她不那样做,死的就是她自己。
最终,这场小闹剧以一个新人的下落不明结束,汀兰继续刚才的介绍。
“各位嫂嫂好,成亲仪式将在傍晚进行哟,届时会有人去给你们上妆更衣的,现在,去休息吧。”
芷兰在一旁补充,“等待期间,不要私自离开房间,有需要联系仆人。”
两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仿佛刚才逼人剥皮的小恶魔不是她们一样。
白钰泽记得,为了压低死亡率,提高自愿进入游戏的玩家人数。
他在游戏守则中明确规定,c级以下副本的npc禁止血腥暴力,不能随意虐杀玩家。
可现在看来,npc显然已经不再遵守规定,当前副本的难度远不止d级。
漏洞对副本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必须尽快解决。
不多时,纸人仆人无声地出现在玩家身旁,带领他们前往各自的住所休息。
两个小女孩儿站在门口的位置,每位玩家路过时都会停留一下,似乎是在领什么东西。
白钰泽身为八太太,是最后一个过去的。
“红灯笼,白灯笼,你是要姐姐手里的白灯笼,还是我手里的红灯笼?”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肤色白得如纸一般,手中各提着一个与对方衣服颜色相同的灯笼,仰头看着白钰泽。
小女孩儿个子不高,三人距离又近,白钰泽刚好能看见她们的下半张脸。
随着话音落,两盏灯笼蓦地亮起烛光,白灯笼散发出莹莹绿光,红灯笼则是正常的红光。
众所周知,从古至今,白色都是很忌讳的一种颜色,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更何况现在还是冲喜。
白钰泽的主要任务是修复漏洞,根据现有线索,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祁少爷和那个要求冲喜的术士。
因此,他选择主动出击,果断接过了汀兰手中的白灯笼,“谢谢你啊,小妹妹。”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是对他的选择有些疑惑,不过那丝困惑很快就被意味深长的笑所取代。
她们一左一右拉起白钰泽的手,“姐姐,我们送你去休息吧。”
那两只小手肉肉的,又冰又软,像是握了两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糯米团。
他挑了挑眉,npc都亲自送行了,看来他是赌对了?
想了想,随口闲聊一般,“小妹妹,你哥哥是生了什么病?我会一些医术,或许能试试。”
汀兰抢先开口,“先生说了,是邪病,治不好的,只有冲喜才最为妥当。”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小孩儿对他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顺势接着问,“那你知道先生住在哪吗?我家人也遇到了些事情,想请他看看。”
她皱着小眉头,思索片刻,“他住在,住在,想起来了!好像是西院的……”
一旁默默听着的芷兰脚步一顿,看了汀兰一眼,打断她的话。
“我妹妹记错了,先生云游到此,经常为镇上居民免费看诊,住在府上多有不便,就搬去镇上的客栈了。”
接收到姐姐的眼神警告,汀兰立马改口,“对对对,先生住在镇上,镇子最东边的悦来客栈。”
白钰泽点点头,一时间没再说话,也没拆穿两人,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很快就到了地方。
“谢谢你们给我带路,这个就作为谢礼吧。”
他在混沌中也有清醒的时候,无聊时偶尔会折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送给小女孩儿的是两朵平平无奇的纸水仙,甚至连颜色都一致。
两人对视一眼,芷兰微微点头,汀兰才开心地接过,“谢谢姐姐。”
原本他都准备和小女孩儿告别,没想到芷兰先一步开口,“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送给姐姐,我亲手做的。”
他看着那个小巧的香囊,上边绣的是几朵不知名的花,虽然有些稚气,但胜在用心,伸手接过,香气扑鼻而来。
他对香味并不了解,认不出是什么香,闻起来还挺舒服的,便没有拒绝。
“真香,你们也快回去吧。”
他目送两人离开,一直等到脚步声走远才进入房间,才转身关上房门。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汀兰小声开口,“姐姐,那个嫂嫂长得好漂亮,你说哥哥会喜欢吗?”
芷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父亲说过,不许在背后议论他人。”
进入房间后,白钰泽并没有立即摘下盖头,摸索着走到桌边,把灯笼和香囊放在桌上,坐下休息。
房间内外都静悄悄的,玩家应该是住在一起的,他能听到隔壁有细微的动静。
确定这里没有异常后,他才伸手去摘盖头,想要看看屋内有没有用得上的线索或者工具。
谁承想,刚把盖头掀开,手还没落下,寒光乍现,窗纸被刺破,一支短箭直冲他的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