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林家时,林苏彻底泄了口气,她抬起眸子,嘴边呼吸的全部都是自由。
独属于她的自由。
车在她面前停下,傅启行一脸冷沉的看向她,尤其是见到她添的新伤时,忍不住皱眉,“你才回一趟林家,命都交代回去了?”
林苏拿起手里的户口本单页,忽的轻笑一声,“傅少爷,我今天高兴,不想和蠢货说话,你送我去医院,止个血就行。”
傅启行噎住,她刚刚说谁蠢货?
林苏在医院疗养了七天,傅启行至少有三天都是在的。
傅少爷似乎不想去公司,也不想去蒋秀秀那里,拿了个电脑,就在旁边的床位上面工作,直到深夜,傅启行伸了个懒腰,准备入睡,就看见旁边一张亮着的脸,吓得他顿时将电脑合上。
“林苏,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
林苏手里拿了块饼,转而睨了他一眼,“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敲键盘,谁能睡得下去?”
她将合上的电脑重新拨弄开,在瞧见最近新开的楼盘时,微微怔住,“你打算给蒋秀秀买房?”
傅启行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林苏轻嗤道,“比起给她买房,傅少爷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她拿起傅启行刚刚写的企划案。
“就这种东西,你打算弄去竞标,你不怕被批斗死吗?”
闻言,傅启行挑眉,“我们傅氏本来就是陪跑,中标人已经内定过了。”
“你一个女人,搞不懂就别乱说,我压根就没认真搞。”
傅启行轻哼一声。
林苏来了兴致,“到底是什么项目,傅少爷想拿但又拿不到的呢?”
“让我猜猜,是不是张氏内定的项目?”
傅启行愣住,“你怎么又知道了?”
他看这个女人真的就跟在看怪物一样,简直可怕的不行。
“能让傅少这么头疼的,除了张氏还能是什么?”林苏喝了口水,她转而挑眉说,“谁说内定了就不能抢的?傅少有没有兴趣体会一把报仇雪恨?”
“这不行,会坏规矩的。”
傅启行摇头,“我们傅氏不做这种人。”
林苏睨了他一眼,就跟在看幼儿园小孩子一样。
都说商场无朋友,尤其是还是对家中标,还要当什么朋友看待?
她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上辈子能坐稳首富这个位置,也是全靠着手腕狠辣,又敢抢敢拼。
“傅启行,你要是不行,就把位置让给我。”林苏沉声,“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唯唯诺诺的。”
“还是说傅少爷对自己不够自信,觉得一定会输给张全傲?”
“张全傲那狗贼,可差点没让你戴了绿帽子呢?”
前一句话听的傅启行不痛不痒,直到后面,傅小爷阴沉着一张脸,想杀人的心都有。
“那就抢,搞的爷好像抢不过他一样!”
林苏勾唇,这才有意思的多不是?
……
世贸广场的竞标会上,林苏一袭月白色旗袍搭配汾海市花小蓝莲直接盛装出席,旁边的是一身白色西装的同色系装扮傅启行。
在媒体聚光灯下,傅启行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和林苏一起营业,下台后,他将手臂从林苏手里抽出,乖乖坐在一旁,跟什么贞洁少夫一样。
林苏瞧了他一眼,别说傅启行还挺有意思的。
明明是傅家太子爷,汾海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可偏偏就是个恋爱脑。
就他那双眼睛,看路边的狗都深情的很。
可惜的是遇人不淑,她能想象的到傅启行被蒋秀秀背刺,哭的跟狗一样的画面。
旁边张全傲一身黑色西装,他翘着二郎腿,扫了一眼旁边的林苏。
“少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唇角带笑,眼神就跟要拉丝一样,他故意往林苏这里贴去,直到傅启行起身,坐在了两个人中间。
“张全傲,你的脑袋好了吗?”傅小爷挑眉,眼底全是挑衅,“我听说张总前几天被人开了瓜,到底谁这么大胆,能对张总下手?”
“不过那手感肯定不错,我也想试试,在张总头上开瓜是什么滋味。”
张全傲笑意顿时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沉。
林苏掩着嘴偷笑,不得不说傅启行这张嘴真是不错,不过也有年轻气盛在里面,就张全傲这种城府极深的男人,还真一定说的过他。
“傅启行,年轻还是收敛一些才好,免得到最后,让傅太太亲自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张全傲沉声,“这回又多了个少夫人,该说是你命好,还是说你们傅家就是倒霉,偏偏生了你这么个二世祖。”
林苏伸手,在傅启行手背上摁了一下,她转而朝张全傲说道,“张总,听说这次项目,你们张氏是势在必得。”
“马上轮到张氏汇报了,到时候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张氏集团真正的水平。”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周围人都能听得见。
一群合作商在那面带虚伪的恭贺着,但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内定就是内定,靠什么真本事啊。
张全傲面色一沉,他盯着林苏,尤其是她脸上的笑意,只觉得有几分碍眼。
直到他的助理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他脸色顿时一变。
张全傲起身,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傅启行心生疑惑,“他怎么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才不信张全傲会中途离场,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人做了手段。
林苏面色从容,“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傅少爷好好看,好好学,以后肯定能用到的。”
傅启行皱了皱鼻梁。
“不用你教,爷自小摸爬滚打起来的,不比你这萝卜菜厉害?”
“算起来爷还是你的老师。”
很快,张全傲就重新回来,他眼睛死死盯着林苏。
“不就算计了你一次,你就非要搞我两次?”
“一次?”林苏嗤笑一声,“我看张总是贵人多忘事,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到底是几次?”
张全傲噎住,他被女人恭维过,就从来没被女人瞪过,还是这种恨不得砍了他的眼神。
他莫名气势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