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您准备好出发了吗?”
一串突兀又略带催促的敲门声从门外随佣人的声音响起,让温墨的心脏瞬间收紧,一双本就带着雾气的眼睛此时更是惊恐的涨大,手掌本能去抵男人坚实的胸膛。
“衍舟哥……外面……”
“专心点儿。”
话落,男人的手掌却突然握紧温墨的细腰,非但没收敛反而更加狂野,幽深的瞳眸中夹着捉弄紧盯温墨脸上紧张同忍耐并存的表情。
明显,他很满意温墨的表现。
今天是池家大公子池景川治疗眼疾周期结束回国的日子,池家上下特意准备了家宴迎接。
池衍舟负责把人从机场接回来。
现在距离专机落地不足三小时。
“怕什么?”
低哑,挑逗。
池衍舟恶劣的一手将温墨咬在齿间用来克制自己的手指向上抬起压过头顶,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强制她口唇微张。
一声细碎的轻呼被男人及时俯身吞入喉中。
“轻声点儿,把人喊进来就收不了场了。”
他轻轻撕磨着温墨红润的唇瓣,刻意压低的声音随呼吸尽数吐入温墨微张的唇中,让温墨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明显多了几分焦急。
“二公子?”
听见催促,池衍舟不耐的咬了下牙关,这才掐紧温墨的腰匆匆结束战斗。
抽身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很沉。
不知是床事被人打扰没能尽兴导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温墨看着池衍舟包捻纸巾,抿紧了唇瓣。
她极紧张。
自九年前她家出事后她便一直寄养在池家,现在和她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池二公子,他们现在正在池家老宅,一门之隔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佣人和寄养家长。
一旦被发现……
“现在怎么办?”
池衍舟不加掩饰的从温墨薄红为消的身子上扫过,将那团纸巾塞入她手中,“没事,保姆不会进来,先去浴室等我。”
有股热浪透出纸巾,烫的温墨面颊发红,指尖轻颤。
“一会带出去扔了。”
池衍舟边系睡衣纽扣,边瞧着她。
温墨面颊更热,不安却又乖巧的点头,半跪在床上半快速捡拾散在床上的衣物,闪身躲进浴室。
在第三次敲门声响起前,池衍舟拉开了房门,他虽着睡衣但英挺矜贵,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工作时才会用到的金丝护目镜。
“何姨。”
他伸手把眼镜从脸上摘了下来,合在手心里随手把玩,“公司有点急事,处理完了就出发。”
何姨哦了一声,下意识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屋内昏暗窗帘紧闭,空气似乎也很浑浊,处处透露着和工作不符的调性。
何姨并未多想。
转身去给池夫人复命。
二十分钟后池衍舟从家中出发,特地喊上了温墨。
“你自己带陈戎去就行了,折腾你妹妹干嘛?”
听见动静池夫人从厨房出来,问站在客厅中央的儿子,突然她眼神一暗,盯着他小臂上新鲜赤红的抓痕,“胳膊怎么了?”
正套外套的温墨心头一紧。
抓痕,她留的。
“猫抓的。”
“你从不养猫。”
池夫人不傻,那抓痕他双臂都有还角度刁钻,一看就是床上用力过猛女人受不住才留的。
池夫人眼神微眯。
试探。
“你这年纪有女人很正常。”
池衍舟不咸不淡应了声,示意温墨将他的外套取来。
“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
他紧盯温墨,神情自若。
“三十岁前你怎么玩随便,就一点,别搞大女方肚子,惹一身腥。”
池夫人本名程茜,娘家从根上方就是名门望族,有钱有权。
程茜主动退了一步,没再追问,为了迎接池景川她今天特地亲自下厨,现在厨房火上架着油,虽有何姨帮忙照看,但调味还得她来才行。
抛下一句告诫后程茜匆匆转身回了厨房。
池衍舟垂眸看着低头帮自己整理衣服的温墨,“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
温墨停下动作,后撤半步和男人拉开距离。
她清楚,像池衍舟这样世家大族家的子弟结不结婚,和谁结婚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三十岁之前玩出花来,到时间就得结婚生子。
是命运。
避不开,逃不掉的。
何况他们还是破禁忌,尝禁果。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的。
“挺好。”
池衍舟没情绪的扫她一眼,“免得到时候麻烦。”
话落,他迈着大步绕开温墨扬长而去。
温墨看着池衍舟快步离去的背影轻轻眨眼,心里空空落落,像是缺了一大块。
她轻叹一口,裹紧外套小跑追了上去。
屁股挨上坐垫的刹那温墨忍不住轻吟出声,大腿根一阵酸麻胀痛。
刚才在浴室池衍舟又来了兴致,他那方面强悍持久,为了赶时间他几乎架着温墨横冲直撞。
结束时温墨腿软到近乎站不起来。
车上,池衍舟脸上只剩冷肃,扫向温墨的眼神多了几分嘲弄,“你应该比我更期待大哥回来吧?”
温墨浑身一紧,转头看向窗外。
池景川曾经和她表过白。
那会儿,她不知道池衍舟就站在门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拒绝。
看样子是没有了,否则那件事不会像一块好不了又膈眼的疤一样,时不时被他记起,时不时刺痛彼此神经。
“可惜了,他结婚了。”
池衍舟静而缓的眸光下压抑着翻滚如波涛的情绪,上下扫量温墨,他不喜抽烟此时却从口袋中摸出一根衔在唇间点燃,缓吸,青色的烟雾从薄唇中呼出,模糊他英挺的五官,像是屏障般将他和温墨隔断。
越吸,雾气越浓,屏障也越厚。
温墨被烟味呛得捂鼻咳嗽,“没有。”
池衍舟没搭话,只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温墨僵直的背脊。
半晌,他问:“温墨,要是大哥没结婚,你怎么选?要是那个晚上我们没喝多,你怎么选?”
温墨仍扭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池衍舟那个问题她回答了太多比遍,没有结果的,认定了的事情,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就像他到了年纪就该寻合适的人结婚生子一样。
出门前程茜的那句话就像此时被遮光膜格挡的阳光一样,虽然不毒辣但无时无刻都在灼烧她的内心,灼烧到她不想再回答那无关紧要的问题。
池衍舟盯着温墨缓缓吸烟,眸光寸寸渐冷。
突然,他伸手将温墨一把扯进怀里,紧扣她的后脑勺,也不顾隔板还未升起,司机还能看见,他吻得汹涌激烈,像没有征兆暴雨,迫不及待的向温墨讨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