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丞在睡梦中被吕行摇醒。
“丞哥,外面有个女的找你。”
“不见前女友。”
他摆摆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无所谓,反正不是秋天来了,亲妈来了都别想扰他清梦。
吕行话还没说完,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秋天也来了,和那女的在聊天呢。”
?!
纪南丞意识没清醒,脑子里的关系网比他脑袋上的鸡窝头还乱,但是怎么兜兜转转都不能把许婧秋和某一任前女友联系在一起。
“奇怪,她能和谁扯在一起?”
他嘟嘟囔囔,一瘸一拐往班外面走。
“不是,姐!纪北瑶!”
短发英气的身影脚踩高跟鞋高了穿校服的女孩一个头,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渐行渐远。
不就是腿受伤了休息一天嘛,谁能想到亲姐姐跑来学校偷家了呢。
他头疼回忆这几天在学校也没犯什么大错啊,怎么又把这个女魔头请过来了,如果是主动来的,她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许婧秋还未成年呢,她怎么敢对她下手。
不行,他看中的人可不能被姐姐截胡了。
“姐姐姐!慢点!等等我!”
他拖着受伤的腿追上去。
女魔头边走边捂上许婧秋的耳朵:
“秋秋宝贝,没听到什么死动静吧?”
许婧秋记性好得很,就算听到也当做熟视无睹。
“啊?刚刚有狗叫吗?”
“当然没有,”姐妹俩心有灵犀,纪北瑶越看她越欢喜,忍不住在她脸颊上留一个红唇印,“走啦,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学校。”
她最近要写一首新歌送给好姐妹当做新婚礼物,两人是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爱情,今天来学校找找灵感。
说来也有缘分,那对新人居然也是这个学校毕业出去的。
学校不大,许婧秋领着她两个小时里逛遍了学校大大小小的角落,最后来到菜园。
这里本来是给花木社研究植物的,但近几年学生忙于学业忽略了社团作业,连社长都撒手不管了,现在土地无主,也就一些退休的老教师用来种菜了。
一颗黑色芝麻团最先引起纪北瑶的注意,缩在窝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戒备心极强。
“这就是菜花吧?你学姐和我说过它。”
纪北瑶打开相机,对小煤球咔擦咔擦一顿拍,没迈开步子就把猫吓跑了。
好在许婧秋有准备,掏出随身带的小零食,又把猫引回来了。
女孩蹲下身,热情四溢招呼姐姐一起撸猫:
“姐姐,菜花是那学姐救的吗?”
那位学姐,和姐姐是好朋友,应该也是一位很优秀有爱心的榜样吧。
缘分,还真是奇妙。
“嗯哼,”纪北瑶欢欢喜喜给鹿芸译发照片,“她毕业以后这猫就留在学校当吉祥物了,现在是副校长在养它。”
难怪这猫身上干干净净,原来是有主人的。
女生总能从一个话题无限发散,提到鹿芸译,纪北瑶连笑容都变得明媚很多。
“那位学姐啊,现在估计在哪里抓坏人,那位学长啊,在忙前忙后筹备婚礼呢。”
啧啧啧,真是令人羡慕的爱情啊。
许婧秋身旁有几盆银莲花,上面挂有“禁止摘花”的牌子,她只等蹲在那儿,眼巴巴欣赏这份美丽。
“喜欢?姐姐送你几盆。”
不得不说,纪家姐弟两个在这方面的观察力一绝。
但是许婧秋哪敢点头,她连养自己都有问题:
“不用了姐姐,我会辣手摧花的。”
这回纪北瑶没再硬性要求,继续笑着撸猫了。
夜幕低垂,一片宁静笼罩着教学楼,月亮乘云飘来,落在教室外的树顶上,静静偷窥女孩的容颜。
“秋姐,这几盆花又是哪个小迷弟送的呀?”
刘诗涵眼尖,那几盆紫色的花往那儿一撂,就跟署了许婧秋大名一样,想猜不到花主人都难。
“哎,”许婧秋扶额头疼,纪北瑶真是个怎么都说不听的人,“是纪南丞姐姐送的。”
纪南丞从最初偷偷摸摸塞一条项链,再到光明正大送生日礼物,就连现在他姐姐强塞的红包和花,都没问过她这当事人的意见。
姐弟财大气粗的豪迈个性可能因为金山银山的生长环境,那风花雪月的风流债又是受什么影响呢?
“啊?你们偷偷摸摸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刘诗涵咋咋呼呼的嗓门吓得她一激灵,拍着胸口深呼吸安神,又揉揉太阳穴对那几盆花发愁。
她成天在学校油头垢面的,有时候沉浸在题海里连自己的温饱问题都难解决,更别说记得去给花浇水了。
北瑶姐啊北瑶姐,可真是给她出了道大难题。
罢了,幸好她没当缺德的采花大盗,只能厚着脸皮去找生物老师帮忙养养花咯。
“见过了见过了,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三姑六婆我都见过了。”
她一激动,说话时扯到嘴角。
对了,除夕夜那晚纪南丞好像还介绍了个牙医来着?得找个周末去看一看了。
纪南丞那个乌鸦嘴,每次见她吃糖就唠叨长蛀牙,这下好了吧,真长了,痛死她了。
一点都不像他的好姐姐,来学校还特地带进口的糖果给她。
这一点,姐弟一点儿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