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林清晚醒来时后颈生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地方，门缝外还透进来一丝亮光。
她一惊，才想起昏迷之前是守在杨季凌的手术室外面，正准备打电话给那个海外药物合作商。
现在这情形……她是被绑架了？
不等她爬起来看这是个什么地方，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光线照射进来。
林清晚下意识挡住眼睛。
“咦，这里怎么躺着个人，小姑娘，你睡觉怎么睡到这来了，没钱住酒店睡长椅也行啊，这工具房脏兮兮的当心生病哦。”
灯光大开。
林清晚错愕，爬起来环视一圈，果然是个工具房。
她还在医院里。
林清晚忽然意识到什么，拔腿狂奔出去。
她不过是想打电话找药源合作商，却无故遭受袭击，自己也并没任何损伤，那么显而易见对方的目标只有一个。
林清晚打听清楚自己在哪，穿过长长的空中走廊以及过道，搭乘电梯重新回到杨季凌的手术室外。
然而手术室的门大开，杨季凌早已经被推走。
“医生，护士，”林清晚抓住一个白大褂，“请问杨季凌去哪了？”
“她暂时先回病房了，你们那边不是说药一时半会到不了吗？”
林清晚脸色微变，立刻冲向电梯。
五分钟后回到杨季凌所在病房，远远地已经听到慕鸳大喊大叫的声音。
“她呼吸机被拔了，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们就没一个人拦着？”
“慕小姐，护士医生都在忙，你和林小姐又都不在，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我们也不知道居然有人心肠这么歹毒做出这种事……”
林清晚心一沉，冲到病房，只见慕鸳和和几个医生护士吵得面红耳赤，杨奶奶则呆滞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怎么回事？”林清晚大步走过去。
慕鸳看到林清晚，如获救星，上前拉住她：“你去哪了？杨警官呼吸机被人拔了，现在正被抢救。”
她说话又急又快，差点没咬到舌头，同时又愤怒于居然有人在医院明目张胆做出这种谋杀的事情。
林清晚：“先别和医生吵了，走，去抢救室。”
他们带杨奶奶来到重症监护室，里面正忙成一团对杨季凌实施抢救。
慕鸳眼眶泛红，紧紧咬住嘴唇，“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清晚脑海里闪过刚才场景的许多画面，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报过警了吗？”
慕鸳愣神：“还没有，我立刻报警。”
待她和警方那边沟通结束，林清晚才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想我们应该是被算计了，对方的目标是杨警官。”
她把自己的遭遇一说，慕鸳表情也变得凝重，“我也被人打晕了，这事还来不及告诉你，现在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
林清晚：“现在看来，只能等警方那边的调查。”
两人正商量着，重症监护室的门被拉开，她们相视一眼立刻迎上去。
“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宣告了一个让现场瞬间变成死寂的消息：“患者……被拔除呼吸机超过时间，暂时成为植物人，目前是无法苏醒了。”
林清晚、慕鸳双双僵在原地。
“医生，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对不对？”慕鸳上去抓住医生的袖子，“杨警官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小姐您别激动，目前确实是这样，我们也无能为力，抱歉。”
“不过我们也会尽力配合调查，到底是谁拔掉患者的呼吸机。”
医生护士都走后，慕鸳整个人还是呆呆的。
林清晚从震惊中回神，上前搂过慕鸳肩膀，“镇定点，警方那边还需要我们配合调查，杨警官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话虽如此，实际上她心里也在打鼓。
杨警官真的会好起来吗？会不会这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成为一个永久植物人。
一时间两人神情悲痛。
杨奶奶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反常态地没有吵闹。
很快，警方赶到医院，做笔录和调取监控同时进行，一个小时后有了结果。
“说是三个戴帽子、墨镜和口罩的人分别把你们两人打晕，另外一个则潜进病房拔掉呼吸机。”
之前杨警官的一个同事崔警官叹道：“他们有预谋有组织，看来和绑架小杨的是同一批人，目的是不让她苏醒，很可能小杨掌握着极其重要的信息。”
“崔警官，真的不好意思，我以为只是用药而已很快就好，今天没带保镖，想着马上就能回去，没想到……“慕鸳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无比低落。
林清晚：“别傻了，即便有保镖，他们也会想法设法达成目的，这不是你的错。”
“没错，慕小姐不用多虑，凶手有心犯罪即使再多阻挠也会达成，我们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保护和照顾好小杨身上，以及调查出背后的真凶。”
龙警官这时也走过来：“小杨成为植物人，住院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已经通知她家人，估计马上就能赶到。”
果不其然，一小时后病房远远地传来几道聒噪的声音。
“植物人？是开玩笑吧，这不是耽误我们时间吗？”
“大白天的我们不用干活赚钱的吗，就不会晚上再叫我们过来？”
“麻烦死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个植物人到底怎么回事，她弟弟还要攒钱娶媳妇，这个关口不是给咱家败财嘛！”
“妈，奶奶，可先说好了，不管姐姐花多少钱，我买房买车的钱可得给我留着。”
“你瞎担心什么，我们大不了网上众筹去，你婚房婚车的钱一分都不会动，放心吧。”
慕鸳在病房里听得忍无可忍，腾地起身，林清晚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冲动。
而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老奶奶，中年妇女和青年吵吵嚷嚷进来了。
“季凌在哪？”
“我们家季凌呢！”
这几个人刚才还一副小肚鸡肠算计的模样，进来后立刻变了副嘴脸。
女人双手叉腰泼辣无比：“你们把我家季凌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