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秀手放肆地继续往下摸,眼底划过妩媚勾人的幽芒,“景琛,我帮你,保证很舒服……”
陆景琛不等她手继续往下,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脸上。
“啪!”
力道大得元秀秀差点跌到地上,脸上瞬间浮现一个红印子。
“贱人!”
陆景琛起身抓过旁边自己的衣服穿上,居高临下睨视狼狈的元秀秀,眼中的冷怒和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眼看他手又要再落下,元秀秀眼泪大颗大颗掉下,哭着抓住他的手。
“景琛,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孩子没了我不知道该去哪,景琛,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可以吗?“
陆景琛眼里闪过狠戾,用力甩开她的手。
元秀秀猝不及防,一个跟头被掀翻滚下床。
“贱人,凭你也配?”
陆景琛冷冷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元秀秀颓然坐在地板上,眼里充满了怨愤。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黑色迈巴赫连闯数个红灯,而陆景琛拨打的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无人接听。
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干脆不再继续拨打,专心开车。
终于风驰电掣赶回蓝玫瑰庄园时,发现宾客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而宾客席的椅子,地毯,花拱门,贴着两人结婚照的花架子,气球等等,一切物品都正在被撤下。
陆景琛心里一沉,大步走过去。
他穿的还是中午那身新郎服,工作人员看到他出现,都纷纷摇头惋惜。
“陆先生,您去哪了?陆夫人看您迟迟不到,已经命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撤了。”
“景琛!”
闫文婷这时从那边小跑过来,神情责备,语气极其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妈,小晚呢?”陆景琛沉声问。
“你还好意思问小晚?”闫文婷怒其不争,“你把人家丢在婚礼现场自己迟迟不出现,让她在海城所有豪门望族面前丢尽了脸,还指望她乖乖在这里等你吗?”
陆景琛漆眸闪动,浑身气息冷冽。
片刻,眼睑垂下,低声开口:“妈,这件事我想先对小晚解释。”
闫文婷看着儿子转身离开,上前两步叫道:“她现在很生气,你要怎么和她解释?”
黑色迈巴赫已经扬尘而去。
闫文婷悄然叹气。
看来这次局面真的无法收拾了。
黑色迈巴赫飞速疾驰在路上。
陆景琛眸色凛然,下颌线绷紧,心情紧张到极点。
按照他对林清晚的了解,小女人此刻应该已经回到荣华公馆,说不定正在收拾东西要走。
她今天是什么心情?愤怒,沮丧,难过,悲伤……
陆景琛脚下油门一踩,不忍再继续想。
今早,他在婚礼半小时前被元秀秀一通要自杀的电话骗了过去。
照片上女人就站在天台,底下是高空,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会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景琛,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谁也别告诉,立刻过来。”
陆景琛不得不去。
明知道这威胁是赤裸裸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逼他赶过去。
陆见仁本来就不喜林清晚,假如元秀秀再出事,林清晚会更遭到陆见仁的冷眼。
于是陆景琛只能前往。
到了元秀秀所在小区的天台后,他还被逼着喝下一碗汤,才喝了几口,人倏然倒地昏迷不醒。
醒来已经和元秀秀躺在了一起。
陆景琛脸色越来越冷,握着方向盘的指骨逐渐泛白。
终于回到荣华公馆,陆景琛从车里出来,看到家政阿姨大步上前。
“陆先生?”家政阿姨看到陆景琛,“你和陆太太不是今天举行婚礼吗,怎么今天——”
“她在哪?”陆景琛沉声问,“王姨,你看到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可是表情不太好,你们……”
陆景琛不等王姨说完,如同箭离弦一般冲进去,一口气奔上二楼的卧室。
终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林清晚正在往行李箱放衣服,听到脚步声转过来,看到是陆景琛时,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陆总,你回来了。”
陆景琛心下一空,“小晚?”
“陆总,这是离婚协议,这是笔,”林清晚姣丽的面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平静得看不出一丝风浪,“陆总把字签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语气平淡疏离,客气有礼,仿佛在说一件最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陆景琛却听得心脏一抽,骤然紧了紧,“小晚,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可以解释。”
林清晚脸上的新娘妆还在,满脸清绝艳丽,缓缓浮现一抹笑靥。
“陆总你要解释什么都可以,但这离婚协议还是尽早签了吧,我马上就要走,明天去民政局刚好,不会耽误彼此的事。”
她神色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荣华公馆租房的房客,在和房东商量搬离事宜一样。
陆景琛呼吸一滞。
“我已经签好字了,”林清晚拉起行李箱,抽出竖杆握在手里,脸上淡淡笑意不减,“陆总,我赶时间,请吧?”
陆景琛神情冷凝,“你真的不想听我解释?”
“陆总有权利发表任何言论,我并没有阻拦的权利,”林清晚歪头一笑,“但是我赶时间,您要是想说什么,可以发微信,这样可以吧?”
态度客客气气,但却句句戳心。
陆景琛被逼得退无可退,唇线紧绷,弧度冷然。
“林清晚,你确定要这么无理取闹?”
他受威胁赶过去是为了谁,喝下那碗汤又是为了谁,她怎么就不能稍微腾出一点耐心听自己解释?
林清晚又是嫣然一笑,冲他咧开唇齿,“是啊,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还希望陆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呢。”
她脸上全然不见生气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是笑脸和客气。
仿佛击不穿的铠甲,无懈可击。
陆景琛力气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处耐心终于被耗尽,神情越发冰冷。
烦躁之下,他蓦地抓起笔和那纸离婚协议书,“签字,可是你说的。”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这么说的。”林清晚笑脸维持得分毫不差。
陆景琛一咬牙,提笔在签名栏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