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管态度顺从地带着林清晚参观了整个公司,介绍了公司架构和主要业务。
林清晚心里很感激何冰,同时也松了口气。
她不是没有办法让这些员工信服,但也需要通过项目和效益证明能力,何冰的介入让自己省了很多力气。
于是,第一次入职慕氏旗下分公司总裁,顺利落下帷幕。
苏青青接林清晚下班时听说这件事,竖起大拇指,“我们小晚这是碰到贵人了,真好,世界上还是有不雌竞真心赏识才华的女人的,这个何主管怪不得能坐到慕氏主管的位置。”
林清晚也感到欣慰,“何主管确实是个人物。”
两人一边聊着,车一边开回家。
苏青青放下豪言:“姐姐今晚就带你吃大餐庆祝去!”
没想到的是,在小区门口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迈巴赫停在前方,陆景琛修长挺拔的身躯靠在车门上,眉眼是一贯的清冷俊逸。
“啧啧,”苏青青一个刹车慢慢停下,“你老公来找你了,下去和他谈谈?”
林清晚嘴角的笑意消失,弧度渐渐变平。
本想让苏青青直接开进去,忽然记起包里放着的某样文件,道:“嗯,你先开回去,我和他谈谈。”
林清晚拿过包包下车。
等车开走后,她慢慢走向多日不见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从当初只有利益交换结婚的陆景琛有了“帅”的概念。
不单单指相貌。
而是每一次经历过的事,发自内心觉得有了依靠,得到了安全感。
尽管她始终清楚,陆景琛身边女人无数,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可能。
而陆景琛却在她抑制不住终于心动之际把怀孕的女人接回了家。
林清晚觉得庆幸。
就这样吧,既然上天给她机会及时收心,为什么不顺应呢。
她的离开对陆景琛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对自己,却需要时间缓和撕裂开来的裂缝。
所幸裂缝还不算大。
不知不觉间,林清晚已经走到陆景琛跟前。
陆景琛之前在垂眸沉思,听到脚步声才抬起漆黑沉冷的眸子。
“恭喜,”男人喉结动了动,“听说你成功入职了慕氏分公司。”
他知道她这些天都在为面试慕氏集团的职位做准备,所以忍住难耐一直没打扰她。
今天一见,才发现思念如同附骨之疽深入骨髓,忽然间爆发而出,有些许恍然。
林清晚微怔。
陆景琛消息还挺灵通。
还是说,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林清晚极力撇去脑海中任何有关旖旎的猜想。
陆景琛的一切以后再也和她没有关系,别想了。
“谢谢,”她听到自己平静地回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景琛薄唇弧度不变,直勾勾与她对视,夕阳洒在两人肩头、发梢,生出橘色的的光圈。
“我来接你回家。”
林清晚一度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什么?”
“我来接我夫人回家。”陆景琛表情不变,目光更深沉了些。
林清晚眼神似有嘲弄:“陆景琛,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把怀孕的女人带回家,还期望我能回去住?难不成你还真要效仿古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林清晚火气蹭地涌上来,“陆总,你未免也太——”
“我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陆景琛神色透着无奈,“她搬回去了。“
“什么?”
“元秀秀,搬出去了。”
陆景琛叹口气,“这下你不会生气了?”
林清晚却把他这声叹气当成是在为元秀秀离开而惋惜,冷笑着拉开了包包拉链,拿出一份文件。
“谁告诉你我要回去?”
“陆景琛,这份离婚协议建议你趁早签字,早点结束,你的妻子和孩子也能早点享受婚姻带来的权益。”
林清晚每说一个字,陆景琛脸色就沉下去一分。
再次开口时,声音居然哑了几分:“小晚,你要和我离婚?”
“陆总,你倒也不必一副惊讶的模样,我之前早就提过,是你没放在心上,不是吗?”
林清晚语气冷淡,看着陆景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是没放在心上,还是,从来就很笃定她一定不会离开他?
林清晚自嘲地勾起唇角。
“我从来都没打算和你离婚,”陆景琛嗓音依旧喑哑,“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有苦衷。”
林清晚语气嘲讽:“是啊,我相信你有苦衷。”
“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陆景琛猝不及防听到这句,心口仿佛插上一刀,鲜血淋漓。
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人想和自己划清界限更来得伤人。
林清晚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夹在离婚协议文件里,“这是之前创办公司动用的那一个亿里的资金,现在还给你。”
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未曾察觉自己指尖有轻微的颤抖。
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可还是果断而决绝地完成了。
陆景琛手里被塞着离婚协议,橘色晚霞渐渐偏西,照不到他轮廓,于是薄唇形状越发锋利。
眉眼却是幽深一片,仿佛有星星点点的碎片渐渐沉底,窒息而沉重。
林清晚冷冷凝视男人:“就这样吧。”
“陆景琛,签了字,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请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她转身拔腿就走。
微风将熟悉的柑橘调女士香水送入鼻间。
陆景琛挺拔的身姿微微一侧,及时擒住林清晚手腕。
后者停下,没回头,声音格外平静,“放开。”
“字尽快签了,我耐心有限。”
林清晚话落瞬间,明显感到手腕被箍得生疼。
她蹙起眉心,用力抽出手,毫不留恋地离开。
陆景琛形单影只,半边身体隐没在橘色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心口渐渐弥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
玄关处响起开关门的声音。
苏青青迎出来时意外地咦了声:“还以为某人今晚会被拐回去,怎么,你们没谈妥啊?”
林清晚伸手敲她脑袋,“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走了?白吃白喝的日子这么舒坦,我离开岂不是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