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铁钳一般的力道紧紧箍住元秀秀,丝毫动弹不得,皮肤上顷刻出现红色抓痕。
“景琛?”元秀秀不解地仰头,这股力道已经让她皮肤生疼,眉头紧蹙。
陆景琛骤然放开。
面无表情地把自己那杯红酒推过去,“喝。”
元秀秀瞳孔圆睁,不知所措地眨眼,“景琛,怎、怎么了?”
“要我喂你喝?”陆景琛嗓音阴寒,浑身气息冷冽,漆眸黑沉得如同要将人吞噬一般。
元秀秀一惊。
陆景琛下一刻端起红酒,攥过元秀秀下巴,强硬地往她嘴里怼。
“唔唔!”元秀秀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挣不过,撞到了红酒杯。
红色液体倾洒而出。
陆景琛忽然停下动作,松开元秀秀下巴,居高临下冷眼睨视女人。
“还剩半杯,喝。”
元秀秀干巴巴地笑了笑:“景琛,这是我给你特意准备的,你喝吧,我自己有。”
“喝!”
元秀秀被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身体一抖。
眼看陆景琛面容可怖眼底满含杀气,元秀秀连忙把两杯红酒拿起来倒进垃圾桶。
“景琛,你不喜欢这个红酒那我们就不喝了,我重新给你换一瓶。”
元秀秀垂下头忙碌,眼珠子转来转去,惶恐得不行。
直到头顶传来冷冽的嗓音:“还装?真当我不知道?”
原来,刚才陆景琛根本没去洗手间,一直藏在走廊尽头注视餐厅这头的动静。
元秀秀蓦地停下手里动作。
“景琛……”
陆景琛忽然上前,伸手揪住女人的衣领,眼里的狠厉让元秀秀心惊胆战。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妄想不该妄想的,元秀秀。“
“如果踩到我的底线,陆家不介意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流落街头,没人敢救济你们母子俩。”
元秀秀浑身发颤,瞳孔缩紧,唇色苍白如纸,“景琛,你真的要这么做?”
陆景琛松开她衣领,寒声道:“如果我现在已经喝下那杯红酒的话。”
“不怕死你尽管再试试。”
元秀秀打了个寒噤。
怨恨和妒忌让她死死咬着唇,“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乎你了,陆景琛,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身边再没有人,也轮不到你。”陆景琛语调阴冷,盯着元秀秀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元秀秀颓然往椅子上一倒,情绪翻涌,冲动之下恶狠狠道,“她宁可为了一个外人东奔西走报警也不愿意看到你,景琛,你为什么不能睁大眼睛看看身边的人呢?”
“真是可笑,那个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还在那里白费功夫,呵呵。”
元秀秀说完的一瞬间惊恐捂住嘴,很快又放下,极力恢复镇定。
陆景琛意识到其中的不对,眸色一凛。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找不到?”
元秀秀已经站起身,连连后退,结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失踪的人肯定是谋杀犯罪案件,她怎么可能找得到。”
脚步声沉重,缓缓靠近。
高大的身影把女人一步步逼退到墙边,阴影将其笼罩而下。
沉冷极具威胁意味的话语震动耳膜。
“想立刻尝尝被赶出去露宿街头、被媒体长枪短炮包围的滋味?”
“我的对家不少,或许你一被抛弃,就会被那些嗜血的资本碾碎出气,尸骨无存。”
元秀秀被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男人,“你、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孩子,孩子……”
“你可以试试。”
陆景琛漆眸暗芒犀利,“只要是涉及到她,谁挡在面前都不行。”
“杨季凌在哪。”
元秀秀眼眶泛红,被男人狠厉的尾音吓得又是一抖。
倒不如说,眼前的男人更像嗜血的恶鬼,只是简单一个寒凛的眼神就能让人双腿发软,身心惧怕到颤抖。
“我说,我说……在、在滨海那一带。”
“具体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元秀秀目光惊惧地叫道。
笼罩头顶的阴影骤然移开。
陆景琛毫不留恋大步往回走,直奔二楼去了书房,开始联系人手找人。
元秀秀重重喘一口气,仿佛脱水的鱼重新获得氧气,摆脱了死亡的阴影。
……
“小姐,还是没消息。”
一个黑衣男人站在玄关处,双手交握垂在身前。
慕鸳蓦地起身,昳丽的脸庞充斥愠怒,“怎么会这样,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想立刻滚蛋走人?”
黑衣男人立即低头,“小姐,是我们办事不力!附近的监控似乎都被删减,我们找不到线索,所有痕迹都被消除了,要找到人恐怕很困难。”
“废话!”
慕鸳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顿,厉声喝道。
“不难我会让你们出手?加派人马去找,不许放过附近每一个角落,继续找!”
黑衣男人垂着头恭敬地出去了。
“不就是人失踪了,火气这么大。”
玄关处进来两个人。
管家:“小姐,柳小姐来了。”
慕鸳一抬头就看到柳如芸正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
“杨警官是当初救过我的人,她人很好,我不和你说过的吗?”
慕鸳一提起杨警官就着急,往日的平和镇定消失不见,目光里都带了急躁。
柳如芸看在眼里,皱皱眉,“小鸳,控制一下,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从前你没这么容易发脾气的。”
一个小时前,柳如芸接到慕鸳的电话。
“你在哪,帮我个忙,上次那个杨警官你还记得吗,她失踪了你帮我派人找找,已经一天一夜了……”
慕鸳语速又快又急,喉咙干涩得几度哽住没法往下说。
柳如芸怔了怔。
杨警官她当然记得,这段时间小鸳没少在她面前提起过,且每次都兴奋得两眼发光。
此时,慕鸳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猫咪,声音里透着刺挠的频率,“已经快两天了,我能不着急吗?”
她从沙发上起身,在柳如芸面前踱来踱去,急躁又怒气冲冲。
“平时那帮保镖不是挺擅长找人的,怎么这次个个像发瘟的鸡似的……”
柳如芸默默听着她数落保镖,对杨警官的紧张和着急。
头一次,柳如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