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心中一动。
恰好手机“叮”的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剧组服装款项进账的提示信息。
林清晚终于雀跃起来。
立刻通知财务开始给结算工资和分红，并且在群里也发了通知。
“剧组项目的分红和工资会在今天打进所有人工资卡里，请在下班前注意查收！”
通知一发出，一大片办公区域沸腾不止。
“感天动地，分红啊，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分红，林总大气，林总威武！”
“啊啊啊，不枉我们加班加点地赶工，我要狠狠吃一顿海鲜，还要吃那家惦记好久的日料，落泪了呜呜呜！”
不一会儿，员工群里开始整齐划一地刷屏。
“谢谢林总！老板威武！”
前面两个月，员工都是基本工资到账，这是头一次因为项目收到分红。
如此一来，全公司士气大涨，人心迅速牢固稳定。
有回报，有成效，执行力就会越强。
接下来，员工只会更尽心地付出。
就连助理都笑得合不拢嘴，塞了块巧克力到林清晚手里：“林总，今天发工资和分红，我有钱，巧克力随便吃！”
林清晚笑着吃掉巧克力。
趁着员工手舞足蹈之际，林清晚趁机告诫众人：“好好工作，努力和收益成正比，在我们公司是至理名言。”
“林总放心，我们精神头现在杠杠的，十头牛都拉不住！”
林清晚听着一句句激情澎湃的保证，微笑着离开公司。
今天发工资，她也顺便让自己放半天假，打算去探望一个人。
当车平缓停稳在钟家宅子大门前，立即有管家过来迎接。
林清晚被带到主楼三楼最里一间卧室。
管家念叨着：“老爷不放心把小姐放在疗养院，请了医师和营养师，让小姐安心在家静养，唉，可怜的小姐……”
“钟小姐，好些了吗？”林清晚问。
说话间，已经来到钟灵真的卧室。
在管家示意下，林清晚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微弱的女声，但却不是说话声。
“小姐，是林小姐过来看望您了。”管家说着，推开厚重的木雕门。
卧室一片水嫩鲜艳的色彩，明亮炽热，仿佛是少女时期才会喜欢的色调装饰。
林清晚目光所及，一道纤弱身影蜷缩在床头前。
钟灵真正捧着一本画册，看得津津有味。
林清晚来到床边的椅子坐下，看到钟灵真正在看一本童话简易插画图册。
“钟小姐，原来你喜欢看童话画册？”
钟灵真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她气色不错，相比起发现她那时的蓬头垢面和神经质的反应，现在浑身整洁干净、面容恬静的女人倒更像是真正的钟小姐。
林清晚看了一阵，才发现钟灵真是在乱翻，并不是真的看懂了剧情。
“真真神智偶尔会清醒一些，只是依旧不愿意开口说话。”
林清晚看向房门口，只见钟老走进来，手里端着盘子放到床头旁边的小桌上。
“钟老。”
钟老点点头，示意管家先下去。
钟灵真一看到那晚杏仁苹果豆腐羹，就兴奋地扔掉画册爬过来，急切地看着钟老，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钟老慈爱地安抚女儿，“好好，真真坐好，爸爸喂你吃好吗？”
钟灵真立刻乖巧地坐好，双手放在膝上，仿佛真的是一个天真年幼的孩童。
钟老笑了笑，对林清晚道：“真真喜欢吃这个，每次都会主动跑过来。”
钟老喂了一会儿，随后接了个电话，对林清晚道：“晚晚，家里来客人，我先失陪。”
钟灵真似乎有些依赖钟老，看到他要走“啊啊啊”地开始撒娇。
钟老微笑着哄好女儿，匆匆出去。
果然，钟灵真确实是神志清醒不少，但心性也有些像小孩子。
林清晚于是拿起瓷碗，尝试着喂她。
大约是钟灵真觉得林清晚是不熟悉的人，手拍开她递过来的勺子。
林清晚没防备勺子不小心“啪嗒”掉在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
没想到把包包也碰掉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林清晚无奈：“真真，你等等啊，我捡好东西再喂你。”
钟灵真却指着地板上散落的东西“啊啊啊”地叫。
林清晚这才看到一份文件下的一袋巧克力，便道：“你想吃这个？没问题，我给你撕开一条尝尝，喜欢的话都送给你。”
但钟灵真猛地摇摇头，反应很大，指着地上某个事物，手指也变得有些哆嗦。
林清晚不解，目光一一扫过散落地上的东西，拿起镜子，粉饼等问，“你想要这个？”
所有东西都问过，钟灵真却依旧摇头。
最后只剩下一样事物。
林清晚心神一震，慢慢捡起空的信封壳子，递到钟灵真眼前，“你想要……这个？”
“啊啊啊！”钟灵真反应越发激烈，点头频率加快，与此同时还不住往后退。
林清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认知。
钟灵真害怕这个信封？
林清晚把信封又往前递，钟灵真果然恐惧地缩在床角，不住地摇头，叫的声音更大。
“禧云大厦！”
嘶哑的女声在房间响起时，林清晚不可置信猛地看向女人。
“真真，你能说话了？你、你再说一遍？”
“禧、禧云大厦！”钟灵真惊恐地盯着信封，艰难地再次蹦出一个地名。
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又开始缩在角落，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无论林清晚再怎么哄她，钟灵真始终不肯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摇头。
禧云大厦？
能让钟灵真恐惧之下脱口而出的地方，必定是极其印象深刻的。
或者，能在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林清晚好不容易把钟灵真哄好躺下来睡觉，匆忙离开钟家。
车飞速行驶在公路旁，循着导航的路线疾驰而去。
地图上确实有这个地方。
四十多分钟后，林清晚的车停在一处荒废的商业广场前。
从刚才五公里外开始，这片已经渐渐人烟稀少，看样子是没有开发成功。
而商业广场上一栋二十层的大楼，也是烂尾工程，还有很多钢筋水泥架子在外面没有撤除。
林清晚在楼下四处转了一圈，发现虽然是烂尾楼，但入口都是密码锁，她根本进不去。
看似荒废，实则应该是掩人耳目的一栋烂尾楼，陡然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
联想到钟灵真惊恐的神态，林清晚心想，这个地方不简单。
回到车上，她在ipad上查了一阵，显示出来的信息却让她深深拧眉。
这里，居然是廖氏集团的一处烂尾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