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饕餮，只不过线条简化过多，成了简易版的，在饕餮四周围了一个圆，圆里有个正三角形。
上古神兽再加上这样的图形组合，增添了无限的神秘感。
廖总目光闪动，神情莫测。
这种神秘元素的标识，他只在林家传家手艺里见过。
看来，林清晚得到了林家老爷子的秘传，也不枉他费尽心机地接近她了。
“廖总？”林清晚看到男人出神，忍不住出声叫道。
廖总回过神，温和地笑笑：“林小姐的设计寓意深远、别致，我一时看得入迷了。”
林清晚把他的异样尽收眼底，淡笑道：“廖总喜欢这种风格就好。我们继续看下一幅作品？”
“好。”
廖总看着作品翻页，习惯性扶了下镜框，一道暗芒悄然划过。
一个更好的计划在心里慢慢成形。
……
在盐城的出差顺利结束。
林清晚开车回到海城，过了一星期左右，慕鸳剧组那边的戏服设计图终于赶制出来。
翌日，林清晚带着十几版戏服设计图来到《镜心》剧组。
剧组场景还在搭建，林清晚把车停好。
一下车，就听到悦耳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林小姐，可算把你等来了。”
林清晚看向来人，慕鸳那张国民妖精的脸浸在晨光里，正对她笑靥如花。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生出一种错觉。
她不是正宫，慕鸳不是小三，她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林清晚眼睫微眨，显然很意外，“慕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戏还没开拍，难道是过来围读剧本提前熟悉的？
慕鸳丝毫不掩饰自己散发出来的魅力，一双美眸仿佛映着星河，“你来剧组送设计图，我肯定得来见识见识，走吧。”
定下服装的过程还算顺利，没耽误多长时间。
可一结束，秦少就转身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清晚也跟着出了会议室，朝着秦少的休息室追过去。
“秦少，请留步。”
秦少停下，目光淡漠看着她。
随后对助理道：“你去忙吧。”
等到四下无人，林清晚跟着秦少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阳台。
秦少有些不耐烦：“不是已经答应你的合作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清晚目光如波纹涟漪流动，清澈如溪流，静静望着秦少，“秦总，我想知道——”
“当年您和林家合作，是否见过我父亲留下来的一套画笔？”
秦少瞳孔收缩。
衣袖下的手指慢慢蜷起……
林清晚语气恳切：“当年我找了许久，但始终寻不到那套画笔的踪影。”
“那是林家的珍宝，画笔亦是我们家族赖以生存的物品，所以，我想问……”
秦少冷声打断她：“我不知道。”
他神情刹那间来回变换，极其难看。
林清晚语塞。
当年那套画笔，她在父亲书房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可她心知肚明，父亲视家族企业为命脉，绝不会任其流落。
最后一次见到这套画笔的，就是秦家。
“秦总……”林清晚还欲再打听。
秦少厉声道：“林小姐想必还有很多戏服要设计，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工作吧。”
林清晚还要再说，吴助理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挡在她面前，“林小姐，请回吧。”
林清晚无声和秦少对视。
气氛正僵持不下，秦少忽然看着前方某一处，皱眉道：“爸，您怎么来了？”
林清晚回头，便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五十岁左右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一名黑西装保镖。
想起刚才林清晚追问的林家画笔，秦少给助理使了个眼色。
吴助理再次挡在林清晚跟前：“林小姐也看到了，秦总现在很忙，您还是先请回吧。”
林清晚抿唇不语。
秦老爷子声如洪钟，阻止道：“不可无礼。”
吴助理立刻退到一旁。
秦少皱眉：“爸，您不知道她刚才……”
“当年我和林总是旧交，”秦老爷子双手背在身后，“我自有分寸。”
他看向林清晚，“林小姐，请跟我来，老头子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林清晚瞥一眼神情阴沉的秦少，跟上秦老爷子的步伐。
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秦老爷子示意保镖关上门。
“秦老爷子，”林清晚客气地略一点头，“没想到您还愿意承认是我父亲的旧友，我很感激。”
秦老爷子避而不谈，只是发出一声感慨，“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也能独当一面了。”
林清晚没有被他带进往事回忆的伤感情绪中，只是再次试探：“老爷子，因为怀念父亲，我很想知道当年他留下的那套祖传画笔，您如果知道消息——”
“我并不知情。”秦老爷子神色淡淡。
林清晚表示怀疑。
秦少刚才的言语以及老爷子的话题回避，都在昭示着这对父子对画笔此事的知情程度。
秦老爷子再次深深叹一口气，“小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犹豫一阵，他还是继续道：“林总当年出车祸一事，你还是不要追查为好。”
林清晚姝丽的眉间有动容，“老爷子这是何意？”
秦老爷子叹息：“当年的事，查出来的结果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承担得起的。”
“小晚，你还是收手吧，就当听我老爷子一句劝。”
林清晚心中泛起一阵不小的涟漪，脱口而出。
“秦老爷子，就连您……也得罪不起吗？”
话一出，她自觉失言。
很快整理心绪，往后退了一步，“老爷子，多谢您今天给我答疑解惑。”
只是心中那阵涟漪却渐渐转为惊天浪涛。
也因此越发笃定之前的猜测。
这件事，她不会再像当年躲在顾家避风港的那个年幼的小女孩，她，一定要追查清楚。
只是，秦老爷子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秦老爷子摇摇头：“小晚啊，你父亲有你这么一个乖巧孝顺的女儿，是他的福气。”
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把保镖叫进来，让其拿过一个公文包。
“小晚，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