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嫁给陆景琛的时候,林清晚也做了些功课。
当年,陆家也是经历过经济危机的,全靠陆老夫人果决变卖了大部分嫁妆,这才让陆家从夹缝中生存下来,起死回生。
看着玉盏底部那个小指大小的红色印章,林清晚默然一阵,记下了这个玉盏的形状样式。
苏青青看她神情凝重,诧异道:“你喜欢?这小玩意儿确实好看,不过也太贵了吧,居然要六千多万?”
林清晚没多说什么,对她道:“走,去那边逛逛。”
……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林清晚都有些心不在焉。
苏青青看她没什么兴致,没多久就放她回去了,叮嘱她周末好好休息。
荣华公馆。
“咔嗒。”
玄关处的门打开,林清晚换上舒适的拖鞋。
去了客厅,她在沙发上坐下静静想着展柜里那个玉盏。
就连陆景琛从楼上下来她也没注意到。
直到高大身影横档在面前,阴影遮住脸。
林清晚终于回过神,目光茫然。
陆景琛伸手捏住她下颌,清冽嗓音传来:“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清晚眼睫眨动,脑子里还是玉盏的事情。
眼神聚焦后,看清是陆景琛,瞬间想到陆老夫人。
她并不打算把玉盏的事告诉陆景琛。
正想着,下颌被捏住的力道稍稍加重,她眉心蹙起,仰头望向男人。
陆景琛面色沉沉,“当着我的面还继续出神?”
是在想谁?
还是——
林清晚心中藏着事,并没有兴致和他多说什么,起身往楼上走,“我去午休。”
“不吃饭?”陆景琛在她身后道,“王姨刚做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睡醒再说。”
陆景琛双手插兜,看着脚步稍微有些沉重的小女人,略一思索跟上去。
林清晚直接去的书房,打算在小躺椅上睡一会儿,醒了直接赶稿子。
才进书房,就看到某人也跟着进来息。
林清晚正打算揭开小毯子躺下,见状诧异:“你……”
陆景琛:“不开心?”
“哈?”
陆景琛换了个说法,“吃醋了?”
“什么?”
林清晚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索性手指了指书房门。
“我要午休,陆总请便?”
这是在赶人了。
陆景琛察觉她语气冷硬,表情也不太自然。
心里越发认为小女人是因为自己送慕鸳城西地皮的事生气。
看着她唇色红润如晶莹剔透的美玉,他喉结微滚,上前忽然在她唇角重重一压。
宛如春风拂过枝头,蜻蜓点水,转瞬放开。
林清晚还没弄明白这人为什么忽然亲自己,就听到他声音里明显带着点愉悦道:“睡吧。”
陆景琛出去了,书房门被轻轻带上。
林清晚眨眨眼,躺下午休。
一个小时睡醒后,本打算赶设计图,却觉得饿了,想起陆景琛说有饭,便去了餐厅。
没想到饭菜提前被热好,碗筷也已经摆好在桌面。
林清晚奇异,看到在盛饭的男人,过去问道:“你也饿了?”
但陆景琛却直接把盛好的饭放到她面前,“吃吧。”
专门给她盛的饭?
从午睡前起这男人就不太对劲,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林清晚懒得过问,毫不客气坐下开始吃饭。
吃过饭,陆景琛主动收拾碗筷。
趁着林清晚没上楼,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束粉色的玫瑰。
花束很大,看起来起码也有九十九朵,大片粉色汪洋聚在一起,很是好看。
陆景琛嗓音低沉:“花是我特意挑的,好看吗?”
也许是睡醒后脑子终于清楚了些,林清晚猛地记起,他之前问过自己是不是生气吃醋了。
陆景琛,是在指送慕鸳城西地皮那件事?
思索间,目光不由瞥到粉色玫瑰花束间那张卡片。
空白的?
林清晚眸子一转,顿时明白了。
她去茶几拿了支笔,在陆景琛注视下,提笔在卡片上唰唰书写。
陆景琛好奇,等看清卡片上的字,脸瞬间黑了。
“亲爱的宝贝鸳鸳,你就像这束花一样,美丽如骄阳,祝你今天心情明朗,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落款,景。
林清晚边写,边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往外冒。
嘶,真肉麻。
但随即唇角翘起,绽开一抹如花笑靥。
想想就很滑稽,自己居然在给丈夫的情人写花束卡片祝语。
她掩盖不住笑意,把卡片递给陆景琛,“陆总,看看我写的,还满意吗?”
说完还贴心地把卡片放回花束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你!”
陆景琛瞬间气结,唇角弧度绷紧,漆眸寒光滚动。
林清晚拍拍手,“好了陆总,乐于助人暂时告一段落,我要忙了。”
“祝你和慕鸳小姐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不等陆景琛再说什么,干脆利落转身上楼。
陆景琛脸色铁青,又反驳不了一点。
只能眼睁睁看着纤细身影消失在楼梯和走廊之间。
其实林清晚不是不知道城西那块地的事,而是根本不在意。
归属权在谁手里,她丝毫不关心。
甚至周一上班路上还满脑子想着慕鸳的晚礼服设计图,思考还要增减什么元素,才能让她成为宴会上最闪亮的那颗星。
开车到了工作室,开始忙碌,但还没忙多久,就有不速之客上门。
前台来告诉林清晚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那位小姐是谁?”
“她说她姓慕。”
林清晚离开办公室去往待客室,暗想,难道是慕鸳?
推开玻璃门,里面的人转过头,得意洋洋看着她。
居然是慕芷晴。
“哑巴了?连声招呼都不会打?”
刻薄傲慢的声音把林清晚思绪拉回待客室。
林清晚上前,亲自给慕芷晴倒茶,微笑道:“慕小姐,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我看你是根本不想看见我吧?”慕芷晴眨着清纯无辜的大眼睛,“也是,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毕竟我可是刚从景琛哥哥那里,收到城西地皮这么贵重的礼物。”
慕芷晴说着,轻蔑地上下打量她,“不像某人,啧啧,可能连一束花都没收到呢吧!”
林清晚淡淡睨着她:“是啊,你怎么知道?”
慕芷晴瞪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