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晚回头，疑惑蹙眉，“我认识你？”
男人挑眉，“林家的小姑娘，我当然有印象……”
“来了怎么不进来。”
一道寒凛嗓音阻拦了男人要说出的话。
顾承远伫立台阶上，冷漠看着两人。
秦少转头，“来了来了！”
林清晚心中一动。
刚才管家说，他是秦少？
等等，当年和林家最后一个合作的那个秦家的秦少？
想起刚才秦少说的话，正好对上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当年的事知道些什么。
林清晚蓦地追上前几步，“秦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想问你些事情。”
顾承远和秦少几乎同时停下。
秦少瞟了眼顾承远，正要出声，顾承远已经冷冷道：“管家，闲杂人等送出去，别让他们靠近客厅半步。”
管家应了声，过来拦在林清晚面前，“林小姐，两位还是请吧。”
林清晚没法，最后看了眼两人，和助理一同离开。
一路上，林清晚疑思不定。
秦少刚才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思绪越发混乱。
两天后，林清晚在办公时收到叶萱的电话，让她亲自把设计好的婚纱送过去。
林清晚蹙眉：“现在？”
“客户就是上帝，我命令你立刻过来，”叶萱趾高气扬，“否则我就要向消协投诉外加撤单，让你白做！”
啪地一声，电话挂了。
林清晚被震得嫌弃地移开话筒。
随后，叶萱发了个地址过来。
是个咖啡厅。
出了办公室，林清晚到二楼提上婚纱出门。
一上咖啡厅的二楼，就听到熟悉的刻薄声在嚷嚷：“怎么还没来，慢得跟个乌龟似的，信不信本小姐撤了她的单！”
林清晚：“……”
林清晚面无表情走过去，来到叶萱的位置前。
她四周坐着几个小姐妹，个个都仰着鼻孔一脸不屑，打量着林清晚。
“萱萱，这就是那个和顾少在一起八年……”
有个姐妹才一出声，就被人踩了脚。
那个小姐妹立刻改口，“这就是被顾少狠狠抛弃的烂货啊？呵呵，看着也不怎么样，还没萱萱你一半漂亮呢！”
叶萱漫不经心欣赏刚做的美甲，闻言冷笑一声。
“就是，长得又土又low的，居然还是设计师？”另外一个波浪卷姐妹鄙夷道，“萱萱，你这婚纱要不要换个人设计，她设计的东西能看吗？”
林清晚把婚纱放在旁边的空椅子上，神色淡漠，“叶小姐，你要的婚纱，请过目。”
波浪卷见状立刻不满嚷嚷：“哟，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破画画的，怎么跟我们萱萱说话的？”
“落魄户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林家千金？要不是顾少好心扶贫，你不知道现在还在哪个餐馆洗盘子，嘁！”
几个小姐妹叽叽喳喳一顿羞辱，声音大得四周不少人往这边张望。
林清晚任她们说得嘴皮子都累了也不出声。
波浪卷不满叫道：“喂，你是哑巴吗！”
林清晚这才终于淡淡开口：“各位，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实，是顾承远劈腿，脚踏两条船，我抛弃他，嫁进陆家。”
她淡漠瞥一眼叶萱，“你们的叶小姐，就是那另外一条破船。”
话一出，叶萱脸色煞白，瞬间变得咬牙切齿。
波浪卷愤怒拍桌：“小贱人，你说什么呢！”
林清晚依旧淡定从容，“还有，我有设计师资质和执照，你们侮辱和质疑我的资格，可以直接打给工商局，然后再请几家媒体过来采访。叶小姐也可以和你的姐妹花比比，谁泼的脏水更能成为第二天海城的新闻头条标题？”
“你！”波浪卷气得怒火中烧，偏偏又反驳不了。
几个姐妹顿时鸦雀无声。
叶萱目光含着阴鸷，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林清晚，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叶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耳聋的趋势，真是可怜。”
林清晚故作怜悯似，上下打量叶萱，摇头叹气，“那我就好心再告诉你一遍，顾承远劈腿脚踩两条船。”
“而你，就是那条破坏别人感情的——破船。”
她声音不高不低，刻意能让周围的人听清。
顿时，四周传来一阵不小的笑声。
叶萱气得脸色发白，嘴唇也在发抖，拿起咖啡就要往林清晚身上泼。
林清晚见状，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但等了一阵，意料中的液体泼过来的冰凉感没有传来。
四周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波浪卷惊讶叫道：“顾，顾少，你怎么来了？”
林清晚睁眼。
果然看到顾承远正冷冷把手按在叶萱手上。
叶萱怒火中烧，“承远，你没看到她侮辱我吗，这种贱人就该教训！”
顾承远手上使了力道，把她那杯咖啡强硬掰下来放回桌上，声音冷漠：“还想继续丢人？你不要叶家的脸面，顾家还要脸！”
他目光森冷充斥寒意，光是看人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二楼围观的人被他扫一眼，纷纷吓得缩回脑袋不敢张望。
“承远！”叶萱脸色青白交加，不知道有多难看。
顾承远不为所动。
他说过的话从不容许人有异议。
叶萱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不仅被林清晚羞辱，就连顾承远也不帮着她。
叶萱心中怨恨更甚，但也无可奈何，恶狠狠瞪一眼林清晚冷声道：“这婚纱的样式我不喜欢，退回去重新做，直到我满意为止！”
林清晚扬眉，“这个款式，叶小姐前几天不是才说过可以吗？”
“废什么话！”叶萱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厌恶，“本小姐亲眼看到实体觉得太俗气！”
“不做出让我满意的设计来，就让你公司倒闭！”
林清晚淡扫她一眼，慢慢从椅子上重新抱起那件婚纱。
这女人的难缠她早就有所准备，但没关系，她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
用不了多久，这烫手山芋就能解决了。
想到这里，林清晚一个字都懒得费口舌，拿着婚纱径自离开。
叶萱再次被撂脸子，牙差点咬碎。
顾承远目光阴鸷，冷冷注视那纤细窈窕的背影下楼离去。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总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