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虫子那双浊黄眸子中没有一丝光芒存在,间桐雁夜隐隐从中看到了不少扭曲的虫子
这一幕令他恶心不已,胃里酸水翻涌,就算喷在“父亲”脸上,都会让间桐雁夜倍感恶心
喉间嘶哑出声,宛如旧皮胶戈,让间桐雁夜直皱眉头。
“跟我来吧,希望你不会后悔。”
老虫子转过身子,颤颤巍巍走出昏暗房间,间桐雁夜紧了紧拳头,手背黑血依然流淌,但他却毫不在意。
在他从暗恋对象那得知,樱已经被过继到间桐家时雁夜就知道事情要遭。
没人比他更清楚,间桐家家主,他名义上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远板时辰那个臭傻嗨
与间桐家“交好”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鬼地方吗
间桐雁夜紧咬牙齿,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想法,心脏不争气加速跳动。
他马上就能见到樱了,他要带樱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然后该去哪里
远板家不不不
出租屋那儿也不行
只有只有远离冬木市可他到哪儿去弄钱去找大哥
可以吧一定可以。
“父亲”在前方颤颤巍巍,用拐杖点地,每一步都走踏实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心脏仿佛被一张大手攥住
他们远离了房间卧室,樱到底在哪里
“咔”
通往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声响在瞬间惊醒了间桐雁夜
喉间瘙痒,雁夜咽了一口唾沫,嘴唇发白微颤,“不是吧”
“嗯”
老虫子半转身子,“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间桐雁夜突然反应过来,惊声道:“你把樱关在地下室你不知道她怕黑吗”
“雁夜注意你的言辞”
间桐雁夜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挥拳给面前老虫子来一下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样只会做无用功,除了再被那些恶心虫子吸上一口血液,别无二用。
两人踏进漆黑地下室。
间桐雁夜是个普通人,对于魔力感知更是一窍不通,但他能很明显感觉到室内温度,比外面相差太多
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老虫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周围残留下的神力令他很不舒服,还有那股高温,似乎把所有湿气都灼烧一空。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樱你在哪里不要害怕,雁夜叔叔来找你了,叔叔马上就会带你回家,回到妈妈身边”
“樱樱樱”
“嗒嗒嗒”
间桐雁夜的脚步又快了几分,地下室里漆黑一片,他只能凭借儿时记忆,大致判断方位。
“嘭”
“该死”
间桐雁夜挣扎着爬起身,刚才他一脚踩空,从石阶上摔了下来
面部肿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感到钻心疼痛。
吐掉一口血水,在黑暗地带呼唤着樱。
良久除了回音,在没有其它。
刚要质问自己“父亲,”老虫子用拐杖轻点地面,四周高墙上便燃起绿火。
火光昏暗,瞳孔在瞬间便得到适应。
即使间桐雁夜不懂魔术,也能从地面痕迹上看出此地经历过战斗
中央祭坛位置,复杂纹路被暴力抹去,四周那些虫口都被击碎不少。
身上汗水将衣衫打湿,间桐雁夜抬头看向老虫子,“樱呢她人呢你告诉我啊”
“你想知道”
“间桐脏砚,你不要逼我让樱离开这里我帮你取回圣杯”
“就你”老虫子语气中满是不屑,“你有何资本,与那些魔术界的精英较量”
“让樱离开这里,我愿意在自己体内植入刻印虫。”
“你疯了”
老虫子话音拔高一截,似乎对间桐雁夜的决心感到心惊。
干尸般的手掌,在拐杖顶端微动,间桐脏砚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眸间亮光一闪,“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让我亲自把她送出去。”
老虫子没说话,几条刻印虫将一颗水晶球从“排污口”中推出。
滴溜溜滚到间桐雁夜脚边。
微弱魔力闪过,其中播放画面。
那名叫做樱的小女孩,在虫海沉浮,双目无神,就想被玩坏了的布娃娃。
全身上下爬满刻印虫,合身衣物破损不堪,露出不少白嫩肌肤,那些淫虫在上不停拱动
黑与白交织,明明很具有艺术感的画面,却让间桐雁夜怒火中烧
“你你”
“想知道原因吗”
老虫子话语中带有迷惑性,微量魔力很轻松便让这个弱鸡进入催眠状态。
“是她,一切的源头都是她。窃取神明力量的恶魔樱被她夺走了被强制性参加圣杯战争”
“桀桀桀,雁夜,想想圣杯战争的残酷,一个小女孩,最终能活得性命吗”
“我”挣扎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间桐雁夜脸上变得呆呆的,“我该怎么做”
“从内心深处渴望。在你体内植入刻印虫,成为这届圣杯战争的御主,你才有可能从恶魔手中保护好樱。”
见到青年浑浑噩噩,间桐脏砚对此很是满意。
即使催眠效果不算很好,并且很快就会清醒,相信这个废物也会为了保护某人而参加圣杯战争
为了一个女人,这种废物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这次,他有机会长生不死吗
等明天,就开始进行英灵召唤吧。
“根据警方持续封锁民居来看,冬木市出现了一个心理极其变态的杀人犯作案方位飘忽不定,并且高达数起凶手大多采取入室作案,并在杀死房屋主人后,利用鲜血摆出某种宗教仪式图案。”
“在此,警方呼吁民众,夜晚时刻减少外出,并关紧门窗,一有线索,请立刻”
旅馆电视中,正播放早间新闻,红后从昨晚就驾驶梦魇离去,现在也不知在哪造作。
“大大姐姐”
“嗯”狂三从屏幕上移开目光,面容微微露笑,“你醒了”
“嗯嗯。”
樱虽然好奇,昨天神灵般绚丽的大姐姐怎么变了一番模样,但那种温柔声线,她是绝对不会听错
“早餐想要吃些什么”
“随随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