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橙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静音,她一个都没接到。
“喂,妈妈,我在外面吃饭呢。”
萧槿榆出了包厢,来到了走廊。
“和谁在一起吃饭?什么时候回来?”
“和班里的同学。”萧槿榆看了眼腕上的表,想了想又说,“差不多八点半就能回家。”
易橙显然不满意这个时间,“怎么要这么晚?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来接我,今天同学生日,还没吃蛋糕呢,我会尽快回去的。”萧槿榆放软了声音。
“那好吧。”易橙最终妥协,“别太晚。”
挂断电话后,萧槿榆没有立即回包厢,走廊很清静,没有烟味,她在那待了好一会儿。
再次回去时,蛋糕已经被端上了圆桌,一群人围在一起,寿星站在最中间,戴着生日帽,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蜡烛点燃,众人齐声大喊生日快乐。
萧槿榆站在最旁边,见证着这一切,蜡烛被吹灭,寿星首先切了一块蛋糕递给了身旁的段亦。
众人开始起哄,张星月羞红了脸。
当然,这蛋糕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吃。
宋嘉辛率先挖了一块奶油,直接往李沅脸上抹去,气的李沅直接拿了一盘往他脸上砸去。
萧槿榆眼瞅着场面越来越混乱,便想悄悄逃跑,可奈何李沅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没过一会儿,萧槿榆脸上、头发上都被他们抹上了奶油。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众人玩的正起劲,萧槿榆觉得脸上黏腻腻的,很是不舒服,便先去了洗手间清理。
全部洗净后,她在回去的路上意外撞见了大型表白现场。
不过,幸好两人并没有看见她,萧槿榆连忙躲在了拐角处。
“段亦,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张星月眼眶有点红,嘴角尽管挂着笑,但却显得有点勉强。
“对不起。”
段亦微低着头,嗓音很淡。
“是我哪里不够好吗?”张星月依旧不死心,继续说,“我可以改变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段亦脸上多了一丝难以掩盖的不耐烦,一双眸子又黑又沉,嘴角紧绷着。
“段亦,你还要拒绝我吗?”张星月上前走了一步,想要直接搂住他的脖子,亲上去。
段亦下意识后退,拉开了距离,张星月没能成功。
萧槿榆手扒着墙,看的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张星月,我最后再说一遍。”段亦彻底冷下了脸,“我不喜欢你。”
世界突然安静,张星月看着他那双淡漠到极致的眼睛,终是没忍住红了眼,豆粒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不断往下砸下。
“我……知道了。”
张星月擦了下眼泪,转身离开。
“看够了吗?”
段亦偏头,直直盯着那处拐角。
萧槿榆站在原地,不敢露头,心跳的极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萧槿榆。”段亦朝那走了两步,轻嗤,“要我请你出来吗?”
萧槿榆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心一横,走了出来。
“好看吗?”
段亦从兜里拿出烟盒,咬了一根烟出来。
萧槿榆低头咬唇,不敢抬头看他,觉得很是尴尬,她真的只是单纯路过,不是有意偷听。
“说话。”
烟雾缭绕,那张脸仿佛被一层轻纱所笼罩,若隐若现,朦胧又令人痴迷。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萧槿榆偷偷看了眼他,又急忙低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杀人灭口。
“萧槿榆。”段亦走到了她面前,嗓音带了一丝哑,但又莫名性感,“偷听别人墙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只是路过,我又不知道她会向你表白。”萧槿榆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以为我稀罕听啊。”
段亦似乎是听笑了,周身的戾气散去,眼尾稍稍上挑,“那我还冤枉你了?”
不然呢?
萧槿榆终于抬头看他,“段亦,真无情。”
段亦怔了一下,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头顶的灯有些晃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却冰冷得让人心里发寒。
“你不无情,你答应她去。”
“我又不是段亦。”
她答的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
“你都说你不是段亦。”他手中夹着一支烟,火星忽明忽暗,最后一丝笑容散尽,淡漠道,“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我。”
女孩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好像是最没有资格去指责他的一个人。
段亦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越界了。
“萧槿榆,我们不熟。”
段亦说完,便从她身旁走过。
“是啊。”女孩扯起嘴角一笑,“我们不熟。”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雪,不大,但却很冷,萧槿榆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没由的难过。
到家已经九点了,易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瞧见她回来,轻皱眉。
“你衣服和头发怎么湿了?”
“外面下雪了,我没带伞。”
易橙起身去给她拿了一条干毛巾,“那你怎么不让我去接你,感冒了怎么办?”
萧槿榆擦着头发,“没那么娇气。”
“你忘了医生说的话了吗?”易橙解掉了她的围巾,挂在了一边,“好好养着,别冻着感冒发烧。”
“我没忘。”萧槿榆笑笑,“我每天穿的都很多啊,今天是意外。”
易橙拿她没办法,但又说,“中药不能再断了。”
萧槿榆小脸一皱,满脸抗拒,“能不喝吗?”
易橙这次态度很是坚决,“不行,必须喝。”
萧槿榆知道没有再商量的余地,索性闭上了嘴。
“考的怎么样?”易橙问起了这次的考试,“卷子难吗?”
“还好。”萧槿榆拿着毛巾去了洗手间,“前三没问题。”
“这么自信?”易橙跟上去,有点意外。
“对啊。”萧槿榆搓了搓毛巾,“青烟的卷子比这个难。”
“青烟附中是重高,九中是普高,肯定有所不同。”易橙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小鱼儿,成绩差不多……就行了。”
萧槿榆怔愣,但不过几秒,她便全然明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