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唤我甚么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我要开启灵壶战场。”中年道人迅速说道。
“壶中迷境是你自己选的,怎地又要换?打不过,想耍赖?” 懒洋洋的声音嘲讽道。
“情况变了,当然要换。”中年道人面不改色地说道。
“嘿,这么没有原则,说变就变,将来可不会有出息!”懒洋洋的声音不屑地说道。
中年道人见天中那两幅画就要并合于一起,知道刻不容缓,当即深施一礼:“请前辈遵照约定。”
懒洋洋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罢了,反正是你们玄天宗的事,你既然有掌门金印,自然有些特权。不过,选了灵壶战场,可就不能更改了。你可决定了?”
中年道人:“请前辈开启灵壶战场!”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寒光自天中落下,从楼台中间劈过,整个云海世界顿时破灭。
悬浮天中的三幅画,皆不见了踪影。
“嗡——”
张元敬只觉头脑剧痛,万千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识海,似乎要将神魂撑破。他双手抱头,恨不能疯狂大吼。
这时,一股神魂之力涌入脑中,如同一剂清凉散,让他冷静下来。
他谨守一丝清明,任由记忆洪流肆虐冲刷,不知过了多久,脑中忽地空乏起来,无数记忆沉淀,神魂昏昏欲睡。
待他清醒过来,却觉神魂增强一倍有余,头脑变得异常灵明。
他往四下看去,只见自己悬浮于一处风平浪静的大湖之上,蓝色湖面如镜子一般,倒映蓝天白云。
此地,似与那画卷中的平湖出谷十分相像。
瞬息间,他过往十年经历的所有场景,竟是如画卷般,于脑中一幅幅闪过,与果儿一家生活的情景也历历在目、真实无比。
过去的记忆,皆是一丝不少的保存下来。
那中年道人,分明就是解天威。而在楼台上,后至的那一人,则是玄天宗另一位结丹境大圆满修士胡天聪。
壶中迷境?灵壶战场?万界壶?一个个关键的信息,从脑海中跳出,让他陷入沉思之中。
此地似乎与一件异宝有关,就是不知是何层次。能够让截空碑都忌惮,显然至少也是一件神通灵宝。而且,从其与解天威交谈的情况看,此宝与玄天宗有些关系,但又不属于玄天宗。
他念头一动,要将炼阳伞放出,但是,始终有一股奇异力量,阻断了其现身的通道。又沟通破坚斧、定真盘、庚金元气简,皆没有反应。
他又把神念往丹田中的源生石一落,此石立时雀跃活动起来,随他念头或出或收、或大或小,并不受那奇异力量的限制。这让他心安不少。
不过,一想到解天威举起掌门金印时的情形,他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此人在这所谓灵壶战场,多半能够得到优待,对战的优势只会更大。
正思索间,忽有一个人影从天中落下。此人仿佛飘絮,五官均处于模糊中,举手投足软绵绵的。
“道友终于来了!”
此人嘴中含糊地说了一句,便往张元敬扑了过来,速度极快,如同鬼魅。
张元敬一惊,闪身躲过。但尚未得喘息之机,此人一扭身,又到了跟前。
他脚下疾退,同时以源生石为辅,攻出一记飞石,数颗两尺石块向前打出,将这棉絮一般的人砸得四分五裂。
此人头颅尚自悬空,身体已经瓦解,不禁愕然说道:“为何你能使用法宝!”
随即,此人连头颅带所有躯干皆消失不见,只余一团精纯至极的灵气,漂浮空中。
张元敬伸手一摄,将之引至身前,以神识细细检查一番,确实只是纯粹的灵力,并未藏任何邪祟之物。
他伸手一抓,控住这团灵力,将之缓缓吸收,然后施展厚土化生功,开始炼化。
一个时辰后,这团灵力被他吸收部分,修为明显增长了些许,剩余的部分,则先积存于经脉之中。
他若有所思,想到一个可能,便在湖中寻了一处岩岛,选一块平整的石头,盘膝坐地,静心打坐。
过得两个时辰,果然又有一人自天中落下,尚隔着十几丈,便放出一根水箭,往他打来。
张元敬抬手便是一道土墙,轻松将那水箭挡住。
此回所来之人也是面孔模糊,但气机比之前那个要强不少,他并不扑来,而是悬于十七八丈外,施展法技,对张元敬进行攻击。
一般修士,在炼气低阶时,因法力不足,故而不能操控法器,对敌时要么靠伪灵符,要么靠最基础的法技,比如火球、水箭、石弹之类。
一旦进入炼气第五层,至炼气中阶,便可祭炼下品法器,此时,修士对敌仍会使用法技作为法器的补充。但是,进入炼气九层以后,法技用得就少了,更多靠法器和伪灵符战斗。
当然,对于修士来说,习练法技可以强化对法力的操控,故而一般的修士,都会选上三五种法技经常习练,偶尔也能用于辅助,或者对付一些差距较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