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你没体验过那种可怕的感觉,不知道此人有多恐怖!连武藏阁下都要跟着一起跳舞啊!毫无反抗之力。”
红鸢撇撇嘴,“我可从没听说过天下间有这种武功,极道魔门的老怪物都没听说可以这样控制别人的!就连南海瑶台的音功也只能治人或杀人。”
“我看这个瞎子长的挺俊俏。要是收拾打扮一番,说不得是个翩翩佳公子呀!不,应该是盲公子!残缺的美,这是你喜欢的风格吗?”
蝉时雨大怒,伸手就要拧红鸢的痒痒肉。
顾南北去铁匠铺,一是想卖刀,没想到碰上刀主人,换了把一千两的二胡。
二是想找铁匠改装一个竹杖剑,否则身上东西太多,走起路来荡来荡去,非常不舒服。
走到街口,顾南北停下脚步,把奢侈版二胡拿出来,又将旧二胡放进锦盒,娘亲的遗物,可不能丢了。
摸着新二胡不住感叹,一分钱一分货。这材质,这手感,这雕工,档次高!更重要的是更皮实,经得住他的霍霍。
打听半会,终于找到铁匠铺。顾南北看不出天色如何,不过猜测应该不早,怕是已经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
“有人吗?”顾南北已经听到后院的叮叮当当打铁声,站在院门口喊了声。
“瞎子,要买什么?”出来一个年轻人,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件对襟褂子,额头上还有汗。
“我要找刘铁匠改装个东西。”
学徒盯着顾南北打量,直觉说不出的奇怪,身上挎着一把新二胡,背上背着一把剑,怀里还抱着一个锦盒。
“小哥,刘铁匠在吗?”顾南北再问。
“吱呀——”门打开,“进来吧。”
顾南北拄着竹棍走进去,跟着年轻学徒往后院作坊走。刚揭开布帘,一股热浪扑面,在这么冷的天都感到灼热。
一个肌肉虬结的光膀大汉背对着他们,抡起铁锤一下一下敲着铁砧上的长条粗胚。
“师父,有人找你定做东西。”
“嗯。”光膀大汉答应一声,将捶打的铁胚扔进水槽。
“嗞啦。”白烟直冒。
大汉一张宽脸红彤彤,雄眉下的眼睛很亮,看了眼顾南北没出声。直走到水井边几把拎起一桶冷水兜头倒下,身上白气翻腾。
大汉觉得不过瘾,又浇了两桶,口中直呼:“爽啊!”
拿过徒弟递来的毛巾,刘铁匠擦干脸上的水,这才问:“瞎子,你要做什么?”
顾南北感叹,打铁的人身体果然好。从背上解下宝剑,说道:“我想要把这把剑放进竹杖里,用起来更方便。”
刘铁匠眼睛一眯,仅仅是剑鞘就不寻常,古朴无华的纹路有种悠远的意境。他接过宝剑抽出一截,不由倒抽凉气,好剑!
“瞎子,你会用剑?”
“会!”顾南北回答的很干脆。
“这可是把宝剑,要是没能力保住,最好不要外露。”刘铁匠道。
“多谢提醒。”
“要把这把剑放进竹杖里,那竹杖必须粗。瞎子,你愿意天天握着一根大竹竿走路?”
顾南北不解道:“听闻江湖上有杖刀之类,他们是怎么做的?”
刘铁匠咧嘴道:“别人的刀剑都是特地打的很薄很细,可不是你这剑的模样。”
顾南北想象了一下握着手臂粗的竹竿走路的场景,虽怪异但别有风姿。
“就这样吧,你就给我寻根粗的竹竿做!钱不是问题,但是要牢靠!”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小帽的人走进来,嚷道:“刘铁匠,我们公子的剑打好了没有?这可都三天了。过两天公子可要用啊!”
刘铁匠头也没抬,说道:“宝剑要的时间自然要长一些,估计还要再过几天!”
家丁大惊,“什么,还要几天?几天后红楼剑阁的仙子们就到了,我们公子没有宝剑怎么去拜访!”
“那你为啥不早点来,或者买一把现成的?”刘铁匠不为所动,淡淡道。
大饼脸家丁无奈,青州城手艺刘铁匠最好,他要是再啰嗦刘铁匠撂挑子不干了,他咋办。
家丁眼神四处瞟,想找一把现成的去交差,忽地眼神一亮,几步上去就拿起顾南北这把。
“刘铁匠,你不老实,这把不是挺好吗?就它啦!”
“那是小瞎子的,你得问他愿不愿意给你。”刘铁匠嘴角一扯,继续低头翻东西。
家丁意外看向一旁的花子,立刻变脸呵斥道:“小瞎子!这把剑你从哪里偷的?我家公子刚丢了一把宝剑,是不是就是你这把?”
家丁装模作样一番观察,抽出剑一看,冷锋森寒,真的是宝剑!
“好啊!果然是你偷的!小瞎子我告诉你,这剑你得还给我们公子,不然抓你见官!”家丁凶神恶煞,狠狠盯着顾南北。
顾南北看着大饼脸的拙劣表演,正想出手抢回来,门外又走进一伙人,为首是一个华衣少爷。
“元宝!要你去问问本公子的剑如何,你在这做什么?”为首公子面色不善。
“少爷,打的新剑还没好呢。不过小的找到了少爷丟的那把宝剑,你瞧!”
锦衣人疑惑接过长剑,拔出来一看,还真的是把宝剑,顿时露出笑容,夸奖道:“做的不错,的确是本少丟的,回去给你记上一功。”
元宝点头哈腰,“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顾南北静静看着这伙人表演,心眼能感知到这伙人的面部变化。就像一幅简陋的黑白素描,喜怒哀乐还是可以看出来。
刘铁匠毫不理会,瞎子有能力保住剑他就继续做,没能力那就省些事。
徒弟春崽在一旁低声道:“师父,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帮小瞎子证明一下。”
刘铁匠嘴唇一动,“小瞎子八成保不住这把剑,迟早要被抢,你多什么嘴?惹祸上身!”
春崽只好低眉垂目不再说话。
锦衣公子拿着剑上下打量,越看越喜欢,嘴角忍不住上扬。
顾南北嘴角也一弯,几步走近这伙人。
元宝早有提防,歪着嘴上前阻住去路。
“砰!”一记正蹬腿,元宝被踢飞。
顾南北脚步不停,窜进这伙人中,伸手一探,剑回到手里。
“扑通”,狗才元宝横飞一丈,摔地上爬不起来。
一切只在眨眼,顾南北已经握着剑,一脸老猎人般的笑,新二胡还没开张呢。
四五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喝骂:“狗东西,敢抢我家少爷的东西!找死!”
“拿下他!快!”
青州三公子之一的贺瑾然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当街抢他贺少的东西,无法无天啊!
顾南北信手长剑一扫。
冲上来的家丁只觉寒光一闪,吓得魂飞魄散。
“啪!”
家丁只吓得一声怪叫,忙摸自己的脸,很疼,但是没见血!原来是剑身抽在脸上,
顾南北转腕剑身一弹,又一个家丁脸上挨了一记。
长剑的速度快到惊人,贺瑾然只看到有条银蛇在几个家丁中间一穿而过,便是“啪啪啪”几声。
几个家丁当即踉踉跄跄,嘴歪眼斜。
贺瑾然震惊抬眼,一把冰凉的剑正贴在自己脸上,冷的他直打哆嗦。
顾南北淡淡问道:“敢问是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