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思在门外大声地问梁崇,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的三条猎狗也在门外疯狂吠叫。
羊肚菌采摘完之后,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营养包和菌子的根部。
过完年,梁崇便请了巴尔思过来,帮她把两亩地都清理一遍。
地离梁崇家很近,当时买地的时候,本就是看中了这两块地的地理位置。
刚才赵翠红进来的时候,巴尔思正在地里干活。
平安和旺财的叫声传到了巴尔思那里,他还以为梁崇出了什么事,急忙领着狗前来查看。
梁崇打开门,巴尔思见到赵翠红,只淡淡点头打了个招呼。
赵翠红看到来人和几条大狗,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让梁崇好好考虑考虑,过几天给她回个话,便忙不迭地出门了。
见只是一个大婶来唠嗑,巴尔思就没有多管,随即也带着狗离开了。
不过梁崇在两人走后,便关上门,朝萨仁大婶家走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还是打听打听为好。
村里村外的,刚才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对方辈分又大,她没有上来就得罪人。
不过梁崇对自己的处境还是有清晰的认知的,孤零零的一个小孤女,还是个哑巴,对方只是有点跛脚。
按赵翠红的描述,她侄子经济条件还不错,就算找比梁崇条件更好的,也不是找不到,何必再来问她。
没想到萨仁大婶一听她的话,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约上家里的男人和儿媳们,说要去把赵翠红的嘴撕烂。
还是达亚尔大叔及时拦住了她,让她大过年的不要冲动。
原来,赵翠红的侄子是隔壁村的。
也确实有一手养猪养羊的好本事,在村里盖起了青砖大瓦房。
且附近村落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不过并不是因为他的一身本事。
而是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因为从小跛脚,性格阴僻不说,还喜欢打人。
他的前两任妻子,都是被他打得一身伤,又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硬生生拖死的。
有一个被打的时候,还怀着孕,直接被打流产了。
这个时代,女子的社会地位本就不高,在很多家庭中都得不到重视。
赵翠红的侄子害死了人,不过给女方家赔了些钱,女方家便轻轻的揭过了这件事。
民不举官不究的,人家的亲爹亲娘都没有追究,自然也没有人去多管闲事。
赵翠红的侄子,虽然害了两个人,但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赵翠红侄子的德行,有点良知的人家都不会和他说亲,没想到他骗不到本地人,竟把主意打到了梁崇的身上。
想着梁崇一介孤女,没有家人撑腰,平时又深入简出,消息不见得有多灵通。
婚嫁的事情,达亚尔只是一个叔叔,估计也不好插手。
过年赵翠红回娘家拜年,姑侄俩一合计,便上门来问了。
不过萨仁大婶只猜到了其中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虽然梁崇深入简出,但村里人谁不知道她买了四亩地两亩田,还把租的房子买了下来。
如此大的手笔,又是一个孤女,很难不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姑侄俩估计,梁崇身上很是有一笔钱财。
再加上去年种韭黄的时候,梁崇跟村里人买了韭菜根,后面里正媳妇把种韭黄的方法分享了出来。
脑子稍微灵光一些的人,便知道这韭黄是梁崇的主意。
赵翠红姑侄俩猜测,梁崇身上不止有钱,更可能知道一些赚钱的法子。
只不过暖房那边,有高大的围墙围着,巴尔思还时刻在里面守着。
巴尔思虽然年纪小,但也和其他的乌拉尔人一样,有一副好体格。
再加上他还有三条站起来比人还高的猎狗,也跟着他一起住在暖房里。
赵翠红再是好奇,也不敢靠近暖房半步。
到轮作的时候,梁崇倒是把其中一间暖房的前后围墙拆了,但拆了之后,也只种上了一些蔬菜和萝卜,赵翠红并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她寻思着,梁崇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大业朝,这个年纪的女孩,没有不着急嫁人的。
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便趁着过年,回去和娘家侄子商定,她这边来说媒,把梁崇哄着嫁过去。
待梁崇嫁过去之后,需要把她的房子土地等留下给赵翠红,对外就说,两村之间相隔太远,梁崇不舍得卖,让她代为管理。
她侄子那边,则白得一个美娇娘,何乐而不为。
到时候梁崇一个孤女,又是个哑巴,嫁过去以后,还不是任他侄子搓圆揉扁,打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至于达亚尔,只是梁崇的一个叔叔,就更没有资格管到别人家里。
萨仁大婶直接气坏了。
一月一过完,便领着她的那些小姐妹和家里的两个儿媳妇,去赵翠红家门口泼了一桶大粪。
还冲进她家,撕着赵翠红和她两个儿媳的头发,对着嘴就扇。
并扬言,不要看她侄女孤身一人,他们这些叔叔伯伯婶子婶娘可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