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三人吃过午饭来到冰河边,说实话,一路上除了梁崇,姐弟俩对这次的冬捕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附近山头很少有人能在冬天大批量的捕到鱼,就算有,也是一些很有经验的打猎老手。
待来到冰面上,昨天插上的用来固定渔网的木棍早已经被冻得瓷实了,打下的几个眼也已经被冰面重新覆盖,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痕迹。
今天的活要比昨天简单,只要把一头一尾两个洞重新打通,把渔网收上来就行。
那日苏取出凿子,在其他两人的配合下重新凿出孔洞,因为冰层才凝结了一晚上,所以很容易就打穿了。
接着再小心翼翼的把渔网收上来。
收网的时候,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既焦虑又紧张,心怦怦直跳,特别是梁崇。
老天保佑,可千万有鱼,有鱼才能卖钱,黑面馍馍实在是吃不下了。
“有鱼!真的有鱼!”托雅眼看着网收上来,激动的喊道。
一条条鱼分布不均的被缠在渔网上,等渔网被完全拉上来,看着有些还在蹦跶的鱼,几人顾不得冻手,急忙将渔网摊开将鱼取下。
冬日的鱼肥美圆润,一条差不多有梁崇的手臂大,且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捕捞的原因,捕捞上来的数量尤为可观。
来的时候虽然不确定有没有收获,但三人都带了背篓。
将解下的肥鱼丢入背篓中,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丰收的味道。
“感谢上天的馈赠。”托雅虔诚的对着天空拜了拜。
四条黑狗也高兴的围着渔网打转。
那日苏取下一条大小适中的鱼,斩成均匀的四段,分给狗子吃。
渔网里的鱼有大有小,看到网上来的还活着的小鱼,姐弟两人都默契的把它们再扔回了河里。
“太小的鱼不值钱,没有浪费的意思”,那日苏解释道,梁崇是这次捕鱼行动的大功臣,担心她误会,“再说今年就把小鱼捕了的话,明年可能会没有大鱼。”
那日苏不知道有个成语叫竭泽而渔,但他说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道理,梁崇是个现代人,自然也明白。
听了那日苏的话,她认同的点了点头。
渔网不大,除却扔掉的小鱼和喂给狗子的一条,共收获了三十二条鱼。
看着数量不多,但每条鱼几乎都有两斤以上,堆在一起显得非常可观。
鱼离开水没多久,就已经被冻硬了,“我们现在就回家,明天一早就去把鱼卖了”,托雅当机立断。
几人迅速背起背篓往家赶。
背篓一上背,梁崇的腰差点被折断。
无它,虽然每人只有不到二三十斤的重量,但原身和自己都没正经干过什么体力活,更遑论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上下坡了。
托雅和那日苏又从梁崇的背篓里分了几条出去,看着姐弟两堆得冒尖的背篓,且那日苏还拿了工具和渔网,梁崇汗颜。
并下定决心身体好些了就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眼看是要在这大山里生活好长时间甚至一辈子了,多一项技能也多一些谋生的手段。
回到家已经下午,几人将鱼冻到院子里的雪堆里,气温较低,短时间内鱼都不会坏。
四条狗都很通人性,也不会做出什么雪中刨鱼的事情。
梁崇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和两人一起去卖鱼的想法。
那日苏无所谓,但托雅却有些犹豫。
梁崇明白她的担忧,还能为啥,担心自己跑呗!
但托雅仔细一想,还是同意让梁崇跟着一起去,梁崇是汉人面孔,卖鱼的话应该不至于被排外压价。
且大业朝阶级森严,梁崇是奴籍,卖身契还攥在恩和手里,在这冰天雪地物质贫瘠的边境,敢跑就是死路一条。
诚然,梁崇也明白自己现下的处境,她也不会自不量力的逃跑的。
也是看姐弟俩还算比较淳朴,且那日苏目前看来小屁孩一个,对自己没什么想法,这才敢大胆的提出需求。
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更好的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以便为以后多做筹谋。
天崩开局,可不能躺平!
第二天凌晨,托雅早早的叫梁崇起床,几人还需要赶到恩和家一趟,让恩和跟着一起去集市。
梁崇估摸着,几人出发的时间,怕还不到凌晨三点。
下山时,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和恩和带梁崇回来的路明显不同。
差不多两个时辰,几人才来到山脚下的一个村庄,能看到几户人家,但彼此之间并不挨着,有一定间隔。
姐弟俩熟门熟路的走入村中的一户人家敲门。
“谁呀”,伴随着一声嗓门较大的问声,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大婶,“呀,是托雅和那日苏,快进来。”大婶眉开眼笑。
“萨仁婶婶”,进入院子后,姐弟俩叫了一声,梁崇也跟着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这位是?”萨仁有些奇怪。
托雅忙为两人作了介绍,并说出此行的目的。
原来胖大婶是恩和的母亲,仔细一看两人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