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胁本公子?”裴景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我也不想啊!是你太不上道,我只能出此下策威逼你了。”苏倾倾梗着脖子道。
裴景之看着她一个转脸便没了之前的尊卑恭敬,留有的只是坦荡率真,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想法。
“苏小花,你是不是想造反?竟敢跟本公子这么说话。”裴景之话说的严厉,面色却破天荒的没有发怒。
“你要是不救我,那我便是死路一条,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想着我巴结讨好你不成。”苏倾倾豁出去道。
“你都这样说了,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出卖我的,不过,本公子可要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出卖我,我会让你死的比死在山贼手里惨百倍,不信你大可一试。”裴景之眸底闪过一丝邪气。
苏倾倾闻言,心底不由胆寒的哆嗦了一下,刚要说话,忽见躺在地上的那人动了动。
还不等她反应,胳膊便被裴景之给拉住了,然后将她扯到自己身后,与那地上之人分开了距离。
那人缓缓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看向对面的裴景之。
“这是哪里?”声音清亮透彻。
“阁下偷听了那么多就不要装傻了。”裴景之直言戳破了他的伪装。
那人微窘的笑了笑:“在下楼青雨,原本是去京城投奔亲戚的,不想路遇马贼,刚刚没有及时醒来,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并没有其他恶意。”
“有没有的谁知道,这世道,人心难测。”裴景之淡声道。
“敢问阁下姓氏名谁?既然我们都受了难,也算是一种缘分,彼此通报姓名后,便视为朋友。”
“抱歉,本公子跟你不熟。”裴景之不客气的拒绝了他。
“既然公子不愿说我也不便强求,不过有一点我要表明,我真的没有恶意。”
幽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彼此的相貌,只能依稀的看到各自的身影。
“没有恶意是最好。”裴景之说着,便走到进石牢的里面,只见挨着墙根处有厚厚的稻草。
他随意坐在那稻草上,这里面背风,也让寒意淡了一些,他身上现在可是只穿了一件锦衣夹袄,就算选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也挡不住寒冷袭身。
“过来!”裴景之抬眸看向还坐在牢门口处的女人,语气命令道。
“干嘛?”苏倾倾没有过去,他不管自己死活,自己为何还要听他的。
“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本公子现在便杀了你?”
他可算是知道这丫头有多大胆了,为了自保她可以翻脸不认人。
苏倾倾被他这一威胁,没了底气,不情愿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把本公子的大氅脱了。”裴景之唇角微扬了扬。
苏倾倾本能的紧了紧大氅:“这天气这么冷,我脱了大氅岂不是要冻死。”
“你也可以不冻死。”
苏倾倾没明白他的意思:“怎么说?”
“我们两个盖一个。”
苏倾倾一听,身子本能的便想往一旁挪,不想男人一把抓过她的衣襟将她扯到近前,她清楚的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出的热气扑向自己的脸颊,让她忍不住胆怯的颤抖了一下。
“苏小花,别挑衅本公子的耐性,这大氅原本就是我的,我要回来是天经地义。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本公子岂容你这么放肆。说,你是一个人冻着,还是跟我盖一个大氅保暖?”
苏倾倾听着他冷声威胁,强装镇定道:“你的衣服还你就是,我才不跟你这样冷血的人盖一个。”说着,推开他的手,便将大氅解了下来扔给他。
裴景之将大氅随手一扬铺摊开盖在自己身上,大氅很大,里面又是貂毛皮,盖在身上立马暖和了不少。
苏倾倾却冷的抱着胳膊蜷缩在他不远处。
裴景之看了她片刻,眸底有着不明的神色:“不想明天死的就给本公子过来。”
要是可以,他真不想管她,可一想到自己当年强过她,这让他又狠不下心对她视而不见。
他为官几年,自认行事果断狠辣,可唯独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按说睡一个丫鬟很正常的事,事后赏赐点钱财便是。
可他心里就是堵得慌,他清楚的记得她当年在自己身下哭得浑身发颤,却不敢求饶的可怜模样,那一幕让他终身难忘。
本想着这次回来,出于内疚想将她抬为姨娘,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后宅大院。
他觉得这样安排她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毕竟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