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了千山万水,依然要跋山涉水。
生活就是过了一道道沟,又爬一条条坎。生活不易,需要谨慎。
巴仁睡眼惺忪,李师傅已经热好了车,准备吃点东西就出发了。
第二天,李师傅要教会巴仁开电动三轮车。
“技术活总是比较有技术含量,虽无需驾照,但开车毕竟需要眼疾手快。大学生,脑子好使,不难。”李师傅鼓励巴仁。
“插钥匙,打火,右手掌控给电,启动,控制速度;右脚踩刹车,左手捏闸。踩刹车片和捏闸要同步,也就是像动物走路一样,左右左右,左脚刹车右手捏闸,车不易出现翻车。”要领简单,但巴仁听的有点懵逼啊!
“李师傅,我先试试,有不对的地方,您再纠正。”巴仁坐到电蹦子的驾座上 。
“插瑶池,打火,右手给电,左手捏闸,右脚刹车。”巴仁默念一遍,电蹦子秃噜秃噜一下窜出去了。
李师傅急了,喊着:“踩刹车片,捏闸。”“哐啷,哐啷。”电蹦子又急转直下停了,巴仁还没来得及回味是怎么一回事,车已经出去一百米了。幸亏,厂里工人还未上班。
“李师傅,这家伙没汽车好开呀,这启动也太快了,嗖,一下就窜出去。”巴仁心惊胆颤的说道。
李师傅坐在巴仁旁边,用右手辅助在巴仁的右手上说:“慢慢地启动,左手松闸,右脚始终踩在刹车片上,走,走,慢慢加电,对,对,”李师傅手把手教巴仁。
练习了两圈,三轮蹦子已经可以在巴仁手里,灵活开动了,倒车,转弯,翻车抖、卸货,在实践中慢慢学。
开着三轮蹦蹦车,巴仁紧张又兴奋,送货似乎轻松了一点。
分类没有出现差错,货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就已经送完。
李师傅小孩要上幼儿园大班,巴仁开着三轮蹦蹦车,把马姐和五岁小孩接上,送到附近的幼儿园。
孩子背着小书包,高兴的连蹦带跳的。到了幼儿园,马姐和小孩都转着看了一圈,园里的儿童玩具,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新奇又刺激,有趣的不得了。
“不好意思呀,我们院里只收这个片区的适龄儿童,片区以外的,户籍不在所在地的,不收。”院长跟李师傅说。
马姐失望又难过,没办法,孩子要上学,只能送回老家,成为又一个留守儿童。
“大孩是个姑娘,就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留守在老家,去年奶奶去世了,只剩爷爷和孙女,守着老家,为了养家糊口,我们已经离家六年了。”马姐诉说着,为了孩子的事几乎快哭了。
巴仁听着,心里酸酸的。心里不舒服的想起白雪,晚上回到师傅家,巴仁说出去走走,拿出电话给白雪打通电话:“喂,雪儿,你在干嘛呢?”。
白雪说:“明天有一趟解剖课,我正在橘子皮上练习缝合呢?”白雪把免提开着,手在不停地穿针引线,精力集中到几乎没听清巴仁说得啥。
“啊!终于完成,一分四秒。离教授的四十秒,还差二十秒,需要继续努力练习。”电话里传来白雪兴奋又激动的话。
“喂,雪儿,你在干嘛,这么高兴。”巴仁问白雪。白雪兴奋的说:“我在练习缝合,已经废掉了一筐橘子皮了,又拿香蕉皮练着呢!”白雪停下手头的活,站在医学院的教室窗前。
“巴仁,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扎姆说你失踪了,我还不信。”白雪问巴仁。
“我在外面,回去给你详细的汇报,别太累了,雪儿,有我呢,你不会太辛苦的。”巴仁不知道咋的了,突然冒出这样的感慨。
“咋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有不舒服了,一定要给我说,相信我,会给你开的药,药到病除哦”白雪自信的说。
“嗯,我现在心里好不舒服呀,白医生,只有你能治好我哦!”巴仁在电话里撒着娇。这时旁边坐已着李师傅,巴仁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好着呢!雪儿,挂了,挂了,回去你再给我开药哦!”巴仁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有女朋友啦!那得好好奋斗呀!”李师傅安慰着巴仁。然后又掏出两瓶啤酒和一碟花生米,在公园的座椅上,师徒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巴仁知道李师傅十六岁,父母亲双亡,说是在跟着马来西亚那边做生意去了,遇上飓风,船翻了,就没回来。
公司给了抚恤金,不多久,爷爷生了一场大病,钱就花光了,李师傅大学梦破了,只好出来打工。
幸好公司招聘原厂的工人子弟,就招进来工厂打工了。
巴仁看着李师傅眼中闪烁的光点,晶莹里带着心酸和无奈。
巴仁自言自语道:“会好的,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不会等很久的。”
李师傅看着巴仁,莫名其妙了一会,说:“现在的大学生,应该会更好,三本也行,别气馁,社会上找工作,主要看能力。以后找不到工作了,你来找我。总会有一口饭吃的。”李师傅安慰着巴仁。
看到巴仁写着弯弯扭扭的字,写字不怎么好看,认为巴仁肯定没上好大学,最多也就三本大学。
人呀,脱不了以貌取人,以己识人的怪圈。
巴仁被李师傅的话温暖到,好久以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自己。觉得李师傅一家人,能安享平凡的幸福,烟火里的尘埃味,踏实又喜乐。
巴仁安静的躺在地上临时搭的不到一米的小床上,心里是平静的,脑子里不再有纠缠不休的利益。
如何让公司走出困境,迎来新的曙光,这是夏礼老头临走前,交给巴仁的任务。公司不能再在黑道上继续走下去,转型是势在必行的事。
可是何其容易,利益面前,义字当头的人现在没有啦!损失一定利益,换来千万个人的生存,又有几个资本大佬能做到呢?
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巴仁已经轻微的扯着小呼呼,尽管屋外车流声一点都没有减,人来人往,那脚步声如隐若现,已是安睡时的安眠药,窸窣声渐渐远了,梦就渐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