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渠的亲兵们听了骑兵们的对话,一个个都懵了!还有这种操作的吗?老子都已经投降了,还是说服的自家主将一起投降的。不说给点奖励吧,你还都给绑了起来,绑也就绑了,尔等还准备杀良,不,杀降冒功?
说好的降者不杀,优待俘虏呢!哦,这会儿没这条?那没事了……
看着骑兵们愈来愈凌厉的眼神,亲兵们不自觉的就往将渠身后躲。好嘛,让一个最想死的人顶在最前面。嗯,好像也没毛病哈。
不过此时的将渠已经不想死了。却也暂时没有开口警告或是劝道对面剑拔弩张的骑兵的意思。不是怕自己的言语激怒了对方,而是在权衡要不要救下自己的亲兵。
毕竟若是身后的亲兵都被诛杀于此,那么燕国便无人知晓自己被俘的窘境。
正在伍长和将渠双双思考之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思索,马上的骑兵们也纷纷拔出长刀,调整好阵型,准备接战。
只见一股燕国的的败兵且战且退,就要往他们的方向退将过来。
伍长见状随即大喝一声“备!”
众骑兵闻令而动,纷纷作冲刺状。
却见追击的赵军中突然杀出一彪形壮汉,正是陷阵营的主将——赵启。只见他双手舞刀,大开大合,一剑过去,便是数条亡魂,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小股的燕军便被屠戮了个干净。
骑兵伍长见此情景,咂么了下嘴下令道:“收!”骑兵闻令便放下了兵刃。
而此时,赵启也发现了自己的小股骑兵,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到了骑兵跟前。
赵军骑兵们见状也纷纷跃下马来,对着赵启便是一揖道:“见过将军!”
“嗯!汝等在此何故也,为何未曾跟随任将军北追燕军耶!”赵启问道。
“正要禀报将军:此乃燕军大将及其亲兵也,我军踏破燕阵后,此人在此投降于任将军,为防变故,任将军令吾等守候于此,将此相关人等移交于步军后,再行追赶。”伍长回答道。
“嗯!又让这小子立功了!”赵启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将渠,有些酸溜溜地说道。随即又问伍长说道:“认识我不!”
“赵将军威名如雷贯耳,昔日将军于壁垒之上大发神威,小子也在军中,慕名久矣!”伍长双手一拱赞道。
“别拍马屁了!”赵启一脸笑意地说道,显然他很享受别人的夸奖,尤其是同袍的认可。“认识就行,这几个人我收下了!”
“那个谁,任将军俘虏了个燕军的将军,来几个人把他们带下去,回头找燕王换点酒喝!”赵启随意对着后面的人员说道。
“你想喝啥酒啊?”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到赵启的耳中。
赵启闻言如遭雷击,迅速挺身站好,双手抱拳弱弱地说道:“末将一时口快,还望上将军见谅!”
来人正是上将军赵括,赵括在城楼之上,看到任武率军踏火而行,而燕军毫无准备一心隔离火焰,便知胜负已分。随即带着平原君便下了城楼,骑马赶来。
赵括恶狠狠地对着赵启说道:“回头再收拾你。”赵启回之以两排洁白的大门牙,说道“诺。”回头收拾,那还收拾个屁啊……
赵括拨转马头,对着仍双手抱拳身子微曲的众骑兵说道:“起身!”
“诺!”一众骑兵应诺道。
“快马去跟任武传令:只需追击燕军二十里,二十里后立即回返,违令者斩!”
“诺,只需追击二十里!”伍长简要的复诵道。
“去吧!”赵括说道。
随即一众骑兵纷纷上马,再次拜别后,调转马头,双腿重重一夹马腹,朝北方追去。
赵括吩咐完骑兵,又对赵启说道:“尽快打扫战场,打扫完战场,回转鄗城,再让诸军饱餐一顿。饱餐后,抓紧时间休息,晚上我们还要行军。另外统计伤亡人数和斩获情况报我。”
“诺!”赵启立马应诺道,随后飞似的逃开了。
随后赵括再次拨转马头朝鄗城回转。
平原君上前问道:“汝急急忙忙赶过来,便是为了此二事耶?”
“不然呢?”赵括边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边说道。
“指使一传令兵可也?何故亲来一趟哉?”平原君又问道。
赵括闻言盯着平原君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平原君有些不舒服了,又拿手在平原君的眼前晃了两晃。
平原君几欲发怒,赵括才调侃道:“平原君,你之视力无碍哉,何故视而不见,明知而故问焉?你我周遭,除却扛负我军大纛之人,吾哪还有人可供差遣焉?若此人派出,大纛由君上来扛否!”
平原君闻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陷入沉思。
是呀,别看这小子现在这么轻松,在城楼之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却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不安与烦躁。
连信使传令兵都派了出去,身边若不是自己的亲兵在,就只有一个扛大旗的,形势之危急可想而知!
以弱胜强,以区区三万乌合之众战而胜燕国六万精锐之师,天时地利人和,通通算尽,也是险情连连。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哦,不对,刚刚这小子说晚上还要行军?可是又只让骑兵追逐二十里,这是要做什么?
心有不解那就问,这是作为长者的权利!
于是平原君试探性地说道:“上将军,如今燕军主力已溃败,我赵国之危已解,还军之事可徐徐而为也,无甚必要连夜赶路也!”
“未曾言说要还军邯郸啊!”赵括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哎呀,平原君不必猜测了,当是君上知晓之时,必不会相瞒的。”
随后赵括看着心有不甘的平原君,于是决定给他找点事做,说道:“平原君,今日大战的军报还未拟写吧,还是快快起草军报吧,莫让我王等着急了!”
平原君没想到赵括拿军报挡自己的嘴,却也不慌,随即说道,你倒是把战损比和缴获俘虏情况给我啊,没这些数据,我报个啥?
嗯,那没招,自己也还不知道呢!回吧……
赵括不再理睬平原君,兀自骑着马朝鄗城踱去,心想着:“鄗城里此时是不是应该摔死或者病死头牛啊……邯郸城楼上那顿牛肉挺好吃的,不知道是谁煮的?得想办法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