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怎么不理人家呀~】
【说统话。】
【哦,宿主你怎么了嘛。】
宋沛年沉浸于黑暗之中,好半天才缓过来。
【去下一个世界吧。】
【好的,小统这就为你传送哦~本次位面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宋沛年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下摇摇晃晃,睁开眼一看,应该是在古代的轿子中,忍不住掀开了轿子上的窗帷,向外望去。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铺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古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正一边查看着原主的记忆,一边欣赏这难得的美景,突然前进的轿子一停,宋沛年差点直接栽了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你爷爷我的轿子!”宋沛年扶住车窗,直接对着外面怒吼道。
随从福顺抹着额角的汗快步跑来,小心翼翼地开口,“王爷,是个不长眼的农夫,小的现在就将他给赶走,您消消气。”
宋沛年将手挥了挥,示意福顺搞快点,就再次瘫坐在软垫之上。
轿子外,只有一只腿的中年男子死死抓住福顺的大腿,任凭福顺怎样踢赶仍旧是纹丝不动。
男子的身边还有一年岁不大的小孩被男子放在了地上。
“大人,你就让我见见轿子里的贵人吧,草民有冤情。”男子被福顺踢倒在地连忙爬起,朝着轿子的方向磕头。
“你有冤情你找衙门啊,你来拦我们王爷的轿子干什么,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啊?”福顺虽有些可怜面前男子那磕头流下的满脸血,还有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小孩,不过想想自家爷的性子,再耽搁下去自己也没有命了。
因着这动静,周边也围过来了一群百姓,不过认出了面前的轿子,也只敢在远处看看,不敢上前。
男子颓废地瘫倒在地上,满是沟壑的脸上泪水混杂着鲜血止不住地流淌,眼见没有了希望,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将地上的孩子搂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嘴里一直低喃着。
周边之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悄声凑近男子说道,“你有事的话就去衙门看看吧,在这儿磕头是行不通的。”
再磕下去可能真的会没命的,趁着煞神还没有发火就赶紧走。
男子木木地摇了摇头,“没用的。”
如果去衙门有用的话,他又何必会冒着生死来拦贵人的轿子呢。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拦下了这辆看起来最贵的轿子。
“啥事儿吵吵闹闹个不停?”宋沛年极其不耐烦地嘟囔着,一手掀开了帘子,躬起身来,朝着轿子外走去。
“王爷,没事儿的,您在里面休息就行。这儿马上就解决了。”福顺弯着腰毕恭毕敬地解释道。
还不等宋沛年开口,那男子像是见到了希望一样,不管不顾直直地冲向宋沛年,跪在他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求贵人做主,草民有冤情啊。”
宋沛年双手抱在胸前,高高在上地盯着地上的男子,如看蝼蚁一般。
四周的百姓都暗暗往后面退了退,只求这位大煞神不要殃及池鱼,毕竟这位煞神之前曾将半条街的百姓全抓进了牢里蹲了十来天。
宋沛年踢了踢男子的膝盖,皱着眉道,“别磕了,你再磕我都要短活几天。说吧,你有啥事儿。”
男子听闻,急忙抬起头来,抹掉脸上的血与泪,清了清嗓子,“草民想要状告,想要状告”
男子沉默半响,又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草民不状告谁了,草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十两银子。”
“我上哪儿去给你拿?”宋沛年嫌弃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
男子弯下头,双手撑在地上,“小的名为赵良,是朝盛四年的兵,去岁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才被遣回了乡。我们因残退伍的会有二十两津贴银子,比正常退伍的高个十两,但是小的只收到了十两。”
“就这事儿?福顺给他二十两。”宋沛年抽开扇子,吩咐着福顺。
“啊,啊?”福顺极为不解地看着宋沛年,正常来说,爷现在不应该是大怒自己被挡道了吗?怎么还会撒银子出去?
见福顺还愣在那儿,宋沛年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狠狠地瞪着他。
福顺看着这熟悉的暴躁面容,连忙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荷包,数了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赵良。
又转头站在宋沛年的身后,低着头看着脚尖,宋沛年微微侧头,瞥他一眼,“你刚刚是不是打他了?”
“啊,王爷,我没有,我就是让他离开,不要挡我的道。”福顺急忙摆手,将头埋得更低了,他现在真不知道这位大爷要搞什么东西。
“你当爷眼瞎?你赔给他一两银子。”宋沛年一扇子敲在了福顺的头上,还加重了语气。
福顺不得已,肉疼地从腰间抠出了自己的一枚银子,不舍地递给了赵良。
赵良还没有将刚刚的二十两收起,只紧紧握在手里,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看见福顺递过来的银子,急忙摆手拒绝,“草民不能要。”
也本来就不该收下这二十两的,但是他还要带自己的女儿去看大夫。
福顺听到这话,缩了缩手,有些想将银子给装回去,不过略微一转头就看到了宋沛年那不善的目光,心一横就将那一两银子塞给了赵良。
此时,宋沛年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故作潇洒地将扇子打开,装腔作势道,“拿着吧,你是保卫我大夏的兵,怎可以让英雄寒心呢?”
随之又将扇子一收,“不过你刚刚说的不理事的衙门是京兆尹吗?娘的,现在这么嚣张吗?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还有,哪个龟孙竟敢偷我皇兄的银子,不给退伍兵,我看他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赵良,“你还待在这儿干啥,你不是要给你孩子看病吗?再跪下去都要死了,真是的,你这爹咋当的”
宋沛年数落完赵良,又将目光对准了一直在装鹌鹑的安平,对着他说道,“你,跟着他,不要让他被嘎了。”
“王爷,这,恐怕不行吧。”安平垂下头,毕竟自己是专门保护他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可以不用活了。
宋沛年则是很嫌弃地摆手,“让你去你就去,爷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再说,爷的身后这么多人,还用得着你守着。”
安平还是一动不动,无奈宋沛年叹气道,“得了得了,你就去吧,爷这两天住在宫里,真的是,还使唤不动了”
宋沛年抱怨完就上了轿子,轿子再次摇摇晃晃地被抬起。
宋沛年一走,身后的百姓就围了上来,“这真的是那煞神王爷吗?他今天出门不会是撞邪了吧。”
“他今天竟然没有发疯?还掏钱了?”
“我刚刚仔细看了,是他啊,他身边守卫什么的都没有变啊。”
“是不是被皇上和太后训斥了?所以今天出来做做样子。”
“我看是。”
“我看也是。”
百姓对着宋沛年一行人的身影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像是见到了什么把戏一般。
那边还没有走的安平清了清嗓子,“咳咳”了两声,示意还有个王爷的人在呢,等会儿再八卦吧。
百姓们听到那造作的“咳咳”声,都像是被定了几秒,也不回头看,装作无事发生般,四散走去,“我今天出门好像没有收衣服,我回去看看。”
“我也走了,我娃可能下学堂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
而还在轿子里摇晃的宋沛年,此刻还沉浸在原主的记忆当中。
原主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当今太后的亲儿子。
他被封为宁德王,封地在江南水土最好最肥沃的那一块儿,不过由于太后舍不得他去封地,所以一直就留在了京城。
原主与当今是两兄弟,太后怕发生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所以自小对两个孩子的教育也不一样。
长子就是往明君的方向教养,幼儿就是往富贵闲人的方向培养。
不过原主比较天赋异禀,养着养着就变歪了,仗着自己亲哥是皇上,亲妈是太后,走到哪儿都是耀武扬威。
小时候也只是爱耍耍威风,大了那做的坏事就海了去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没事儿还喜欢敲诈百姓和官宦人家。
但是每次做的坏事捅到了皇上那儿,宋沛年就会抱着他哥痛哭,哭诉自己当年替他吃了那碗毒汤圆,所以自己才会体弱多病,皇上每次都念着手足情下不去手。
每次太后也会替原主求情,大有皇上你惩罚你弟弟,你不如让人把我打一顿。
一来二去,原主越发嚣张,坏事也越做越大。
事情就发生在原主一次跌倒过后,意外绑定了一个货物交换平台。
那个货物交换是需要用功德交换的,但是原主哪有什么功德。所以就与那平台商量用钱交换,最后以超过市场价百倍换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
没钱之后还想要其他玩意儿用来显摆,于是就打起了国库的注意,将国库的银子给盗了。
国库被盗东窗事发,皇上再也忍受不了将他给赶出了京城。
国库没有了银子,关中百姓因没有赈款流离失所,死伤无数,饿殍遍地;边关前线也因粮草短缺,国门被破。
而原主也因被逐出京城怀恨在心,在江南克扣百姓银两换了大炮,想要推翻他哥自己当皇帝,只是没有想到大炮落入了敌人的手里,自己也被嘎了。
国门被打开以后,敌人一路踏入京城,一个国家也因此而消失。
宋沛年替原主这个糟心的玩意儿揉了揉眉心,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滴答之声。
[滴,今日功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