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离职报告最终出现在周子晋的邮箱里。
同样还有，沈曼暂时查到的一切。
“老板，国外的痕迹被人刻意抹掉，没查到有用的。而芦氏的科研团队中的骨干，都在周氏。”沈曼的语气尽量平和，平和地像机器人。
周子晋呢，就看着辞职报告上落款的两个字。
李媛。
“沈曼，是不是觉得我太窝囊？”
沈曼合上平板，“学长，暖姐没有怪你。她临时改变自己的计划，就是不想伤害你。”
“可小五，可有人永远走在我前面。”
“学长，咱们要帮暖姐吗？”沈曼试探着问。
周子晋视线收回，看着桌面上摊开的资料，“先按兵不动，交代好他，藏好自身。”
“老宅来信，让你今晚务必回家一趟。”
沈曼说完，从办公室退了出来。手中的平板上，显示的监控录像，14楼的芦苇正在收拾东西。
尚余又巴巴地凑过来，“媛姐，真要走啊？”
芦苇正在分拣项目资料，“怎么？八卦还没听够？”
尚余挠挠头，“哪有，是舍不得您这个好说话的领导。”
芦苇笑着打住她接下来拍马屁的话，“打住，休想探听别的。”
尚余悻悻地转身，准备离开。
芦苇随后补了一句，“陈北给你多少兼职薪水？”
尚余傻笑着，快速逃离。
她在这的事总能被某些人第一时间知道，这不得不让芦苇怀疑身边有内鬼。
这里就他们几个，剩下的几个对她的过往并不热衷。只有尚余，利用爱八卦的小心思，有意无意地探听一切。
就是不知道，她和陈北是如何结识的。
很快，这间办公室的东西都被分类整好，就等着新来的经理跟她交接。
她也答应沈曼，在新入职的经理到职前，她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快到中午下班时间，陈北给她发信息说在楼下等她。
芦苇听着外面的风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临下楼前，芦苇对着外面几人说，“任务发到你们邮箱了，下午辛苦一下，把模型建好，汇总好发给我，剩下的我来弄。”
“媛姐，要出去啊？”尚余还是那副天真又八卦的模样。
只是芦苇对她，好感全无。
陈北接上她，直接去了启江大厦。
“暖姐，启江光伏注册地址在12楼。”
“嗯。”
恒华大厦距离启江大厦就三个路口，很快就到。
一路总裁办的电梯直达12楼，12楼员工虽然不多，这会儿大家都聚在电梯口等着下楼吃饭。
见到她，不免又是一番小声议论。
她呢，厌世脸再现，毫无表情。
倒是前台那女孩子，少有的几次见面，都在对她笑。
“陈北，你家老板把你打包送给我了，接到调令了吗？”芦苇看着身侧的陈北开玩笑。
陈北耸耸肩，“多些暖姐抬举。”
“甘心吗？”芦苇追问。
“甘心啊，一份工作两份薪水。”陈北看起来，还很得意。
芦苇手揣在外套口袋里，“我比他大方，我给你股份。”
说话不及间，孟长津那间豁亮的办公室就到了。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眉宇间全是不耐烦。
看到她后，才指着一旁会客桌，让他们先坐。
芦苇见他指尖夹着笔，羊绒衫的袖子卷起到手肘那。视线往上，看到他耳后夹着的香烟。
只这一会儿，那眉宇间的烦躁更重了。
芦苇脱掉外套和围巾扔在沙发上，走到酒柜那里洗了手。
看着眼前诱人的餐食，没忍住咽了口水。
“福伯呢？”她还是没等到他忙完，夹着毛血旺先吃起来。
陈北递给她一碗粥，“福伯见朋友去了。”
芦苇看着烦躁的孟长津，大概猜到一些。“还是那块儿地？”
陈北撇撇嘴，“不要紧，图纸上有些小纰漏。福伯出面，准能拿下。”
他俩正聊着，那边孟长津把手机摔在桌面上，烦躁地骂了几句。
“让16楼那二货滚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芦苇不接话，他工作上的事，她才不管。福伯已经就职，也不用她瞎操心。
等他洗手走过来，陈北替他拉开椅子，拿了一碗米饭给他。
“等下看看12楼的办公环境，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开发一办公区，作为你重启芦氏的，如何？”孟长津看了好几眼她这边的毛血旺，没等陈北起身，芦苇就走到酒柜旁，接了两杯温水过来。
“又不能吃辣，嘴那么馋，作什么。”话是这么说，芦苇还是把水乖乖地给了金主爸爸。
孟长津作势就要生气，“合着我拍你马屁，你给我扯这个？”
芦苇哈巴狗似的往前给金主爸爸夹了根儿豆芽，“吃！”
陈北偶尔语出惊人，效果极佳。他俩大眼瞪小眼跟斗鸡似的，陈北说了一句，“帝景的大师傅，估计要骂人。”
此话一出，斗鸡的两人都乐了。
芦苇笑的最开心，捂着肚子趴在桌面上起不来。
等她终于笑够了，才去眼角两滴泪，说，“下次你要想吃，我带你去苍蝇馆子。就别折磨帝景的大师傅了，成吗？”
孟长津刚才因为下属工作不利的阴霾一扫而空，看着她笑的灿烂，也没再跟她一般见识。
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完，东道主孟长津跟带着她在他这12层转了转。
“说实话，我怎么就那么有先见之明呢。不仅想到先注册公司，就连这办公场所，我都给你备下了。”
芦苇道了谢，他这12楼，除了他就是总裁办的职工。
加上前台小姐姐，也不超过二十人。
“你清静惯了，我来这会不会打扰你？”芦苇这话说的是真的，就算背靠启江集团，她也是蝼蚁一个。
“你在说什么屁话。要不我把牌子改成光伏科技，然后我启江总裁办，借你12楼的光，有幸在这办公？”孟长津抓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直到莹白的指尖，血液全无，他才松开。
“那五哥，我能去别处办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