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生日终究要到了。
衡江最冷的日子,惠姨很用心。会场的大小细节,无不彰显着她这位长辈的用心。
生日宴会的帖子一出,整个圈子,无不震惊。
如果之前是消息不明的传闻,那这帖子就是长公主回归的预警信号。
还是在帝景,普通人无法接触到的帝景。
芦苇的礼服是孟长津一手操办的,据说是出自某位神秘嘉宾的手。
宴会前一天,她被孟长津从恒华大厦接走。
在车上,她突然很想质问他几句,那天打架到底为何。
周子晋胳膊上的石膏上午刚拆掉。
那天她照例去汇报工作,询问被方案驳回的理由。
到12楼才发现,孟长津口中伤的更重的人,是周子晋。
俩人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看样子,周子晋伤的确实更重些。
“你俩年龄加一块,能退休了。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翻了脸下死手。”
周子晋还不服,受伤的手,很不便利,又不想让她看到尴尬。
所以,一直没有别的动作。
芦苇看穿他的尴尬,直接坐在他对面,“我那方案,被驳回的理由。”
“不这样,你能上来找我?”周子晋心虚的说。
芦苇:。。。。
最后,她还是被周子晋这样,逗笑了。
车厢里芦苇回神,看着一旁忙着看文件的孟长津。
“你那天真下死手啊?他那胳膊上的石膏上去刚拆掉。”
孟长津也没抬头,扶了扶眼镜,“我那天还是收了力的,谁让他这些年安逸久了,没多练练。”
“那你有必要,浪费国家资源,还给自己打了石膏?”芦苇没想放过他,就那个石膏,让她伺候了他好几日。
孟长津嘿嘿笑着,眸中的得意和张狂更加明显。
放下手中的平板,把人抱着坐在腿上。前面的陈北,很有眼色的升起中间的隔板,给了他俩一方静谧的空间。
孟长津摩挲着她的下巴,“等下那礼服好好试一试,设计师很用心的。”
芦苇呢,注视着他的眼尾,“你有眼角纹了。”
孟长津的手贴着她的腰,“嫌弃五哥?”
芦苇拍掉他的手,从他身上离开,只是未能如愿。
她被作坏的人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你别发疯啊,等下见了惠姨我要告状的。”
提到惠姨,孟长津更加猖狂,刚才还在毛衣外的手,这会儿已经趁虚而入。
芦苇挣脱不得,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讨巧的话,这才被阎王爷大方放过。
孟长津专用的服装设计师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赶到时,惠姨已经喝了一盏茶。看到她进门,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全是慈爱。
“暖暖,快过来喝盏热茶。”
芦苇乖巧的走过去,空气浮着茶香,她闻了闻,“这是,六安瓜片?”
孟长津坐在下首的位置,跟大爷似的懒散地坐着。“她这鼻子,从小就是狗鼻子。”
芦苇没理他,“惠姨,这些年,您的喜好还没变。”
惠姨拉着她的手,“就这么过了半辈子,哪里还能变得了。”
说完,又催着孟长津快去干活。“快去把礼服拿出来啊,要不是你立了军令状,我可不放心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你。”
孟长津双手撑着膝盖,“得,就知道您有了这丫头,准忘了我这亲儿子。”
芦苇闷声笑着,手里捧着一盏热茶,闻着茶香气。
“哪天有空,喊上阿福,我们一起吃顿饭。要不然到那边见了你妈妈,不好交代的。”
芦苇有些触动,“明天之后吧,福伯刚去五哥那里,让他适应一下。”
惠姨点头。
很快,孟长津跟着露娜一起推出来她的礼服。
幕布去掉,整件礼服以一种绝美的姿态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这是一件藕粉色抹胸晚礼服,腰部收紧,慢慢向下延展。细细看,光打上去,还泛着点点珠光。
露娜很激动,“芦小姐,明天一定是整个会场最闪亮的星。这件礼服,出自大神之手,仅此一件。”
芦苇看着眼前静态裙子,不知道为何眼前出现一幅波光粼粼的画卷。
像春日满园桃花,随风飘扬,花瓣迎着风,群舞狂欢。
“暖公主,请吧,去试试。”孟长津很绅士地朝她伸出手,等芦苇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掌中,他转身对着自己母亲眨着眼,还在身后竖着大拇指。
露娜亲自在帮她试礼服,孟长津就站在帘子外陪她聊天。
十几分钟后,露娜给她做了个简单的发型。
“j,准备好了吗?女主登场喽!”露娜声音很高,孟长津正着自己衣领,厚重的黑色棉绒帘子自动向外划开。
芦苇站在那二十厘米的高台上,头顶的光束打在她身上,仙气飘飘,遗世独立。
孟长津看着失了神。
简单的妆发已经让她仙的不可方物,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孟长津看着她一直在笑,那目光灼热,蔓延肺腑。
芦苇抬手,“有没有觉得很怪?”
她许久没有这么装扮过,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孟长津大步上前,牢牢地握着她的手,两人视线持平。
“我的暖公主,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孟长津把她鬓角的碎发拨在耳后。
芦苇看着他,“这是你设计的吧?”
孟长津眸光微闪。
芦苇食指贴着他的唇瓣,“别否认,我感觉的到。”
孟长津释怀地笑了,把人轻轻拥在怀里,“看来以后,不能小看你这只小狐狸。”
露娜把孟长津一早准备好的珠宝拿出来,“j,你来吧?”
孟长津给她戴好一切,“露娜,妆发交给你。”
很快,身着礼服的孟长津出现在芦苇面前的镜子里。
身后是英挺帅气又桀骜不驯的男子,却肯为她折腰,甘心为她颠了这世界。
“走吧。”
孟长津主动弯着自己的胳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臂弯里。两人朝着会客厅那走去,品茶的惠姨看到两人,止不住的笑浮在脸上。
绝配,两人真是绝配。
此刻的惠姨就是这两位的忠实拥护者。
这是芦苇暌违几年不曾再有过的生活,原本这样的场面,她早就习惯了的。